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目测了下,这保安老头少说也得有60多岁了,头发花白,不过看样子身体还算硬朗,握着橡胶警棍的手有些轻微地颤抖,看得出来,对于一名正值当打之年的年轻人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哦,怎么了”方宇扭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保安老头,手却没有从老婆婆家门上挪开。这个老头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凑巧了,不得不让方宇产生怀疑。
“你先别说话”
保安老头恶狠狠瞪了方宇一眼,气势汹汹冲他吼一句,然后转身去问老婆婆,“秦老太,这个人是不是在找你岔子”
老太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道:
“是啊老黄,快帮我撵他走我要关门睡觉了”
老黄得到秦老太地“授权”,脸上闪过几分得意之色,当即就用橡胶警棍指着方宇的鼻子,厉声喝道:
“还不把手拿开欺负人家一个80多岁的老太太你算什么真本事”
方宇清楚,这家伙一定是有备而来,和他掰扯再多也是白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手拽住老黄胳膊,不待他反应过来,就把人强行摁进了秦老太家里,然后自己跟着闯入进去,当场把门给反锁了。
秦老太被门弹翻在地上,嘴里咿咿呀呀地叫唤着,那老黄被方宇往里一撂,在客厅地板上连着打了几个趔趄,闷头栽倒,摔了个狗啃泥。
这时方宇注意到了地上一部屏幕还亮着的老年机,捡起来一瞧,手机还和一个备注名为“老黄”的人处在通话状态,顿时明白这个保安老头怎么在半夜突然闯过来的了。
好狡猾的老太婆
原来刚才趁着和方宇说话的空挡,这秦老太就偷偷拨打了老黄的电话,也不说话,只是把老年机撂在一边,电话那头老黄听到方宇和老太婆之间地对话,就立刻闻迅赶了过来。
只是让人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个保安老头听到方宇和秦老太对话,就急匆匆要跑上来莫非是试图阻止这场谈话继续下去
保安老头这会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捡起橡胶警棍,半是害怕半是威胁地道:
“你,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乱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
“你说法治我都觉得有些好笑”
看他一副怂样,方宇就忍不住想笑。他往前逼近了一步,老黄就吓得往后退缩,他再前进一步,老黄再退,一直退到客厅窗户旁,退无可退了这才停止。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老黄是真的有点怕了,虽然说眼前这个年轻人身材不算太魁梧,但就刚才把他拽进房子的那一下,那力气和速度,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老黄虽然穿着一身虎皮,可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保安,再加上年纪大了,也没剩下几膀子力气。而且这个年轻人一看就有点不太正常,脸色一会阴沉一会又怪笑,八成是有点心理疾病。
老黄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要与对方虚与委蛇,先满足他的要求,等把他哄走了再报警抓他也不迟。
“我想怎么样”
方宇盯着老黄,又扫了眼已经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正在沙发上歇气的秦老太,“我只想和二位聊聊家常而已”
“聊,聊什么家常”
老黄喉结滚动着咽了咽口水,手里紧紧地攥住警棍,警惕着方宇地动作。
“你明知故问嘛”
方宇指了指那部仍然处在通话中的老年机,“还不挂断,花费不要钱的啊”
老黄被当场揭穿,不禁老脸一红,连忙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掐断了电话。
不过这也证明不了什么,一位孤寡老太太晚上被疑似精神病患者的年轻人堵在门口,打保安电话求救不是很合理也很符合逻辑的事情吗如此一寻思,老黄决定继续装糊涂:
“你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好了,”方宇不急不慢地道,“我想聊一下,隔壁404原房主老陈夫妇是怎么死的”
“哎呀他们啊,就是病死的嘛”
老黄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方宇,嘴上却故作轻松地回答道,但这老头一看就不是专业演员,不太懂得怎么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他那样子分明就是有所隐瞒。
不肯说实话那就不要说好了。
方宇闷声不吭,伸手一把夺过对方的橡胶警棍,在老黄震惊的目光之下,横着捏住棍子两头,硬生生拉断成两截。
“啊”
目睹这一幕,老黄惊得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有这么夸张的吗这橡胶警棍难道是假冒伪劣产品还是说,这个年轻人因为精神方面的问题,本来就有一股异于常人的疯劲
老黄曾经听一个家里有精神病人的朋友提到过,这疯病一旦上来了,那股子力气就算是四五个精壮汉子也未必摁得住。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小伙子,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的样子,老黄就觉得背脊一阵发凉,心窝子抖抖的。
不能啊,万一把他疯劲惹起来了,杀个把人那都不叫个事
“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老黄颤声问道,身体抖得不像话了。
方宇脸色骤然阴沉下来,一双吃人般的眼睛怒视着老黄,厉声问道:
“我想听实话老陈夫妇到底是怎么死的”
看到方宇这副罗刹般的凶相,老黄吓得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实,实话我说,说我说,老陈他他婆娘是喝农药死的,就在他家里喝了农药,当场死了,两三天才被发现尸体都臭了她唉”
老黄哭丧个脸,因为过度恐惧已经有点语无伦次了,他缩在地上仰头看着方宇,几乎快哭出来:
“老陈,他他是,他”
“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方宇一脚踢在对方的肚子上,老黄只觉得肠子都被踢断了,肚子里面当即传来一阵剧烈绞痛
他捂着肚子,趴在地上,不受控制地呕出来一口酸水,表情十分痛苦,好半天才缓过来,捋着肚皮,大口大口地揣着粗气:
“老,老陈是,被他们合起伙来给害死的”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