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在隔壁老王家门口蹲到半夜12点,仍不见人回来,就有点疑惑了,心想这老王究竟去哪了怎么这都凌晨12点还没回家是不是在家里待着的呢如此一想方宇又对着防盗门敲了半天,可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是隐隐感觉得到,对面房子里,那位老奶奶似乎躲在门后透过猫眼偷偷地窥视着他。
方宇扭头又去敲老奶奶家的门。
“砰砰砰砰”
这时方宇听见门后传来一阵慌乱地脚步声,过了没多久,门总算开了条缝,一颗干瘪的小脑袋充满警惕地探了出来。
方宇指着隔壁老王家问老奶奶,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老奶奶闻言表情惊骇莫名,她那佝偻的身躯不由得打起了哆嗦,目光像老鼠一样四处乱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监视着她一样,让她非常害怕。
“小伙子,这么晚了,回去早点休息吧”
不等方宇再开口,老奶奶撂下一句就准备闭门谢客,不料门刚关上一半,就被方宇伸手给抵住了。
老奶奶有些疑惑,看了看方宇抵在门上的手,惊惧地道:
“小伙子你,你这是干什么”
“奶奶您别误会”
方宇努力挤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指了指对面道,“我想跟您打听下老王去哪了,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
一个普普通通的问题,不知怎的,吓得这老太婆脸色勃然大变她浑身一抖,颤声地道:“小伙子,他,他”
“他怎么了”方宇瞪着眼睛逼问道。
看来这老太婆吃硬不吃软,自己的态度得稍微强硬一点才行。
老奶奶意识到眼前这个小伙子不是什么善茬,后悔自己多管闲事,现在骑虎难下,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了。
“他,他五年前在小区门口被铁牛给撞死了啊”
老奶奶十分害怕地望着对门,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清楚。
“什么”
方宇震惊了,“你是说老王他”
敢情前些天和自己打交道的那个隔壁老王,是一只鬼
可是,他既是鬼,为什么要假冒成人,和自己说那么一大堆话呢而且,五年前被泥头车撞死的不是他老伴吗
“小伙子,你就饶了我老太婆吧”
老奶奶哭丧个脸,居然像拜菩萨似的双手合十,啄着脑袋,求方宇放过。
话没说清楚,方宇哪肯放她进去,把自己的疑问一股脑抖搂出来,非要老太太说个明白。
这老太婆没有办法,只能顺着方宇道:
“他是个老光棍,哪有什么婆娘嘛五年前的一天,他在小区门口过马路,就被一辆冲过来的铁牛撞上了嘛,那时就死了啊”
“可那天,你”
方宇疑惑道,那天这老太婆分明也看到了开门的老王,当时老王还凶了她一句呢。
随着问题深入,老奶奶愈加感到恐惧,她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惊恐之色,两只干得如同鸡爪的手不停地颤抖着,整个佝偻的身体也跟着哆哆嗦嗦。她那双惊惧莫名的目光在楼道里四处打量,缩头缩脑的样子好像一只冒出洞口的地鼠,显得非常警惕和害怕。
不过她最后还是鼓足勇气开口了:
“那天我是被他骂了,才吓得缩回去了的嘛,他凶得很,以前在厂里就凶,哪个都不敢招惹他哦。五年前他不是被铁牛扎了嘛,人都死了,魂还活着的,我经常看到他进进出出,好像没死的一样嘛,我怕他的很哦他以前就爱打人,打得狠着呢老陈夫妇就被他打过他以前在厂里保卫科的,经常打人的,老陈夫妇从厂里拿了东西被他抓到,捉到保安室狠狠打了一顿,呼天抢地的,那天,我在外面听着,都觉得疼哩”
老太婆年纪有点大了,说话不是很有条理,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不过通过她说得这些碎片,方宇还是理清了事件的大概脉络。
就是说,住在对门的这个老王,以前是厂里的保安,这跟前些天他自己的说法是一致的。那个年代厂里的保安,和现在这些可不一样,权力大得多了,逮着谁不顺眼教训一下,那也是家常便饭。
老陈夫妇,也就是方宇租住的404室原来的房主,跟住在402室的老王,还有这么一段仇怨。
可问题是,这个老王,为什么要和自己说那么多呢为什么要暗示自己去找阎半仙呢难道说,老王的死,其实另有隐情,他之所以和自己说那么多,是想借自己之手,调查出整个事件的真相他最初是施暴者,后面又变成了受害人,是这样的吗
那么,关键问题来了,布置在404卧室夹层里面的那个邪恶阵法,是不是出自老陈夫妇的手笔呢是不是他们为了报复老王当年的欺辱,才处心积虑布下杀人邪阵可是,按照这个老婆婆的说法,老陈夫妇20年前就死了啊,而老王的死,也不过是5年前而已,这在时间线上似乎有些错位了,想报复别人的人,怎么还比报复对象先死15年这又是怎么回事
“小伙子,该讲的我都跟你讲了,求你饶了我老太婆吧”
老奶奶又哀求起来,从语气上就能感觉到她所流露出来的恐惧。但方宇还想问她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老陈夫妇的死因。
面对这个问题,老婆婆反应还是和先前一样,目光闪躲,就连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了起来:
“就是,就是病死的就是”
“什么病”
方宇不傻,他一眼就看出来,这老太婆似乎想极力掩盖什么,遗憾的是她不怎么擅长撒谎,她慌慌张张地表现早就把自己给出卖了。
“就,就是,就是”
老太婆刚要说出病因,这时突然从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方宇扭头一看,只见一位穿着保安服的老头急匆匆往这边走了过来,怒气冲冲地瞪着方宇,大声呵斥道:
“你想干什么”
“和老奶奶聊点家常呢。”
方宇满不在乎地应了句。
但是很明显,这保安老头是有备而来的,手里还捏着一根警棍,目光紧紧盯着方宇抵在老奶奶家门上的手,怒道:
“聊家常”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