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钱,张俊平长出一口气,再多一块钱,他都拿不出来了。
这次是真的把他给掏空了。
张俊平这边忙着找医生拉关系,交住院费。
那边,秦淑梅婆媳两个却聊起别的,周老太太小声问道:“咋样了你和他那个没有”
“妈,你说什么呢
平子平子不是那样的人,我一说,人家二话不说就骑车带着我来了医院。
你也看到了,人家主动去找医生,帮着交住院费”
“梅啊你相信我的话,我吃过盐比你吃过饭还多。
这男人哪有不吃腥的
这平子,为人确实仁义,对左邻右舍的都很热心。
可帮忙归帮忙,总有个限度。
他要是对你没想法,能这么帮你”周老太太此时想的是,孙子住院得花不少钱。
这笔钱,他们家根本掏不出来,也还不起。
出了院,这营养也得跟上,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又是外伤,又是内伤的,听说肚子都给剌开了,这得养多长时间
可不能缺了孙子的营养。
她一个老太婆能有什么办法
只能委屈儿媳妇了。
何况也不算委屈,这么帅的一个大小伙,那个女人看了不动心
周老太看准的也正是张俊平的仁义,一旦秦淑梅跟了他,肯定不会亏待了他们一家。
最最重要的是,张俊平肯定不会娶秦淑梅,不用担心孙子跟了外人。
“妈,你别说了我”秦淑梅低着头小声喊道。
“梅啊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可这都是命啊
这当妈的不为别的,总得为自己的孩子想想吧
怀志他们两个,这次住院,我打听了一下,最少也要三千块钱。
三千块钱,你去哪弄这些钱我这把老骨头不值钱,不然把我卖了换钱,我都心甘情愿。”周老太太说着,擦了擦眼泪。
秦淑梅心里那个苦啊
合着你不值钱,我值钱,所以就要把我卖了换钱,给怀志看病
这话自然不能说。
为了给怀志看病,别说把她卖了,就是让她去当暗门子,她也认。
这就是当妈的。
为了孩子,不顾一切。
如果是别人,秦淑梅不会纠结。
左右不过几分钟的事,又不是没经历过。。
可面对张俊平,秦淑梅总感觉不自在。
刚才,在张俊平家里,那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现在再让她做一次,她真鼓不起勇气。
“周老太,秦姐,医生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住院费我也交了,这是单子,你们收好。
还有,这是二斤粮票,你拿着。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有事说话就行
秦姐,记住我和你说的那句话,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别胡思乱想。”张俊平交代完,也没管周老太开口想说什么,就直接离开了医院。
帮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说出去,大家伙只会称赞他一句仁义。
可要再帮下去,那就成舔狗了,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吃不到鱼,还落一身骚。
别看现在周老太攒动着秦淑梅跟了张俊平。
可一旦张俊平表现太过火,太积极了,周老太准变卦。
想方设法的搅和两个人的好事。
有句话叫做,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而且,左邻右舍也会说闲话,八卦张俊平给周家拉帮套。
“平子回来了”张俊平刚推开院门,那边刘大爷就从屋里走了出来。
“刘大爷,您还没睡啊”
“老了,觉少,睡不着小梅家的两个孩子咋样了”
“没事了人算是救回来了,就是得遭点罪,花点钱。
这不,刚才秦姐找我借钱,我担心这么晚了,秦姐一个人去医院不安全,干脆把秦姐送医院去了。”张俊平笑着解释道。
“要不都说你仁义”刘大爷冲张俊平竖了竖大拇指。
“听说还差八百多,这么多钱
大家都知道周家还不起,所以都不敢借,都是给个三块五块的,只当是给她家捐款了。
也就你敢借给他们钱。”
“有啥不敢借的秦姐还不起,那就等怀志长大了还。
总不能看着两个孩子因为钱的事,出现什么问题吧”张俊平洒脱的一笑。
“你是好样的你刘大爷我是真想帮,可也是真没有。
一晚上,这心里不得劲”刘大爷欣慰的笑道。
刘大爷是真正的老好人,一个月工资也不少,可架不住孩子多,孩子的孩子也多。
每个月那些工资,除了老两口的伙食费,其他的都要拿出来补贴给孩子们。
这个年代,都不容易。
“行了,现在您不用挂念着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张俊平笑道。
告别刘大爷,张俊平回到中院,洗漱一番后,躺下睡觉。
第二天一早,张俊平跑到胡同口,要了两套烧饼油条,一碗豆腐脑。
吃完一摸兜,才想起来,昨晚,身上的钱都给怀志交住院费了。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陈哥,先记账钱回头给你”
“咋滴兄弟你还真把钱都借给秦寡妇了”旁边一个吃饭的青年,听到张俊平要赊账,顿时笑着搭话道。
“哥们,说话嘴上积点德
别整天秦寡妇,秦寡妇的叫。人家有名字。
叫别人前,先想想你妈”张俊平一瞪眼对着青年呵斥道。
一句话说的青年满脸通红,连早饭都不吃了,扔下钱,灰溜溜的跑了。
不跑怎么滴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
留下只会找难看。
“你和他一样干嘛这孙子就这样,说话没点把门的。”卖早点的陈哥笑呵呵劝了一句。
然后很八卦的问道:“你真借给秦淑梅钱了”
“隔着好几个院子,这事,你都知道了”张俊平摇头笑道。
“你不看我干啥的”陈哥笑着指指自己的早点铺。
“刚才那孙子还真没说错,昨晚我把身上的钱,全都借给秦姐了。
没办法,都是邻居,两个孩子整天叫我叔叔。
这救命的事,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还是你仁义
得
今个儿早点你甭给了,我请客”陈哥说着从自己兜里掏出五毛钱和三两粮票扔到旁边钱匣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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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