周茉左看右看,被楼望东揣进他裤兜里的指尖蜷着,生怕轻易就碰着存在感极强的东西,因为她的手根本包不住。
心眼儿也跟着蜷,被他直白的话说得如同指尖收紧。
“我......我只是引用一句唱词......怎么就成我说的了?”
楼望东真会对号入座,唱词说的「我一生爱好是天然」,她只是借一句话夸他的天然品质极好,他怎么就总结出来她一生爱好是他呢!
男人大攥着她手腕,拇指在她脉心上摩挲着,她的一点起伏都被他摸去了,还反问她:“你不爱我吗?不爱我怎么会给我舔小茉莉?"
周茉恼得浑身陡然颜麻:“你不要说这种话......”
她有些顶不住。
“为什么?”
楼望东眼神理所当然地看她:“我快三十岁了,在这个世上过了在意别人眼光和猜测的年龄。难道你喜欢那种嘴上斯文道德,背地里下流的人吗?”
话落,周茉猛然沉默,手腕急促去挣他的禁锢,忽地,男人气息压了过来,如一阵风在她耳旁掠过:“等等,这不就是我们小茉莉吗?白天穿的裤子都包到脚踝了,晚上就对我下流了起来。”
周茉真是被他撩得急了眼了,这世上最可怕的是没脸没皮的人,他们不在乎什么脸面,一旦被他突破了某个界限,他即刻猖狂!
“你说这些话就是在欺负我!”
周茉水眸颦起看他:“你想让我怎么回答你呢,难道像你这般厚颜无耻,说你不止年纪大,那里更大,害我的手又酸又红!”
话一落,头顶的树叶沙沙地作着响,像是在笑她。寂静的街道没有其他行人,只有两排路灯,照着周茉睁愕的双眼。
那被攥着的手更想挣脱了,像做错事的小孩赶紧要跑。
楼望东望着她笑:“跟我说这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已经什么都看光了。”
“没有!我才没有看见!”
周茉像是要急证清白,楼望东不知真信还是假信,牵着她往前走,说:“茉莉小姐确实还没真正试探过我的底细。”
她被这番话说得头低低地无法看他,只瞧着路面上昏暗交错间的两道并排影子,“我还是今天才知道你会抽烟,我对你不了解的事多了。”
“谈恋爱不就是这样?什么都要了解,以这个身份让你合理触碰我。”
周茉倒是头一次听这种论断,不由肩膀一松,朝他道:“我明明看见你兜里有烟盒,怎么不见了?”
楼望东这时侧眸挑眉看她:“难怪现在才发现,开始学会盯我裤裆了?"
周茉愣得傻了一会,她没想到自己学个律师专业原来还是为了和伴侣争个清白的??
“才不是呢!我刚才进来会馆,看见你在后门抽烟了!只是给你面子等回来再起诉!”
当律师就是要效率高,案子不能积压,有任何问题必须当面即刻解决!
楼望东轻“噢”了声,讲:“刚才王叔替我说好话了,下车的时候就顺手把烟抛给他。”
周茉不由仔细回想,王叔说的那句“喜欢就喜欢上了,有什么办法”,确实是帮他们跟外公说好话。
她这时抬手挠了挠后颈:“你外公也是为你好的………………”
楼望东看着周茉低垂着撇到一旁的脸,树静静地在她脸颊洒落或暗或亮的轮廓,令她也如这正直的树枞般持节纯贞。
他说:“你不为我好吗?”
周茉蓦然抬头,隔着夜晚的空气与北京城干冽的风与他对视,楼望东若是说些浑不吝的话,她也能恼羞成怒推回去,可他一旦用那双动物般灵敏的眼睛看着她,周茉就会不由自主被吸引,仿佛他想操控什么,她就任他索取。
她对他的好,是理智无法对抗情感的结果。
周茉的手不从楼望东的掌心抽出去了,嘴上却傲娇着说:“你不要把我捧高高的,好让我为了维持温柔形象付出,我现在发现你手段极多。”
楼望东笑了:“你倒是跟温柔没关系,第一次见面就拷人,在我这里,你的上下限范围都可以很大。”
周茉现在恨不得他把以前的坏印象全忘掉:“人要往前看,没有谁会一成不变!”
