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个奴隶当时都肯拿出整个夏城来交易,换得陈曦,那么他也可以做到,甚至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奴隶,夏城根本什么都不是。
司承泽不再去理会安澈东,转身要离开。
安澈东却突然在背后面说道:“司少是不是我证明了我的价值,您就可以将我留下来”
司承泽说道:“你既然想着,有本事,你去做到修罗的最高层地位金色,你可以再来找我。”
安澈东的手紧紧握住,寻常人不知道金色是什么,但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奴隶代表的是什么颜色都没有,可有可无的存在,修罗里却是按照八种颜色来划分阶级的,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最后才是“金色”
要到达每一个阶级,而且还要向上爬都是极其艰难的,必须要通过完成各种任务才能通过测评来达标。
有的人穷其一辈子都没有向上爬过一个阶级,永远的都停留在了他原本的阶级,更何况是爬到最高层“金色”,历任以来,站在金色位置上的人就只有三个人。
而再往上爬,晋级的过程中不至少有多少白骨都被铺垫在台阶上。
寻常颜色的修罗都是如此艰难了,更何况他要以奴隶的身份去实现这个目标,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安澈东的脑海里想的都是陈曦。
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想办法留在主人的身边,保护着主人。
主人对于他来说才是全部的一切。
主人也像是一道光,吸引着他就像是飞蛾一般不顾一切的扑向她,哪怕最终他会粉身碎骨,身体也会被光所炙烤着,烧得什么都不剩下。
安澈东说道:“是,我一定会做到。”
司承泽什么都没有说,有本事的话拿实力来说话,而不是光凭着什么嘴皮子。
司承泽再回到陈曦的房间之前,再次查看了属下们收集而来的结果。
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在夏城
他也是在赌一线希望,因为十几年前,那个人就曾经在夏城出现过一次,买走了一批珍贵的药材,说不定这一次那个人还是会出现在夏城,去买他想要的东西,毕竟夏城汇聚了来自全世界各种各样的珍贵东西,只有人们想不到的东西,没有不能交易的商品
原本这件事情,他是可以交给属下去办的,他不用亲自过来。
但这件事情是和孩子有关,他只想要亲自来办,这才更加稳妥和放心。
夏城一共才开放两天,现在一天时间过去了,还有一天时间。
司承泽已经决定了,如果两天还没有等到那个人的话,那么他就让夏城的开放时间再持续一周。
司承泽回到了陈曦所在的房间。
房间内。
陈曦原本是认真的在写着那个男人之前留下的字,但她奈何太疲倦了,写着写着打算就闭一小会眼睛,谁知道一会儿后就睡着了。
于是当司承泽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原本应该在努力写字的女人竟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本来是想要发火的,叫醒这女人,继续去写,但当他走到她的身边,想要伸手去掐住她的脸,将她掐醒时,他到底还是没有。
等她睡足了养好精神后她再醒来才更有精力能被他使唤。
司承泽就坐在陈曦的面前,眼眸一直都盯着陈曦。
他也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何偏偏会对这样一个女人执着不放手
她的模样算不上是绝顶好看的,甚至都没有他好看
她又背叛了他,对谁都比对他好,性子还是“水性杨花”的那种
她的心更不是被他满满的填满,相反恐怕她的心半点位置都没有给他
如果
如果在他和她相遇之前,在爱上她之前,他早知道未来他和她之间会发生这种种的事情,那么他一定会选择提前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的掐死,这样的话,一切都会结束的,也自然而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偏偏一切都晚了,偏偏就是她这个笨蛋走进了他的心,害得他的心被伤得千穿百孔,害得他就是忘记不了她。
倘若是一个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心,能够弄清楚执著的理由,就不会再和这个女人继续纠缠下去了。
司承泽看着她,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柔和。
不知不觉中,他的眼眸也闭上了。
这一个月以来的,日日夜夜里,他都没有安安稳稳的睡过一次觉,有时候连续几天也都不曾合过眼,因为一闭上眼,他就会梦到陈曦就在那里。
他试过驱赶她,试过在梦里想要杀了她,但每次到了最后,他还是会紧紧的抱着她。
舍不得
陈曦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她睁开眼眸时,竟惊悚的看到了一张戴着面具的脸就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的心就像是漏掉了半拍似的,有些害怕。
她不是正好好的抄写吗
怎么就睡着了
还有这个男人到底来了多久啊
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啊。
陈曦看着对方的黑色面具,脑子里想着的却是他面具下的脸和司承泽重合了。
即使是她几乎肯定这个男人就是司承泽,但猜测毕竟是猜测,还是没有得到任何验证的。
陈曦迟疑了许久,轻轻的呼唤了一声,“你可以听见我说话吗”
她想着他应该是睡着了。
她鬼使神差一般的,用手伸出去,触碰到了他的面具。
