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怀抱里总是容易困。
可他说的都是正事,她还有心情开小差,李潇愤愤不平咬了口她圆润的肩膀:“好坏,一点也不关心我。”
弄得陈蝉衣好痒,缩着肩膀躲了躲:“太困了,没听见嘛。”
“那我再说一遍。”
她打个哈欠:“算啦,其实我听了七七八八了。”
李潇嘴唇贴着她耳根:“那你怎么想。”
“不怎么想呀,你不是都拒绝了嘛。”
“就不生气?”
“稍微有点儿。”陈蝉衣想了想,旋即莞尔道,“不过呢,看在你还算做个人的份上,我不生气啦。”
她原本就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好计较的,要说婚后还有没有人爱慕李潇,肯定是有的,并且不少。
和男人态度没关系,哪怕她完全相信,自己老公在外面肯定是一张冻死人的脸。
可毕竟身份、条件、外貌都摆在那里。
哪可能没有人被吸引。
她要都生气,日子不要过了。
李潇额头抵着她颈窝,环在腰间的臂膀,缓缓移到胸前收紧。他和她小声咬耳朵:“你知道最后她是因为什么走的吗?”
陈蝉衣想了会:“你凶她了?”
感觉确实是她老公干得出来的事, 别人好歹看在是位女士的份上,留点颜面,她老公才不会呢,凶得很。
他咬她耳朵:“乱讲。”看见她吃痛得缩了缩,李潇松开力道,又安抚性地舔舐,“是因为味道,小宝,你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奶腥味,染到我衣服上了。”
声音磁哑得很性感,陈蝉衣心里升腾起一种麻痒的感触。明明是很正常的话,被他这样说出来,真的好下流……………
她最近身体也额外敏感,怀孕让她整个人都抵抗力下降,不仅是对普通病症,更是对他,陈蝉衣闷哼着钻到他怀里:“我觉得这样不好,我们很久都没那个了。”
李潇笑,沉声道:“嗯。”
他低头扫了眼她样子,整个人呈现出别样的柔软,她是母亲了,也是妻子,她有区别于未经人事的少女时期,那种独特的青涩稚嫩,她仍然可爱,可是?蹙言笑里,都是被养得安定成熟的韵味。
“可是现在孕晚期了,不能那样了。”
陈蝉衣觉得很遗憾,像个闹脾气的小鼹鼠,不高兴就叼住他睡衣衣襟,磨牙齿。
李潇吻落在她眉间,鼻梁,后面又扯着衣襟拽出来,亲亲她薄红的嘴巴:“等宝宝生出来,嗯?”
她气哼哼磕他锁骨:“到时候我就不是你宝宝了,你就有真宝宝了。”
她早就猜到了,照他这种期盼的程度,孩子生下来,还不得围着孩子转啊,哪还顾得上她。
“坏人,讨厌你,夫妻义务都不做,大坏蛋,一点也不好。”
说到最后,被男人摁着腰,低眸堵住了嘴唇。
哪个男人也受不了被这么说,不过孰轻孰重李潇清楚。再想教训她,最后也只是凶狠磨一磨嘴皮。
大年初一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南京了。
习惯了京城的地暖,回到南京小公馆,哪怕她房间开了空调,陈蝉衣还是觉得冷飕飕的。偏偏这种小公馆年代久远了,舒羡之懒得折腾,不然她肯定要给整个家都铺上地暖。
李潇给赵舒婉去了个视频电话,拉着陈蝉衣给她拜年。
赵舒婉身体真是越来越好,几乎很少再生病,顶多也就是普通感冒,不会危急到要去医院的地步。暮雨放寒假了,就拉着赵舒婉去了海南度假。
特地没喊李潇。
谁都知道,小嫂嫂肚子大了,不好随意挪动,李潇要陪她,肯定不去。还不如不问,省得让他两边不安心。
暮雨真的很期待小宝宝,她年纪轻轻要做小姑姑了,小姑娘开心得不行。
拜完年,舒家就开始准备饭菜。
大年初一这一顿还挺讲究,基本不会叫阿姨帮忙,都是家里自己准备,热热闹闹。陈蝉衣是不能进厨房的,李潇却是很会做饭。
之前在南京住的时候,做过几次,舒世杰对那个味道念念不忘。
连连羡慕陈蝉衣:“还是我们月月有口福啊!”
舒家的男人都系着围裙,就连舒喻这个混世魔王,也像模像样围起来,场面真的挺滑稽。
舒喻本来想和李潇套近乎的:“姐夫哥,华越最近有什么项目没有啊?"
旁敲侧击,傻子才听不出来他目的。
李潇温和淡淡一笑:“好像没听说过。”
“那有没有什么校招的打算?这个归你管吗姐夫哥?”