话一落,男人眼里的笑微微一凝,变成石头般沉硬,握得她越发紧了:“心不能变。”
周茉微微一怔,春风沉在这条路上,她的步子愈走愈缓,如跋涉在风床里,浓雾中。有的人遇到爱情,却无法守住,有的人能坚定本心,却很难遇到爱情,所以世间对爱不变的心太少,而诱惑太多,这条路很难走。
“楼望东,你忘啦,你过去总说不能为将来许下承诺,人就活好每一个当下。”
男人的长指扣紧了她,或许是没想到周茉学会了用他的原则,心下微微一定,眸光转向她:“你的学习能力很好,我抽烟,你便要抽烟,我说些床上的话,你也跟着讲了,所以,我怎么做,你也会怎么做,对吗?”
他真心不变,她也会。
周茉被他盯得心都要穿透了,结巴道:“那你大我几岁嘛......我小时候也跟着表哥表姐学习呢......”
楼望东轻轻落了声笑,投在地上的长影与她连在了一处:“所以,能不嫌我年纪大了么?”
年纪大,也有年纪大的好处。
楼望东这句话竟回旋镖似地扎到了周茉刚才的心直口快。
“我没有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只是想说我大是吗?”
周茉手动捂住了楼望东的嘴巴。
连手心也是烫的,可她捂不住他的眼睛,里面都是直白的侵占。
但她又不能一直捂住他的嘴巴走路,所以松开前紧张地提醒他:“走路不要说话。”
“别人都是吃饭的时候不说话。"
“我这里走路也不行,要看路。”
楼望东只好勉强跟她保持一致,等过了红绿灯,两人快回到小院了,他才开口:“做爱的时候能说话吗?”
周茉浑身上下的神经全麻了。
她根本不是楼望东的对手,他的「天然」能拿捏一切性格的人。
周茉忽然感谢有两间卧室,这里完全是她的缓冲地带!
但是有蛇!
她的这个房间有蛇,但是望东的房间有更蟒的舌!
“你今天有没有帮我找蛇啊!”
楼望东眼神暗暗看了她一眼:“没瞧见,但沿边都撒了雄黄,你要是不放心,今晚就来我房间睡。”
昨晚情形历历在目,但她懊恼的不是跟楼望东在床上做的那些事,而是她被蛇吓到的时候太丢脸,这样想的时候,她又更懊恼了。
她原来一点都不抵触他。
哪怕跟他呆在一起,一颗心不得闲地变快,人不像人,像一只蝴蝶,像一朵花,总之就不是她了。
“我怕还会有,今晚我先在外面的浴室洗澡。”
周茉把衣服全都拿好,睡衣睡裤,整洁体面。
等等,周茉阖上衣柜时猛地反应过来,楼望东说没看见蛇,会不会怀疑是她拿这个借口骗他一起睡觉!
她越是想到昨晚只穿了条内裤就往楼望东怀里扑,她就越恨不得将自己穿多一点,显得她昨晚并非不知检点,可她越穿这么多,越显得她很在意了。
周茉洗快了一点,头发还没吹干就打开浴室门跟楼望东说:“我那儿真的有蛇!”
“嗯。”
男人坐在沙发上,忙着看手机,有别的事要忙没在听她说什么,只道:“你把手机给我,绑定点东西。”
周茉肩膀微微一挎,得想个办法澄清,手机随他拿了过去,解锁密码和支付密码都告诉他了。
反正也没多少钱,不怕他转走。
接着边吹头发边想出个主意,今晚不跟他「那个」不就好了,就能证明她昨晚不是故意不穿衣服「勾引」他!
心下想定,拨弄吹风机将风速调大??
“嘟!”
手机震了下。
楼望东在给周茉的微信绑定银行卡,一条消息冒了出来:
【表姐:那个男人还没确定留港,你就这么随便跟他拍拖了?还跑去内蒙古!】
【表姐:别说你爸妈要去北京监督你,我听到都要气晕!】
【表姐:你先别跟他们说谈了这个人,至少等签证下来,不然全无好印象了。】
“哗啦~”
浴室门被打开,周茉抱着衣服往阳台的洗衣机过去,忙忙碌碌地晾着衣架,身影很小,被白色的睡衣罩着,没有色调的灯光落向了她,变成朦胧的月晕。
等周茉忙完从阳台进屋,撞见楼望东在看她。
她身上的毛孔就细细密密地浮起,双手抱着收下来的干净衣服,脸颊被长发半遮半露,视线往旁处一瞥,定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回卧室放衣服。
被一个喜欢的人这样看着,是不是就会走不动路了?
