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三楼排队买春风的人很多,周宏他们没有半个小时是下不来的,程立学靠在旁边的墙上,翻看起了手中的这本沉思录,看了几张后,程立学忽然觉得,前世之所以买了这本书没有拿起来过,但也不是真的没时间,那时如果真的碰到好书,还是有时间去读的。
很显然,这是一本只有静下心,有一定人生阅历后才能读得下去的书,那时候的程立学,显然无法真正做到静下心来,他有着对世俗名利金钱的渴望,心里也有许多放不下的执念。
心浮气躁时看这些书,只会觉得是在无病呻吟。
这就跟一个初高中生去读四大名著,大多数都能看下去西游水浒三国,却很难看得下去红楼一样,这不是说红楼不精彩,而是这时的心境无法真正坐下来用那么多时间一字一字的去品读红楼里的世界。文網
看其它书可以一目十行,但读红楼,显然是无法这样的。
就只是里面的那些生僻字,就得让你停下来去详细了解。
如果不了解这个字的意义,那肯定就会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每个时间段都有每个时间段应读的的书。
其实,这在网文里也是可行的,当我们看了十几年书成为一个老书虫时去吐槽那些文笔幼稚剧情老套的小白文时,自己又何尝不是从一个小白读者走过来的。
白徵羽并不知道沉思录到底该规划为哪一类的书籍,她到了二楼后,在古代欧洲文学这一类学,也同样没有找到这本书。
白徵羽去了二楼的展台,询问起了那里的工作人员:“你好,请问一下马可奥勒留的沉思录在哪里能找到”
“在东边最后一角的哲学散文类里,这是今年的畅销书,可能没有几本了,您可以过去找找。”那名工作人员笑着说道。
“嗯,谢谢。”白徵羽点了点头,往哲学分类的书架里走了过去。
在哲学散文分类的过道里,白徵羽一本一本的找了起来。
只是她找完了哲学散文分类里的所有书籍,都没有找到这本书。
不甘心的白徵羽又找起了哲学类的其它分类,只是找了一遍,依旧没有找到。
就在白徵羽以为这本书已经卖完了抬起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看到不远处有个人低着头手里拿着的书正好就是自己找了将近半个小时还没找到的沉思录。
她走了过去,问道:“你好,请问能把这本能让给我吗”
程立学抬起头,就看到了旁边正很有礼貌询问自己的白徵羽。
程立学愣了愣,倒不是因为在这里见到白徵羽而惊讶,而是自己还没有见到过白徵羽用这幅表情与他说过话。
以前见到她时,哪次不是冷冰冰的。
“我以为你连求人时,也会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呢。”程立学合上书后笑道。
白徵羽闻言翻了个白眼,冷笑道:“那还会有人把书转让给我”
“只是你现在这般冷着脸,就确信我会把这本书转让给你”程立学笑着问道。
“从看到书在你手上的时候就没这个指望了。”白徵羽冷笑道。
“这你还真猜错了。”程立学把书递给了她,道:“这书还是有些深度的,绝对不是你要买的,应该是令尊或者是令堂要你帮着买的。”程立学眨了眨眼睛,笑道:“白徵羽我能得罪的起,但是令尊和令堂我显然是得罪不起的。”
这是在说自己年龄阅历不够,还看不明白这本书吗
“我看不下去,你就能看得下去”白徵羽眼神冰冷的问道。
“还行,确实是一本能让人静下心来慢慢品读的书。”程立学笑道。
“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白徵羽淡淡地道。
她并不想在这个安静读书的地方去跟程立学争吵这些事情。
这显然不是很符合她的人设。
“等一下。”程立学道。
白徵羽转过了身。
“今天是11月12日,应该是你的生日吧”程立学笑道:“礼物我就不送了,不过祝你生日快乐。”
白徵羽愣了愣,她的生日并没有对外人公布过,她不想闹的太大,因此每次生日基本上都是晚上跟父母在一块吃顿饭切个蛋糕,在她看来有自己父母的祝福就足够了,并不再需要别人的祝福。
所以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来给她过生日送礼物,白徵羽qq上的年龄生日都是乱写的。
也就是今年才破例告诉了王晨这一个朋友。
但即便是王晨,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
所以程立学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并不想去开口问这个问题,但白徵羽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她皱眉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过生日的”
“如果喜欢一个人,连她的生日都不知道,那还叫喜欢吗刚进一中的时候还想着等到11月份的时候该送你什么礼物呢,现在看来却是不用了,人穷,倒是能省下来一笔钱。”程立学笑道。
白徵羽的眼眸里闪过一抹讶然,从原先一个家境还算不错的富二代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程立学真能做到如此坦然吗
这些年,白徵羽见过不少那些一夜之间从家境还算不错变成负债累累的人,那些原先飞扬跋扈的富二代在经过这样的打击后,没有一个能像程立学这般有着这么大的改变,又能对曾经自己家里的遭遇做到如此坦然。
穷,应该会成为这种人的逆鳞才对。
但是他却可以坦然的请自己在牛肉面馆里吃面,又能坦然的说没有给她送礼物可以省下一大笔钱。
“你确实变了很多。”白徵羽道。
“怎么想改变主意了不过现在想改变主意那可晚了。”程立学笑道。
“改变主意”白徵羽愣了愣,紧接着皱了皱眉头,冷笑道:“做梦”
说完,白徵羽拿着书迈着大长腿离开了这里。
程立学笑了笑,起身活动活动了筋骨,等陈武周宏他们从三楼下来后,几人一起走出了书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