李潇在洗菜,双手浸在温水里,袖口挽上去,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不太了解,我给华越搞研发,他们公司具体招聘宣发,我不是很清楚。”
舒喻想想也是,沮丧地垂头:“好吧。”
舒世杰在旁边提醒:“你姐夫哥不忙啊?少麻烦人家。”
舒喻好委屈,但是也觉得他爹说得对,灰溜溜跑到一边洗菜去了。
李潇晚上和陈蝉衣讲了这件事:“他其实基础学得挺扎实的,就是自主整合研究的能力薄弱了点,多历练历练,以后会更好。
陈蝉衣哼哼:“不信。”
“嗯?”
她帮他换下衣服叠起来,挑了挑眉,有点得意说:“你像他那么大的时候,华越一代的雏形估计都研究好了吧?他才哪到哪,比你差得远呢。”
他听笑了,眸色深深望着她:“小宝,你有点儿欺负人。”
陈蝉衣继续小幅度翘了翘唇角:“谁让他之前也欺负我,你之前不在那几年,他老是找我麻烦,可能惹祸了,我要告状。”
李潇含笑低眸,吻住她:“我喜欢这个告状。”
初五的时候,庞正平和李潇通了通电话,也是视频电话。
他在迎财神。
初五嘛,懂的都懂。
但是不知道他是在哪个地方迎的财神,估计是闽粤一带吧,吵得不得了。
背景乌烟瘴气,全是上街的人潮,还有噼里啪啦炸响的鞭炮,不知道哪里来的音源,在放刘德华的《恭喜发财》。
庞正平说:“李老板,恭喜发财!”
说的是粤语。
李潇那几年跟他稍微学了点粤语,讲得不标准,然而基础的祝福会讲:“庞老板,恭喜发财。”
庞正平眼底都露出些笑意,视线移到他身边。
陈蝉衣不认得他,原本安安静静坐着,眼睛亮晶晶听他们两个讲话,后面看见男人眼瞳移向自己。
陈蝉衣卡壳了一下,打了声招呼:“你好。”
庞正平神情,有瞬间变得很难琢磨。
陈蝉衣看不出来,只觉得他透过屏幕看她,有一刻很复杂的感受,就像是忽然大事尘埃落定后,心里陡然片刻安静。
庞正平笑了声:“嗯,李太太。”
他扫到陈蝉衣隆起来的小腹,笑意益发深刻。
“希望得偿所愿,今年能得个健康的小女儿,母女平安。”
陈蝉衣还有点奇怪,庞正平怎么也说女儿,难道男人都喜欢女儿?
不过得了祝福终归是高兴的。
她怕生,眼眸起初不安,现在却也笑了:“谢谢你呀。”
本就是纯然婉约的长相,这样一笑,没法让人不对她产生好感。
庞正平微愣,刹那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时候李潇拼了命也想回来。
画面有舞龙闪过,庞正平低眸笑了笑。闽粤几乎不下雪,是个无雪之地。
他上次看到雪,还是和李潇漂在海面。
可现在回来,已经很久没看见雪了。
今年春天来得很早很温暖。
三月末的时候,春风拂面,陈蝉衣要待产了。
她大半年,整个人被养得胖了一圈,孕期腿浮肿了,脸蛋也粉嘟嘟的。其实她自己也嫌弃胖了很多,不过最后还是喜悦的心情更多。
去做检查,医生都说:“其实孕妇心情好呢,才是最好的,这样宝宝也会受到影响。”
结果后面检查,果然一切顺利。
她结婚家里事都不用操心,生孩子也是,待产包也不是她准备的。临近产期,殷春梅还是挺焦虑的,几次三番打电话来问。
不是问待产包准备好了没有,就是问给宝宝的小衣服小包被都簇新的吗,洗过吗。
十次能有九次,陈蝉衣都躺在床上看电视,一问三不知:“啊,我不清楚啊。”
舒羡之也在那头听,气得简直又要上火了,她怀孕,他火气就没消下去过:“你个当妈的你不知道?”
陈蝉衣吓得手一抖,委屈巴巴地揉揉耳根:“是他在弄嘛,人家哪里懂。”
舒羡之受不了她了,让她喊李潇听电话,后面干脆电话都不打到她手机上,有事直接找李潇。反正找她也不懂,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睡。
孕育宝宝的身体,每天只知道睡。
相比起来,李潇温和许多,她在家里嗜睡,他平静处理一切事情。
和研所告假,和主治医生沟通,确定生产方案,以及要准备的产包衣服,都是他摸索着学。
陈蝉衣偶尔也会良心发现:“我这样,是不是太坏了,让你一个人弄。”
他看她睡得迷迷瞪瞪的模样,满眼温柔笑意,轻轻摸了摸她头发:“不坏,我来就行,你休息吧。”
李潇身上气息宽厚醇和,她嗅着就安心想睡觉,最后模糊点点头,脑袋一歪,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后半夜,李潇是被她推醒的,男人睁开漆黑的瞳。他神经时刻紧绷,晚间沾着枕头也睡得并不熟。
李潇拧开床头的灯,看姑娘眼泪汪汪,呼吸偏急促,小脸好像也泛着不正常潮红。
他心脏收缩:“怎么了?”
姑娘在他胸膛惊慌,那双眸子湿漉漉犹带几分羞怯:“我,我好像要生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