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一边说着,一边往屋子里走进去。
光走着,她心里的算盘就敲的叮咚响。
傅奚亭夹着烟站在屋檐下轻轻点了点烟灰:“出门了”
“恩,”江意点了点头。
傅奚亭听她说完这声嗯,也不急着询问什么,反倒是静静地望着江意,似乎在等着她继续开口。
果然,小姑娘抬起眸子眨巴着眼睛,布灵布灵的望着他
“用过晚餐了吗我给你带了吃的。”
江意一边说着,一边望向身后:“方池,磨叽什么呢东西上过来。”
方池听到江意的呼唤,赶忙将车里的吃的拿下来。
江意接过方池手中的打包盒递到傅奚亭跟前:“特意为你打包回来的。”
方池:
他异常惊恐的望着江意,似乎是不相信从她的嘴里能吐出这样的话来。
明明就是吃不完之后才打包回来的,偏偏要说特意为他打包的。
这不是把他们先生当傻子耍吗
傅奚亭自然也看见了方池一脸惊讶。
盯着江意,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特意为我打包回来的”
“对,”江意连连点头,一脸诚恳。
“那你打开先吃一口。”
傅奚亭显然没那么好骗,江意端着打包盒站在他跟前。
“什么玩意儿”
“不吃拉倒呗。”
说完,江意将手中的打包盒丢给方池:“拿去扔了。”
方池一听这话,面儿上一喜:“嗳。”
说完拿起打包盒备就走。
得亏是傅奚亭反应极快的喊了声:“滚回来。”
方池:
“放茶几上。”
他活了30年、什么样的妖魔鬼怪没见过。
就江意这种小心思在他跟前,实在是不值一提。
傅奚亭走到茶几跟前,翘着二郎腿抽着烟,也没准备打开眼前的打包盒。
反倒是悠悠然然的望着江意:“说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江小姐又是准备干嘛了。”
“傅董这话就没意思了,我没事儿就不能给你带吃的了”
傅奚亭掸了掸手中的烟灰:“不说”
“行吧我忙去了,明天出差出去一趟,再回来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竟然意意不着急,那就等我回来之后再说。”
江意:
一个月
不不不不、那太久了。
江意眼一闭心里很什么都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上次说给我买一套房子,我可以自己选吗”
傅奚亭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方池,又看了一眼江意。
不用想都知晓这小精怪的脑子里肯定在琢磨着什么。
“你想选哪里”
江意想了想,跟傅奚亭这样的男人交谈,若是直奔主题,奔的好就好,奔不好这个男人肯定会与你背道而驰。
“我看城西路那边不错,环境好。”
城西离谈判院和翻译院都近,估计不是环境好那么简单。
“是吗”
傅奚亭腔调悠悠然然。
“看好哪个小区了吗”
“我看你们公司前段时间开盘的那个楼盘还不错。”
傅奚亭心想,江意别的不行,眼光还是这么毒辣。他们公司新开盘的那个楼盘9万一平方,随随便便一套房子都是千万起步。
还能厉害。
“物业费一年大几万,停车费七十万一个,送江小姐一套房子是不是还得给你整个停车位”
江意望着傅奚亭佯装惊讶:“这么贵啊”
“那我还是整个便宜的吧”
“整哪儿”
“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
江意这话当然不会跟他说她想到了哪儿。不然按照傅奚亭的性子。
十有八九不会成。
“那你慢慢想。”
男人缓缓的从沙发上起身,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方池:“方池、进来。”
方池一听见傅奚亭喊自己,就觉得头皮发麻。
书房里,傅奚亭将手中的烟蒂摁在烟灰缸里,望着方池:“说吧去哪儿了。”
方池不动声色的往门口去了去,然后望着傅奚亭小心翼翼开口:“夜、夜总会。”
傅奚亭似是没听清,微微拧眉望着方池:“在说一遍。”
“夜总会。”
“方池啊”傅奚亭语调有些许婉转的喊了他一句。
那百转千回和突然降低的腔调让方池后脊骨发麻。
“傅、傅、傅先生。”
“想换老板了”
“不不不不、不想换。”
“说吧别让我问第二遍,”傅奚亭走到一旁,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缓缓的走到窗前望着方池。
眼眸中带着不耐烦。
方池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他可太委屈了。
“太太带我去了夜总会,也没见谁,然后就带着我爬到了临山公馆带我楼顶上去看房子。”
“回来路上吃了个路边摊。”
“就这”傅奚亭觉得方池越来越不老实了。
自从跟江意厮混到一起去之后,脑子也越来越不清白了。
就江意那样的为人,她会做无用之功
不见得。
但她确实是有办法将方池忽悠的团团转。
“就这,”方池点头如捣蒜。
“她看中了哪里的房子”
“小太太才不会跟我说这些,摆明了说了我会告诉您。”
傅奚亭:
倒是他明知故问了
是他不懂事儿了
这下属,当的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这么喜欢跟着江意”
“以后让她给你发工资”
方池被傅奚亭这不深不浅的话怼的灰头土脸的下楼。
刚走下去就看见江意端着杯子上楼。
“骂你了”
“没事儿,挨骂实在人间常事儿,你学学我,没脸没皮的,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睡一觉就好了。”
江意见方池委委屈屈的,还开口宽慰他,一脸的这都是小事儿的表情。
“小太太。”
“嗳,”江意眼下也没觉得这个称呼有何不妥,反正就是应了这么一句。
临了,听到方池委屈巴巴开口:“先生让找你开工资。”
啪江意手中的杯子掉地上了,似乎是吓得。
“开玩笑别找我,我看起来像个有钱人吗”
江意说完,也不管摔碎的杯子了。
麻溜儿的上楼,伸手想拧开客房的房门时,突然发现被锁了。
拧不动。
江意: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