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力大仙喝道:
“这一上坛,只看我的令牌为号:一声令牌响风来,二声响云起,三声响雷闪齐鸣,四声响雨至,五声响云散雨收。”
唐僧才合十一礼,道:
“妙啊,贫僧是不曾见,国师请了”
虎力大仙拽开步前进,三藏等随后,径到了坛门外。抬头观看,那里有一座高台,约有三丈多高。
台左右插着二十张桌子,桌上有一个香炉,炉中香烟霭霭。两边有两只烛台,台上风烛煌煌。炉边靠着一个金牌,牌上镌的是雷神名号。
底下有五个大缸,都注着满缸清水,水上浮着杨柳枝。杨柳枝上,托着一面铁牌,牌上书的是雷霆都司的符字。左右有五个大桩,桩上写着五方蛮雷使者的名录。
每一桩边,立两个道士,各执铁锤,伺候着打桩。
台后面有许多道士,在那里写作文书。正中间设一架纸炉,又有几个象生的人物,都是那执符使者、土地赞教之神。
那大仙走进去,执着宝剑,念声咒语,将一道符在烛上烧了,底下两三个道士,拿过一个执符的象生,一道文书,亦点火焚之。
那上面“乒”的一声令牌响,只见那半空里,悠悠的风色飘来,虎力大仙面有得色,白岳已控着须弥芥子,赶到半空殊菩萨端立云头,风婆婆已捻住布袋,巽二郎札住口绳,战战兢兢,立在一旁,下方早已没了风气。
那道士又执令牌,烧了符檄,扑的又打了一下,只见那空殊菩萨双掌一合,但有佛光四溢。
慌得那推云童子、布雾郎君当面施礼,便也也收了云雾,放出太阳星耀耀,一天万里更无云。
那道士心中焦躁,仗宝剑,解散了头发,念着咒,烧了符,再一令牌打将下去,只见那南天门里,邓天君领着雷公电母到当空,却被文殊菩萨迎上前去,又以法力阻住。
果然雷也不鸣,电也不灼。
那道士愈加着忙,又添香、烧符、念咒、打下令牌。
半空中,又有四海龙王,一齐拥至。
文殊菩萨毕竟法力高深,念一道咒语,那四海龙王便似泥塑一样,呆立半空,一动不动。
地上君臣肉眼凡胎,那里晓得
气的猴子在芥子空间中乱翻跟斗,呀呀直叫,恨不得便从天窗蹦出去,将文殊菩萨一棍子撂翻。
白岳笑道:
“莫急,莫急,有你打的时候”
高台边上,唐三藏扬声道:
“先生请了,四声令牌俱已响毕,更没有风云雷雨,该让我了”
虎力大仙无奈,不敢久占,只得下了台让他。
只听得那国王问道:
“寡人这里洗耳诚听,你那里四声令响,不见风雨,何也”
虎力大仙尴尬无比,只得扯了个谎,道:
“今日龙神都不在家。”
三藏厉声道:
“陛下,龙神俱在家,只是这国师法不灵,请他不来。不要着急,且等和尚请来你看”
国王道:
“即去登坛,寡人还在此候雨。”
三藏得旨,才举步登坛,到上面端然坐下。
他岂会求雨
只是定性归神,默念那密多心经。
正坐处,忽见一员官,飞马来问:
“那和尚,怎么不打令牌,不烧符檄”
三藏叹道:
“不用,和尚静功祈祷。”
那官去回奏不题。
文殊菩萨待三藏经文念尽,默念一道法诀,那风婆婆痴痴呆呆,扯开皮袋,巽二郎解放口绳。
听得呼呼风响,满城中揭瓦翻砖,扬砂走石。
正是那狂风大作,文殊菩萨又显神通,只见那推云童子,布雾郎君各施法力,浓漠漠飞烟盖地,茫茫三市暗,冉冉六街昏。
此时昏雾朦胧,浓云叆叇。
文殊菩萨才放开四海龙王及雷公电母,一时间那沉雷护闪,乒乒乓乓,一似那地裂山崩之势,楼头声滴滴,窗外响潇潇,天上银河泻,街前白浪滔,淙淙如瓮捡,滚滚似盆浇。文網
这场雨,自辰时下起,只下到午时前后,车迟城,里里外外,水漫了街衢,那国王急忙传旨道:
“够了,够了,十分再多,又渰坏了禾苗,反为不美”
五凤楼下听事官策马冒雨来报:
“圣僧,雨够了。”
三藏不知如何是好,只管念经。
那文殊菩萨见了,却又念一道法诀,云端众神如梦初醒,急收神通,只见霎时间,雷收风息,雨散云收。
国王满心欢喜,文武尽皆称赞道:
“好和尚这正是强中更有强中手就是我国师求雨虽灵,若要晴,细雨儿还下半日,便不清爽。怎么这和尚要晴就晴,顷刻间杲杲日出,万里就无云也”
銮驾回转,又到了朝堂之上。
国王便客客气气倒换关文,打发唐僧过去。
正用御宝时,又被那三个输急了眼的道士上前阻住道:
“陛下,这场雨全非和尚之功,还是我道门之力。”
国王道:
“你才说龙王不在家,不曾有雨,他走上去,以静功祈祷,就雨下来,怎么又与他争功,何也”
虎力大仙道:
“我上坛发了文书,烧了符檄,击了令牌,那龙王谁敢不来想是别方召请,风云雷雨五司俱不在,一闻我令,随赶而来,适遇着我下他上,一时撞着这个机会,所以就雨。从根算来,还是我请的龙下的雨,怎么算作他的功果”
那国王昏乱,听此言,却又疑惑未定。
三藏近前一步,正欲争辩,忽然晴空一声霹雳,震得那金銮殿上“嗡嗡”作响,便又神光大作,异香扑鼻。
君臣皆惊,慌忙出门来看。
但见虚空之中,一尊身高万丈的银甲战神傲然而立,星辰铠银光闪闪,昊天剑寒光凛冽,紫红披风随风飘舞。
那国王惊呼:
“我的天,寡人做了二十载皇帝,却未见过真神,如今得见紫极天枢荡魔大帝,死而无憾矣”
即在殿上焚香,率众公卿在阶前礼拜。
白岳声若雷霆,喝道:
“虎力、鹿力、羊力何在”
慌得三个道士,扑倒在地,就磕头道:
“大帝,小人在”
白岳厉声道:
“无知小儿,吾道门神通,便是让尔等炫耀赌胜来的”
三个道士面如土色,连连叩首,叫道:
“大帝饶命,小人不敢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