或者是,她也喜欢这样被他看着,他的目光不是审视,不是挑刺,而是专注的深沉,这种感觉从未有过,能被人看见,一直看着,好像自己在这个世上有重大意义。
她回到房间放衣服,又四处找了遍,依然没有蛇的踪迹,它是活物,自然能爬走,而且这扇窗子昨晚为了通风打开了。
可让她再睡回这里,周茉必然不肯,她的阴影面积太大,不想忙了一天还睡不好。
但她也不想望东睡这间房。
她往客厅的茶几,拿起手机时看到这张小沙发,她也不想他睡客厅。
“嘟~”
忽然,打开的手机屏幕震动,微信列表上有好几个红点。
周茉眼眶一睁,看见表姐发来的话最多。
瞳孔迎着蓝光,周茉忽然感觉有些发酸。
平静的四方天地隐约传来浴室的花洒声,周茉发怔的片刻,猛地反应过来楼望东刚才拿了她的手机。
糟糕了,也不知道他看见了这些话没有!
周茉不安地等他从浴室冲完澡出来,压着战战兢兢的心跳说:“昨晚这里真的有蛇,我没有骗你。”
周茉从前有骗过他的前科,全因不好的初印象让她急于辩白。
这样说出口的时候,又想到表姐那句:第一印象不好,以后就很难掰回来了。
男人抬手擦了擦发根,湿润的长睫轻撩起,淡“嗯”了声。
这个“嗯”是她想要的,心落地的音节,于是又假装无意问:“你刚才用我手机做什么啦?"
“支付宝绑定了张卡。”
说罢,楼望东眼光微转,看见周茉松了口气般放下紧绷的肩手。
“那......那今晚......”
周
茉说:“我要加一会班,你先睡觉,然后我再睡......”
这个理由想出来的时候,周茉都觉得自己是个天才。
而楼望东目光只深看了她一眼,便往他房里进去了。
周茉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提电脑,没一会就听见楼望东关灯的声音,她屏气凝神地磨蹭时间,对她来说,睡前的准备工夫能轻而易举磨叽到楼望东睡着。
当她掀开被子钻进去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像个对老婆力不从心的男人………………
然而很快,她这个「力不从心的男人」就被床伴搂住了腰,往他起伏的胸口里埋进去了。
空气被挤压,呼吸变得急促,而楼望东还将她越越紧了,非要得她喘出声,推又推不开,只好说:“我吵醒你了吗?实在是那间房真的有蛇嘛......我没有骗你,不然我现在都脱光衣服上来,趁你睡着那个你………………”
她自证清白之路艰难,楼望东喉结滚了又滚,嗓音也含着低迷的气泡,在她头顶落下:“我说过,我想你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我想你脱衣服,我必然要先脱干净。”
"Fl............."
“所以你现在在抖什么?宝贝,我没脱衣服。”
周茉水瞳蓦地一颤,在战栗中竟感受到他强迫性的温柔。
“其实我今天被安排干了好多活,中午都没有睡觉......所以现在很困,不是不想......”
后面的话截住,她本就是要摆起姿态不被他引诱,怎么楼望东一退,她就生怕他误会自己在拒绝,急于想要把自己捧给他呢.....
“茉莉是想干大事的人。”
周茉那颗低到尘埃里的心仿佛被他大学一拂,变得微清:“你怎么知道?”
他抚了抚她的发,说:“不然怎么会去这么远的地方参加援助?虽然方式笨了点,不该管的事要管,明知危险也要去,但心很坚韧。”
他在说她优点时,还加了缺点,但这已经够周茉舔着一丝甜味抚慰自己了,须知二十多岁的律师,无时无刻不在指责的高压之中。
她吸了吸鼻子:“谢谢你,望东………………”
“你之前住的酒店,我给你单独开一间房,中午就去那儿休息。”
“不用......”
