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精直到卷了个假三藏来,正在那生闷气,听见他打破了洞门,顿时火冒三丈,即便跳出花亭子,轮叉来刺。
猴子识得厉害,回头就走。
妖精急急赶来,绕过石屏之后,只见那星官立于山坡上,现出本相,原来是一只双冠子大公鸡,昂起头来,约有六七尺高。
那妖精不知利害,又挺叉来刺
但见那大公鸡忽然昂首开喙,对着妖精叫一声,那怪登时骨软筋酥,花容失色,倒伏在地。
就现了本象,原来是个琵琶来大小的蝎子精
昴日星官正待再叫一声,白岳慌忙叫住:
“星官且住”
那星官复聚金光,又转回人身,疑惑的看过来。
白岳笑道:
“这妖精倒也长得标致,便与我徒儿做个媳妇儿,切莫被你再叫一声,没得弄死了,悟空可要赖你”
猴子面红耳赤,大叫道:
“师父莫害我,这蝎子厉害,我才不要娶她”
那蝎子精浑身酥麻欲死,听几人说话间,似有一丝生机,慌忙举着那钳,不住叩首,哀求道:
“上仙饶命,上仙饶命,我再也不扎你了,只让你扎,今后与你添香暖席,为奴为婢,到底不敢违逆半分”
猴子暴跳如雷,怒道:
“不要脸,谁要扎你让你添香暖席了”
白岳哈哈大笑,这妖精当真厉害,以后妖族重立,当封她为巫妖王,这开起车来,连猴子都坐不住
那昴日星官看得有趣,道了声“欢喜冤家”,才朝白岳一礼,打出一道金光,是那蝎子精恢复人形。
怪笑一声,便纵起金光,朝南天门缴旨去了。
蝎子精慌忙拜倒求饶,白岳笑道:
“我也不杀你,你且去积雷山摩云洞,找一个大力牛魔王,便说是荡魔大帝徒儿,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夫人,且好生修炼,不得杀生作恶,待他日女娲娘娘招妖幡起,便是你出头之日”
蝎子精大喜,叩首不已。
继而站起身来,一双媚眼儿往猴子身上扫来扫去,后者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哭丧着脸说:
“师父,你非要娶她不成”
白岳道:
“我徒儿果然眼高,不爱她也行,以后路上女妖精多得是,更有貌美的,你再挑一个也行”
蝎子精闻言,登时泫然若泣,抱着猴子胳膊就不撒手。
白岳见了,也不管,大笑而去。
却说那小白龙与女王周旋,三日不见猴子返回,那唐三藏却终于跌跌撞撞进了城,早惊动了迎阳馆驿丞。
白岳走时,在唐僧脸上做了些手脚,凡人看来,却是焦黄苦相,满脸褶子,那驿丞见了,只道他是“一藏”、“二藏”两位御弟爷爷的老仆,便依圣旨,即刻与他换了文牒,送出城去。
三藏肉身凡体,懵然不知,一路感激不尽。
待他走了数百里地,猴子才返回女儿国王城,却是带了天策军来,先去一把火烧了毒敌山琵琶洞,那蝎子精数年来,也未聚妖孽作恶,却只摄了些寻常女子伺候她。
天策将士便送那些女子下山,指与回家之路。
这才列了军阵,送猴子入城,慌得那女王携百官出迎,直至此时,猴子与小白龙才显出真身,跃上云端,耍弄神通。
慌得那西梁国君臣女辈,跪在尘埃,都道:
“原来是神圣仙人,我主不必惊疑。我们都有眼无珠,错认了中华男子,枉费了这场神思。请主公上辇回朝也。”
女王自觉惭愧,便携百官一齐回国,又请天策上将军李承乾入城赴宴,递交国书,就此称臣纳贡。
众皇子商议,便在此处设一个西域都护府,开商路驿馆,引东来商客互通有无,也解女儿国无男丁之困。
猴子二人,已赶去探路了。
春去夏来,一路赏端阳之景,忽又一座高山阻路。
高接青霄,崔巍险峻。
三藏咬牙拄杖,才攀上山腰,只听得山脚下叫喊如雷道:
“我师父来也我师父来也”
唬得个三藏跌了一跤,待不去理他,山脚那人又不迭声的叫唤“师父来也”,毕竟不知是何人在那,只得下山而去。
白岳冷眼旁观,暗骂那两个魂淡,这一番探路却不仔细,屠虏将士也不知来报,却让那些个秃驴背后开花之计得逞了。
三藏下山循声,行不数里,只见山脚石匣之间,竟有一猴,露着头,伸着手,乱招手道:
“师父,你怎么此时才来来得好来得好来得好啊快些救我出来,我保你上西天去也”
唐僧近前细看,你道他是怎生模样:
尖嘴缩腮,金睛火眼。头上堆苔藓,耳中生薜萝。鬓边少发多青草,颔下无须有绿莎。眉间土,鼻凹泥,十分狼狈;指头粗,手掌厚,尘垢余多。还喜得眼睛转动,喉舌声和。
白岳一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之前猴子扮了唐僧,如今却风水轮流转,被人扮了猴子
那和尚壮着胆子走上前来,与那猴拔去了鬓边草,颔下莎,问道:
“你有什么说话”
那猴道:
“你可是东土大王差往西天取经去的么”
三藏道:
“我正是,你问怎么”
那猴抓耳挠死,急急说道:
“我是个灵明石猴,因犯了逆佛之罪,被佛祖压于此处。前者有个文殊菩萨,领佛旨意,上东土寻取经人。我教他救我一救,他劝我再莫行凶,归依佛法,尽殷勤保护取经人,往西方拜佛,功成后自有好处。故此昼夜提心,晨昏吊胆,只等师父来救我脱身。我愿保你取经,与你做个徒弟”
三藏闻言,满心欢喜道:
“你虽有此善心,又蒙菩萨教诲,愿入沙门,只是我又没斧凿,如何救得你出”
那猴又说:
“不用斧凿,你但肯救我,我自出来也。”
三藏疑惑道:
“我自救你,你怎得出来”
那猴道:
“这山顶上有我佛如来的金字压帖。你只上山去将帖儿揭起,我有一身法力,能移山填海,须臾就出来了。”
三藏依言,复上高山。
一路攀藤附葛,直行到那极巅之处,果然见金光万道,瑞气千条,有块四方大石,石上贴着一封皮,却是六个金字
唵、嘛、呢、叭、咪、吽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