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云端的揭谛、珈蓝不见了唐僧,正四处寻他。
又见他好端端的缩在路边大哭,屎尿齐飞,狼狈不堪,还道他撞了什么恶鬼,只得化作一个下山的猎户,忍着恶心一路搀扶着,引他出了山林,一路下山去了。
白岳默默跟在身后,唐僧这回赔了猕猴又送箍,也不知如来那边会算他几难,不过手中有了紧箍咒,却也赚了。
这六耳猕猴么,送给女娲得了
心念一动,到了蜗皇宫。
在宫外站住,躬身一礼,道:
“晚辈白岳,求见女娲圣人”
宫门自然洞开,美好的嗓音传来:
“进来吧”
白岳躬身一礼,进了蜗皇宫。
女娲一见他,顿时一惊:
“怪了,还你真被你炼出十二品净世白莲来了”
再仔细一看,又问:
“你想强行将这白莲融入金莲”
白岳笑道:
“试试看呗,万一能行呢”
女娲点点头,若有所思,又上上下下将他看了一遍,疑惑道:
“这肉身不是悟空,却又如此相似,他是谁”
白岳问道:
“周天之内有五仙,乃天地神人鬼;有五虫,乃蠃鳞毛羽昆。但娘娘可听说过,有四猴混世,非天非地非神非人非鬼,亦非蠃非鳞非毛非羽非昆,不入十类之种”
女娲摇摇头,问道:
“是哪四猴”
白岳道:
“第一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便是悟空了。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阴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
女娲妙目一转,轻笑道:
“这厮功法与悟空无二,当能知千里外之事,想必是那第四类,此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且与悟空同象同音者,岂不是六耳猕猴也”
白岳赞道:
“娘娘果然聪慧绝伦,正是那六耳猕猴”
说着,便一手指天,朗声道:
“我六耳猕猴,自今日起,侍奉女娲娘娘座下,刀山火海,万死不辞,天道为鉴,若违此誓,则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言毕,但听殿外一声霹雳
两人元神上忽然出现一道紫色枷锁,其上镌刻着一行小字,正是白岳方才所述,一字不落
女娲笑道:
“你这法儿倒好,居然能代人立誓,也得天道认可若是哪一日,能代接引、准提立誓,那才有意思了”
白岳笑道:
“不急,不急。自当有那么一日,我必让他们拜倒在娘娘足下,喝饱了洗脚水,俯首称臣”
女娲嫣然一笑:
“好,我等着”
他俩个在蜗皇宫说笑,而那唐三藏却已孤零零上路了。
说不尽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历过了夏月炎天,却又值三秋霜景征鸿来北塞,玄鸟归南陌。客路怯孤单,衲衣容易寒。
到这地界,本该是八百里火焰阻路。
可惜猴子如今连天宫都没闹,更别说踹翻太上老君的炼丹炉了,因此也没什么火焰山阻路。
经行途中,秋雨绵绵,万物丰饶,却是另一番光景。
白岳才终于返回,只留那六耳猕猴在蜗皇宫侍奉,这厮倒也晓事,醒时一见元神有异,便磕头称奴,死心塌地。
倒也不枉白岳救他一场
再走几月,正值秋末冬初时序。
见了些,野菊残英落,新梅嫩蕊生,村村纳禾稼,处处食香羹,平林木落远山现,曲涧霜浓幽壑清。
白岳走的无聊,便撂下他,来到猴子身旁。
自出了女儿国,小白龙也不化马了,就顶着白岳形貌,哥俩走走停停,前又遇城池相近。
龙蟠形势,虎踞金城。
抬眼望去,却与府县不同,四面有十数座门,周围有百十余里,楼台高耸,云雾缤纷,若非帝京邦国,何以有此壮丽
二人踏步前行,须臾到门。
进门观看,只见六街三市,货殖通财,又见衣冠隆盛,人物豪华,忽见有十数个和尚,一个个披枷戴锁,沿门乞化,着实的蓝缕不堪,俩人相视一笑,上前问道:
“那和尚,你是那寺里的,为甚事披枷戴锁”
众僧跪倒道:
“爷爷,我等是金光寺负屈的和尚。”
猴子又问:
“金光寺坐落何方怎生负屈,你说我听。”
众僧道:
“爷爷,不知你们是那方来的,我等似有些面善。此问不敢在此奉告,请到荒山,具说苦楚。”
猴子道:
“也是,我们且到他那寺中去,仔细询问缘由。”
同至山门,门上横写七个金字
敕建护国金光寺。
两人进得门来观看,但见那古殿香灯冷,虚廊叶扫风,檐前蛛网任攀笼,绘壁尘多彩象朦,凄凉堪叹息,寂寞苦无穷,佛前虽有香炉设,灰冷花残事事空。文網
众僧们顶着枷锁,将正殿推开,那方丈见了,慌忙叩头问道:
“老爷们象貌不一,可是东土大唐来的么”
猴子笑道:
“方丈有甚未卜先知之法我等正是,你怎么认得”
众僧道:
“爷爷,我等有甚未卜先知之法,只是痛负了屈苦,无处分明,日逐家只是叫天叫地。想是惊动天神,昨日夜间,各人都得一梦,说有个东土大唐来的圣僧,救得我等性命,庶此冤苦可伸。今日果见老爷这般异象。故认得也。”
两人相视一眼,忍着笑问:
“你这里是何地方有何冤屈”
众僧跪告:
“爷爷,此城名唤祭赛国,乃西邦大去处。当年有四夷朝贡:南月陀国,北高昌国,东西梁国,西本钵国,年年进贡美玉明珠,娇妃骏马。我这里不动干戈,不去征讨,他那里自然拜为上邦。”
猴子顺着说道:
“既拜为上邦,想是你这国王有道,文武贤良了”
众僧道:
“爷爷啊,文也不贤,武也不良,国君也不是有道。我这金光寺,自来宝塔上祥云笼罩,瑞霭高升,夜放霞光,万里有人曾见;昼喷彩气,四国无不同瞻。故此以为天府神京,四夷朝贡。只是三年之前,孟秋朔日,夜半子时,下了一场血雨。天明时,家家害怕,户户生悲。众公卿奏上国王,不知天公甚事见责”
猴子笑道:
“既有血雨,必是妖孽作祟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