“我开我的房,住不住是你的事。”
周茉还想再说什么,头顶被楼望东大学一压:“小心我一会脱衣服。”
她慌忙抿紧了嘴巴,脸颊往他怀里蹭去,只是腰下的地方被他用枕头挡住了。
礼貌又不礼貌的男人。
但狩猎中的高手是不是都如此,在设下的陷阱前放一点甜头,让小猎物吃得迷迷醉醉,而这点甜头实则已经是陷阱了,她一上瘾就跑不掉。
第二天的北京城迎来了春雨。
墙角刚被除掉的杂草又冒出了一点绿尖。
周茉等楼望东煮奶茶的时候拿着扫帚撑着伞,在院子里扫水,然后就蹲在一棵小绿草前玩它。
不知道是因为城市里的杂草都被恶劣环境进化出生存的韧劲,还是楼望东自带的生命力,让这里也变成了草原。
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又附上一段陶渊明的诗句: 【结庐在人境,心远地自偏】。
刚发出去,楼望东就喊她吃早餐。
羊肉汤面和下雨天最配了。
吃得饱饱的,让她有能量应对今天的事情。
“楼望东,你送我去上班后,一个人做什么?”
男人这时起身收碗筷,听罢眉眼一掠她:“嫌我没工作?”
周茉刚摇头地坐直,看了眼手机,“呀”了声:“得赶紧走了!”
有时候住得离公司近反而没有紧迫感,她说:“龟兔赛跑真是有道理,越轻视时间越容易迟到。”
“难怪你是兔子。”
楼望东洗了手去拿车钥匙,周茉说:“那我也是不能被人欺负的兔子,你别小瞧我。”
男人轻“嗤”了声:“怎么会,我现在全职给你一日做三餐。”
周茉知道做饭麻烦,撑着伞跟他出门时说:“不用这么辛苦,我吃不了太多的,胃口小。”
“一样就能吃下去了。”
楼望东楼上她肩,雨滴在头上落,伞面轻移,坐上了他的车。
雨天的车速缓慢,望东等待雨刮器划出绿灯时,在手机里挑起了她公司附近的酒店,问她:“你之前来过北京吗?”
周茉微摇了摇头:“在这里转过机。
“有周末吗?”
周茉不由笑了声:“我就是周茉啊。”
楼望东说:“你插科打诨的时候是不是说明没有?”
周茉缩了下脑袋。
车身启动,楼望东松开手刹,对她说:“一会订好酒店把地址发给你,中午去休息,没有周末,好歹有个觉睡。”
周茉问他:“那你来睡吗?”
“不了,我有周茉可以睡。
“哔~”
四周堵塞的路况此起彼伏地鸣响轿车的喇叭声,将周茉的耳膜连同心腔都长久地震动着余韵。
楼望东并不温和,他的直接迫使她要面对和跟上他的节奏,否则她就总有一种被拿捏的不由自主。
恋爱就是这样吗?
像墙角的小绿草,鲜嫩活泼,又容易被一滴水珠敏感地压下叶尖,但又坚韧地能被一直撩拨,或许当一棵被雨水浇灌的小草也是幸福的,因为雨水能喂饱它。
所以,她又何必在楼望东面前争个高下地位呢?
她总是被滋养的那一个。
回到工位忙了一阵子,周茉就收到楼望东发来的酒店信息。
离她公司颇近,不过五分钟的脚程。
又看到父母发来的短信,已经登机了。
她托腮想了想,表姐昨晚的话还悬在聊天框上。
人的初印象是很重要的,如果是正面,那往后的相处事半功倍,如果她现在带父母见楼望东,会不会就像昨天他的外公那样,再和蔼的一个人都会变得心有不满。
那如果她把楼望东开的套房给父母住,往后说起来,是不是就能加一嘴:你们住的五星级还是他订的呢。
昨天周茉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妈妈就突然给她发了条短信,说要和爸爸来北京旅游。
言语很平常,因为对他们来说,如今女儿长大,又还未成家,自然有宽裕的时间去玩,但周茉跟表姐都品出了他们是来监督她的意思。
毕竟一整个五一假期,她都没回香港。
于是她长按酒店信息框,转发。
春季雨水多发,北京城的雨燕开始回来筑巢安家,红墙上划过一道道波点,刚下完雨的午后,有黄昏的光照在地上,亮得手机的镜头都暗了下去。
“诶呀,你看这些雀仔,几靓。”
梁洁薇指了指出租车上的玻璃窗,叫丈夫周震华朝她这边望。
“你个囡改了酒店,我上网一查,贵到出脓,她是不是真?到钱,有咩必要订?贵的房咧?"
