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女王卷帘下辇,闪凤目,簇蛾眉,左一看,右一看,但见两人皆是英俊好男儿,魁伟真豪杰
一时之间,竟然难以抉择。
看到那心欢意美之外,索性把心一横,展放樱桃小口,呼道:
“大唐御弟,还不来占凤乘鸾也”
两人同时一呆,你倒是叫名字啊,到底选了谁
女王还道他们害羞,便款款走近前来,一手拉着猴子,另一手挽着小白龙,俏语娇声,小道:
“御弟哥哥,请上龙车,和我同上金銮宝殿,匹配夫妇去来”
两人相视苦笑,这女王倒是贪心
竟被一网打尽了
那些文武官,见主公与长老同登凤辇,并肩而坐,一个个眉花眼笑,拨转仪从,复入城中,女王又下旨道:
“待他那老仆来时,即刻倒换关文,打发他独往西天”
那迎阳馆驿丞领命,太师又启奏:
“请赴东阁会宴,今宵吉日良辰,就可与御弟爷爷成亲,明日天开黄道,请御弟爷爷登宝殿,面南改年号即位。”
女王大喜,即携二人,下了龙车,共入端门里。
既至东阁之下,又设盛宴。
那女王敛袍袖,十指尖尖,奉着玉杯,便来安席,文武官员,朝上拜谢了皇恩,各依品从,分坐两边,才住了音乐请酒。
及至夜深,散了筵宴。
女王上金銮宝殿,即让二人即位,猴子笑道:
“陛下,所谓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我二人谁来即为称孤,须得说个分明,才好祭天改号”
女王听罢,娇滴滴笑语道:
“两位御弟哥哥又姓陈”
猴子回道:
“俗家姓陈,因我唐王圣恩认为御弟,赐姓我二人为唐也。”
女王道:
“二位哥哥,皆是人中龙凤,朕一时难以抉择,不如让一藏哥哥做了皇帝,二藏哥哥便是一字并肩王,如何”
两人相视一眼,答道:
“也罢,但适太师言过,明日天开黄道,且将歇一夜再说。”
女王酒意上涌,便也应了。
又趁夜色,引二人把臂同游御花园,一路软语轻言,颇为可人,二人却心不在焉,相互传声逗趣。
猴子暗道:
“这花园里有个妖精,怕是来抢亲了”
小白龙笑道:
“咱哥俩佯作不知,看她爱那唐三藏,还是爱我姐夫,终究掳了谁去,谁便趁势降住了她,另一人则在此应付女王,如何”
猴子道:
“我师父器宇轩昂,魁伟奇骏,那妖精必然选你,似俺老孙这般娘娘腔,怕是那妖精不喜,没得应付女王,不好”
小白龙道:
“你又不是女人,怎知她爱谁,要不要打赌”
说话间,至一处凉亭,只见那树丛中闪出一个女子,喝道:
“唐御弟,我和你耍风月儿去来”
女王吓了一跳,闪到一旁,那女子弄阵旋风,“呼”的一声,把猴子摄将去了,瞬息间无影无踪,不知下落何处。
只剩小白龙在一旁目瞪口呆,这妖精居然选了扮作唐三藏的猴子,却舍了他,这可苦也
女王惊魂未定,抱着小白龙道:
“二藏哥哥,那贱人必是妖精无疑,这可如何是好”
小白龙宽慰道:
“陛下勿忧,我那哥哥神通广大,却不怕那妖精。只是怕他迷路,明日可遣一军,去深山荒野,多多寻觅。”
女王心下稍宽,嫣然道:
“二藏哥哥,天色将晚,且随朕安寝去吧”
小白龙道:
“哥哥不回,我这五内如焚,岂有花月之心,陛下稍待几日,容我哥哥得胜而归,再登基称孤,行夫妻之礼,如何”
女王心软,便也应了,宽慰几句,各自安寝。
却说白岳一见猴子遭掳走,便知是那毒敌山蝎子精来了,也没跟过去,心念一动,便到了天庭观星台。
那昴日星官还穿的是拜驾朝衣,一身金缕,眼前神光一闪,却是荡魔大帝当面,慌忙拜倒行礼。
白岳等不得,不由分说,拉着他遁入芥子空间。
心念一动,又回到王宫。
这一来一回,竟也有盏茶功夫,才跟他说:
“此处有一个蝎子精,十分利害,她那三股叉,是生成的两只钳脚,尤其扎人痛者,是尾上一个钩子,唤做倒马毒。据说前者在雷音寺听佛谈经,如来见了,不合用手推他一把,他就转过钩子,把如来左手中拇指上扎了一下,如来也疼难禁,即着金刚拿他,他却遁在这毒敌山琵琶洞里,你可有法儿治她”
昴日星官道:
“小臣于虫类,天生相克,当能伏此妖”
白岳遂跃出芥子空间,掬一把妖风,循味赶来,前至一座高山,按落云雾,找路寻访,忽见一壁厢,青石光明,却似个屏风模样。
转过石屏,石屏后有两扇石门,门上有六个大字
毒敌山琵琶洞
到了地头,白岳才将昴日星官放出,便见猴子抱着头,倒拽着那如意金箍棒,从洞中败阵出来。
见了师父,顿时愁眉苦脸,连声叫道:
“利害利害”
昴日星官问道:
“大圣怎么了”
猴子抱着头,哼哼的道:
“了不得了不得我与她正然打处,她见我破了她的叉势,就把身子一纵,不知是件甚么兵器,着我头上扎了一下,就这般头疼难禁,故此败了阵来。”
白岳笑道:
“那妖精却要与你婚配,定是你这厮暴躁,唐突了佳人,这才毁了风月,打将起来,是也不是”
猴子呻吟道:
“师父又取笑我,我只答应与那女王周旋,可没功夫跟这妖精磨叽,她倒是卖弄风骚,俺老孙哪里耐得住,便掣出棒来,打烂了她那亭台楼阁,方才打了几合,去被她伤了,疼,疼,疼”
昴日星官道:
“你上来,我与你医治医治。”
猴子上前,才放开手,脑门上果有一个脓包,那星官用手把嘴唇上摸了一摸,吹一口气,那脓包忽然不见,也不疼了。
猴子呆了一呆,喜道:
“妙啊妙啊”
昴日星官道:
“劳烦大圣再跑一趟,且赚她出来,等我好降她。”
猴子闻言,又至石屏之后,手中棒子往里一捣,将洞门轰得粉碎,慌得那门里小丫鬟飞报:
“奶奶,一个毛脸雷公嘴的丑男人把洞门打破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