只要是她一揭开,就能真真切切的确认了对方就是司承泽
最终好奇和怀疑还是战胜了她心中的恐惧,她就是想要试一试,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就在陈曦刚刚打算将她脸上所戴着的面具给揭下来时,突然的,她的手被男人的手给用力的抓住了。
陈曦吓了一跳,却是已经来不及收手了。
她看到面具下的男人的眼眸已经睁开看着她,仿佛是在盯着一只自投罗网的猎物似的。
而很明显她就是这只自投罗网的猎物,好死不死的还正好被男人给捉住了。
她的心脏顿时就好像是被吓得几乎要停滞了一般。
“你在做什么”司承泽质问道。
“我我我就是看到你的面具上有点脏东西,我帮你擦拭一下。”陈曦硬着头皮找了一个借口。
司承泽可不信,冷笑道直接揭穿陈曦的目的,“你是想要看我的脸。”
陈曦顿时哑口无言了,她的目的还真的就是被这个男人给看出了。
“你真的想要看吗”司承泽步步紧逼询问道。
陈曦心里有种危机感,本能的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了,对不起我也不敢了。”
“你可以摘下来”
陈曦不敢动,“对不起。”
“我命令你摘下来”司承泽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了。
陈曦被吓到了,心里想着的是她肯定是惹火了他了。
这一下他肯定是更不会放过自己的。
陈曦的手颤抖着去揭开男人脸上的面具。
但是当她刚刚将他的面具给揭下来时,她就愣住了。
因为这张脸根本就看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不是司承泽,因为他的脸上有一大半都是被烧伤的痕迹,看上去分外的恐怖。
陈曦的脑海里就只有一种念头,这个男人真的不是司承泽啊
看来真的是她自己猜错了。
司承泽嘲讽的看着陈曦,“怎么还满意你现在看到的模样吗”
他一笑原本满是伤疤的脸就更加恐怖了。
陈曦心里愧疚又难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我之前认识的人,所以我就想着要验证一下,对不起”
她觉得自己这样很过分。
对方脸上满是伤疤,用面具来遮掩是有他的苦衷,但偏偏她却是要让他脸上的伤疤被暴露出来,这样是不是等于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啊。
司承泽看着老实认错陈曦默,眼眸里闪烁着异样的目光。
他曾经无数遍想过,再次逮住她后他会怎么样的去折磨陈曦
陈曦又会怎么样的惶恐和求饶
但是当他真正再面对她时,他的心仍然在动摇着
最可气又可笑的是,一直以来这个女人明明知道自己对她有多好,有多么的纵容,知道他对她上心,但她偏偏就是个蛇蝎一般的女人,只会是利用他喜欢她的心来不断的袒护别人,她就料定了他是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所以这一次他就索性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好了。
只要她认定了自己不是“司承泽”,她又怎么会知道他对她一直都是有心意的。
他只想要用全新的身份来让她知道,她再也没有任何依仗了。
不要以为他会因为他喜欢她,而她可以为所欲为。
因此他听完了属下的回报后,就从医生那里要了一种膏药,涂抹在脸上,再经过特殊的化妆技术,是能制造出烧伤痕迹的。
他原本这样做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的,而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像他之前所预料的那般,只想求证着他是不是司承泽。
司承泽冰冷说道:“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你要是再认错人的话,或者再有今天的轻举妄动,我就杀了那个护卫”
陈曦的心都在颤抖着。
她能感受到对方声音里所透着的寒意,对方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的。
陈曦再次紧张又害怕的道歉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了,真的。”
这一回真的是她错了,她错在不应该去揭别人伤疤的。
司承泽将面具戴好以后,对陈曦说道:“抄写两百遍”他的手指着的是她刚刚睡的纸张。
之前她只抄写了十几张,却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虽然陈曦之前听到的命令是“抄写一百遍”,但她也知道这次涨价分明就是因为她刚才的举动。
这一次她认了。
“好。”
陈曦拿着笔继续抄写着那行字。
她从晚上抄到了清晨,哪怕她的手都很酸疼,好像是枯枝似的,都要断掉了,但她还是坚持着,要将两百遍全部都抄写完了。
陈曦终于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然后她小心翼翼的看向一整晚也没有睡一直都盯着她的司承泽。
即使陈曦的目光一直都集中纸张上,不敢去看他,但奈何这个男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过于炙热了,让她不得不感受到。
每时每刻他的目光盯着她,就好像恨不得要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完成了抄写任务后,陈曦将所有的纸张都推到了男人的面前。
“我抄好了。”
“你又忘记了你要叫我什么”
“是主人,我抄写好了。”陈曦满心羞耻说道。
司承泽甚至是都没有将那厚厚一摞的纸张给拿起来,也没有看上一眼,就冷冷的说道:“不合格,重写”
陈曦顿时就傻眼了。
“为什么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