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邀笑盈盈的站着,等到动静平息,秦奋也已经瘫在地上不动了,她才了然的望着马老大挑了挑眉:“马老大好像很震惊”
马老大说不清楚现在心里是什么想法更多一些了,他鬼使神差的问:“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急如果秦奋没有保命的后招呢再说,你对象群了解吗,如果秦奋的后招也没有用,那你不是就真的死在这里了吗”
这些身份尊贵的人,按理来说不是最惜命的吗,他们往往把性命看的比什么都重,为什么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
秦奋惨白着脸跌坐在地上不动了,苏邀使了个眼色让三省和阮小九把人给看紧,自己对上了马老大的眼睛:“尊驾说错了,我这个人,从来就贪生怕死,所以,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秦将军能控制这些象群,我是不会冒险的。我刚才说的什么一起死在这里的话,都是骗秦将军的。”
秦奋见过的女人,要么就是胆小如鼠,要么就是懦弱顺从,哪里见过这么狡猾的,他顿时被气的一下子差点儿成了一只蛤蟆,恨不得吐出几口气来。
马老大也变了变脸色,他有些知道白七爷对苏邀的咬牙切齿是为什么了,他原本还想看看苏邀死到临头的时候是怎么慌乱的,但是没想到反过头来却被苏邀摆了一通,摆了一通不说,这人真是十分知道怎么往人家心窝里插刀子,每句话都好像是想到你怎么想的,一句句说出来比什么扎你都痛。
他冷哼了一声:“牙尖嘴利”
苏邀懒得跟他废话,挑了挑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承蒙尊驾夸赞,小女子愧不敢当。”
又笑眯眯的看着他问:“不知道尊驾是打算自己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打算被我射成一个马蜂窝呢”
她说着带着些狡黠和挑衅的眨了眨眼:“要知道,我这個人素来不仅贪生怕死,还十分记仇,谁得罪了我,我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性子,相反,我是巴不得十倍百倍的整死那个人的。现在尊驾害了我哥哥,侮辱我哥哥名声,我这个人,从来不识大体,也不想考虑大局,尊驾如果真的不配合我的话,那你死在这里,我真是一点儿也不觉得可惜。”
她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秦奋,轻声道:“毕竟,秦大人是个惜命的,我感兴趣的东西,想必秦大人是能为我解惑的,对不对”
秦奋还能说什么
他现在可就落在苏邀手里,苏邀手里这些人个个都是狠人,刚刚挟持他上山的时候,手里的刀当真都毫不犹豫的划破了他的脖子。
还有刚才,这丫头对着象群都能不动如山
这根本就不是个女人
他如果跟她对着干,毫无疑问真的能死在这里。
秦奋吞了口口水,勉强扯出一个比哭都还难看的笑:“马老大,事已至此,算了吧。”
马老大
苏邀早有预感,这件事应当跟东南沿海那边的势力有关系,现在听见秦奋叫这个人马老大,心里的疑惑一下子得到了解答。
真是那边的人。
不过有些出乎她的意料的是,以前一直都是白七爷这边的人出面做事,而且从以前得到的情报和资料来看,白七爷跟沈海这帮人应该是互相合作的同时但是也互相防备的。
就算是来了云南之后,也是假死脱身的白七爷一直在背后指挥。
她并没有遇见过沈海的势力。
现在马老大出面
是东南沿海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吗
就在她出神的这一忽儿时间,那边的马老大已经冷笑了一声,毫不迟疑的纵身跃下了山谷。
山涧中处处都是藤蔓和乱石,他跳了下去,一时很难看到人影。
秦奋也面色惨白。
苏邀冷冷看着底下奔流的溪水,转头吩咐阮小九:“带人下去搜,不管如何,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阮小九急忙答应了。
苏邀便又吩咐三省:“将山上再搜一遍,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吩咐完这些,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带着其他人和秦奋先回了秦家。
灵堂里已经恢复成了原样,秦天生仍旧跪在两幅棺木前,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哭,而是目光坚定的一张一张的烧着纸钱。
木四夫人在边上陪着他,心里很觉得这个小孩子可怜,遇上这么个丧心病狂的爹,还不知道前程是如何。
这么想着,木四夫人摸了摸秦天生的头,正要说话,外面忽然有人大声喊:“回来了县主回来了”
是程成的声音
木四夫人听出来了,低声安慰了秦天生几句,急忙小跑着出了灵堂,再跑出了院子,便看见一行人往这边走过来,领头的果然是苏邀。
木四夫人松了口气,大声喊了一声县主,又忙迎了上去。
迎上去之后她才发现,苏邀身后一行人的衣裳都沾满了泥土和碎屑,看上去脏兮兮的,好像是从山里滚了一圈似地。
她不由得有些惊诧,等到看见了垂头丧气的秦奋,眼里掠过一丝不屑,便问苏邀:“县主,事情怎么样了”
苏邀便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奋:“现在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我们刚才把刺客,也就是真的害了秦夫人母女的凶手堵在了山上,这一点,不仅我们看到了,白统领等人也是可以作证的。所以,所谓的我哥哥侮辱了秦大人的妻女,这件事纯属是子虚乌有,也是有人故意陷害。想必对于这一点,秦大人自己也是没有疑问了的,是不是,秦大人”
秦奋早已经习惯苏邀话里有话了,听见她这么问,不情愿的嗯了一声。
苏邀便淡淡的扫了周围的人一眼,冷声道:“从今以后,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再传不实的谣言,什么土人汉人,大家都是大周人,也都是大周的子民,自然都是一家人。若是再有人拿这件事来挑拨两方之间的关系,那就别怪朝廷不留情面了”
木四夫人环顾了众人一眼,明白了苏邀的意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