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贺家回苏家,教养嬷嬷胡嬷嬷已经到了,她是奉命来伺候苏邀的,说是伺候,其实也是提前跟苏邀熟悉宫里的规矩,免得苏邀到时候行差踏错,犯了忌讳。
一般来说,宫里来的教养嬷嬷都很不好相处,她们很多时候都非常的吹毛求疵,也叫人觉得难以接近。
苏邀房里的所有人都十分忐忑,沈妈妈也是胆战心惊的。
但是谁知道胡嬷嬷却出乎意料的好脾气,并不是个古板固执的人,也很和善,苏家的人帮她准备的单独的院子,她也没有去住,反而笑着说:“不必如此麻烦,大家也不必对我有什么害怕,我不过是跟诸位一样,都是伺候主子的罢了,只不过是在宫里伺候主子。”
胡嬷嬷说的如此透彻,沈妈妈替苏邀放了心,她真是怕来一个折腾人的。
听说之前闵王妃的嬷嬷就很难伺候,虽然闵王妃家中是书香世家,闵王妃的规矩本来已经无可挑剔了,但是还是被嬷嬷折腾的一个月掉了好几斤肉。
如今见胡嬷嬷这样,沈妈妈便觉得她亲近了几分,轻声说:“那您看看,要谁来服侍您”
按照规矩,宫里来的嬷嬷也是得要一个丫头专门服侍的。
胡嬷嬷眼睛在众人身上扫了一眼,见燕草锦屏和岫玉三个人离苏邀最近,相处起来也是最自然,就知道这三个是苏邀的大丫头,她想了想,挑个了叫做锦绣的小丫头。
锦绣是岫玉带的徒弟,倒是个十分沉稳踏实的,被胡嬷嬷点了名,大大方方的出来磕了个头谢恩。
大家彼此就这么定下来了,胡嬷嬷住了东厢房的一间房,果然如同她所说的,她不是多事的人。
原本苏老太太也替苏邀悬心,怕这些嬷嬷们不好相处,欺负人,等到苏邀带着胡嬷嬷去了她老人家院子里走了一趟,见到胡嬷嬷的样子,苏老太太也放心了看胡嬷嬷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个非常非常聪明的人,聪明的人,根本不必多说,她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苏老太太给了十分丰厚的见面礼,客套的对胡嬷嬷道:“以后就劳烦嬷嬷操心了”
胡嬷嬷笑着接下了见面礼。
苏老太太私底下感叹一句:“幺幺真是好命”
她倒不是觉得胡嬷嬷人好,所以苏邀的命就好了。
而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能够这么好说话,肯定是有人在背后交代过了的,而还能是谁交代了啊这不是已经十分明显了吗
萧恒能够对苏邀如此用心,哪怕是苏老太太都得感叹。
苏杏仪垂下眼笑了:“这是好事啊,殿下肯对幺幺用心,幺幺也是个聪明的,他们两人只会把日子越过越好的。”
话是这么说,苏老太太看着苏杏仪这副样子,心里总是觉得意难平。
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只把好事给一个人,苏杏仪这么好的人,去要遇上这么多坎坷,路走的这么艰难。
她抿了抿唇,半响后终于还是低声说:“杏仪啊,你要好好帮自己想想,你你也该为自己考虑了。再耽误下去,你可耽误不起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了却是两个极端了。
温宗斌和温宗华年纪都快要可以谈婚论嫁了,苏老太太真是十分怕耽误了苏杏仪的前程。
她越来越老了,还能活多少年呢但是苏杏仪却还年轻。
从前汪悦榕还在的时候,她们姑嫂相处的十分和睦,苏老太太倒是还没有如此强烈的危机感,但是现在,汪悦榕也出了事回娘家去了,虽然说苏嵘心里对她还是很惦念,但是中间恒梗着两家人的仇,要再在一起,太难了。
苏嵘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娶一个合适的女孩子回来,就算是能,谁知道她能不能容得下苏杏仪这个在家里管家的姑奶奶呢
人越是老,苏老太太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就越多。
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要在自己临走之前,帮苏杏仪找好归宿,这样她才能闭上眼。
苏杏仪说起这件事却十分的坚决,她握住了苏老太太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祖母,我不嫁了嫁人的痛苦,我受够了嫁人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为了他们当牛做马,不能自由,处处都要看人的脸色何况我如今还是这个情形我带着两个孩子,他们还都是男孩子,我带着他们,嫁给谁呢若是不带,我就更受不了了,祖母,别让我嫁人了,我求求您,我在家里若是不能待了,我就去庄子上,横竖您给了我几个庄子,我自己也有庄子,我不必嫁人的。我有一个如今如日中天的侯爷弟弟,也没有人敢欺负到我们孤儿寡母头上我只想好好的带着两个孩子过日子就行了,再也不想要跳到苦海去了”
她是真的怕极了,这世上能那么幸运的遇见萧恒和苏嵘一样的女人能有几个呢
大部分她所见到的,哪个不是三妻四妾,见了新的就不要旧的
若是她还是个小姑娘,或许还会憧憬一下情爱,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岁数,她不想再费尽心思的去经营好一段婚姻,去讨好一个人,当老妈子了
她现在过的快活多了。
苏老太太忧心忡忡,但是苏杏仪都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苏老太太见她态度坚决而且十分的激动,也不好逼得太急,只能摇头叹气:“你这个孩子,真是让人怎么说”
“您别说我了。”苏杏仪求饶:“若是有这个功夫,不如多帮底下的弟妹们打算打算吧,老太太,阿钲也是您的孙子,还有宗斌他们两个,也都到了该相看亲事的时候了,您不如多帮他们几个小的把把关,何必盯着我不放呢我真是怕极了,您放过我吧。”
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苏老太太也只好作罢。
苏杏仪松了口气,紧跟着日子便流水一样的过去,很快连七皇子和七皇子妃的婚事也都办完了。
苏家顿时更加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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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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