“她讲这间离她公司最近,我已经同她讲啦,我们自己会出去玩,不用她陪,不要搞到影响上班。”
周震华轻哼了声:“打工始终是打工。”
梁洁薇收下手机:“所以要催她结婚了,诶。”
两夫妻说着,散心的情绪又不太好了,连这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酒店门前有台阶,出租车停在路边,梁洁薇在车上研究怎么扫码付款,周震华先撑伞下车拿行李,后备箱盖一打开,两个大行李箱塞满。
周震华扶了下腰,打算先把伞收下,腾出手先出力搬下来一个,刚试了下重量,又怕闪到坐了长途飞机的尾龙骨,光线昏昏暗暗,雨又开始下大了,他叹了口气,真是老了。
只好让司机等一等,他进去叫酒店的侍应生帮忙,谁知打算再试一次时,有道麦色长臂伸了进来,落了句低沉嗓音:“我来吧。”
逋说完,那超大行李箱就被这两道孔武有力的胳膊一手提下来一个,周震华“谢谢”还未说出口,就顺着这道身影往上望,来人是个后生仔,长得很高,一件黑色短袖T恤上悬着雨点,像青草长在他宽阔的肩上。
他没有撑伞,周震华就看着他将行李箱提上了台阶,忙跟上去说:“诶呀,多谢多谢!”
后生仔神色淡淡地点了下头,但他的五官却不淡,剑眉星目,深邃立挺,但只看了一刹,他转身走下了台阶,往停车的地方过去。
时梁洁薇挎着包撑伞出来,周震华被她叫去目光,忙说:“好彩有个后生仔帮我拿行李箱,鬼死?重,你究竟塞了多少东西啊。”
“老公!”
这
“谁那么好心啊!”
梁洁薇往四周张望,周震华连忙指了指前面的路边,却大雨朦胧,看不见人了。
“走了,不过好高大。”
周震华感叹了声:“首都人民的精神风貌就是端正啊。”
梁洁薇催促他道:“快点入酒店啦,今晚还要跟个囡食饭。”
两夫妻推着拉杆箱进去就轻松多了,“滴”地一声,门卡刷进房间。
周震华插上电卡就不管行李箱了,进去检查了一圈,说:“喂,你妈妈过来看,水壶是新的哦,还铺了干净的床单,你考虑得周到。”
梁洁薇看到吧台上还放了干净的茶杯,松了口气:“有热水饮了。”
于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网络电话。
那头等半天终于接通了,她说:“茉莉,我们到了,今晚餐厅你book好发过来。”
周茉肩膀夹着手机,两道手在复印机前上下翻页,说:“好,你们先休息一阵。”
阖上电话,周茉把文件都整理堆到办公桌上,给楼望东发了条信息:【我今晚不回去吃饭。】
“嘟嘟~”
楼望东的电话打了过来,周茉感觉今天两头都是家要忙。
“喂。
周茉声音压低,走到茶水间接听。
“我给你开的房间中午去睡了吗?”
“嗯嗯!”
“骗人。”
楼
“楼望东,你变态!”
望东说:“我刚才上去给你放东西,发现样样都没碰过,别跟我说阿姨来打扫卫生,我知道你身上的味道,被子上没有。”
周茉咬了下唇,耳朵都被他说酥了:“我......我中午有点事嘛......”
“所以你还骗了我什么?”
周茉心虚,不敢吭声了。
楼望东此时“呵”了声:“我今天又没在你房间看到有蛇。”
“真的有,这个我真的没骗你!”
男人的嗓音传来细微的吞咽声:“你骗我也是为了跟我在一起,对吗?你说是,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