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太空俯瞰而去,逆转的诺斯星球彷如常态。
它依旧绕着恒星规律周转。
笼罩星球的大气层,波诡云谲,变幻莫测。
然而当视野拉近之时,那由时间之主亚弗戈蒙所撬动的奇迹,根源于阿撒托斯之种的神话,正在诸神瞠目结舌中酝酿着发生着
仿佛病变皮癣的绿潮,正在疯狂退去;
消失的火焰,骤然迸发而出,而又归于初诞;
失控咆哮的怪物,一点点剥离疯狂,回归人形;
一座座城市从废墟中拔地而起;
一群群尘土化为枯骨,而又白骨生机,焕发新生;
太阳西升东落,生灵死而向生;
死去的记忆正在消融;
往昔从深渊归来,噬咬着现在未来。
“唳”
正在灵魂长河概念河岸和深处狩猎的外神空无之死宁布洛斯,发出愤怒的咆哮。
因为融入祂胃袋的猎食者突然变得寡淡无味,味如嚼蜡
却是猎食者体内所发酵的灵魂,倏然复苏消逝。
完全被时间长河所支配的灵魂长河,一如既往的奔流不息,只是密密麻麻的灵魂,不受控制的从猎食者体内、河谷深处,回溯归源。
发生在灵魂长河和诡诞,亦在多元宇宙隐秘角落乃至群星深处发生着。
死亡是旧日外神的宴筵
而复活将是祂们也要为之憎恶唾弃的干呕。
以阿撒托斯之种为支点,以亚弗戈蒙权柄为杠杆所撬动的时空逆转,逆转的不止诺思星球,更在逆转伏行于多元宇宙深处万古伟大存在的进食。
它如可憎之手掏入祂们的喉咙,从祂们那腐烂而恶臭的胃袋中,将属于诺斯星球的每一颗原子、每一缕灵魂、死亡概念、绝望情绪、疯狂痴愚,统统掏出来。
“啵啵啵”
不可名状的声音回荡在宇宙之间。
群星愈发璀璨,在那不可察觉之次元中,一颗颗眼眸睁开看向诺斯大陆
“眼睛妈妈,好多眼睛”
正在弗朗西斯城外郊区野炊的虚无之子罗生门,一脸惊奇的看向天空
凡人眼中的碧蓝天空,落入他眼已然成了不可名状而充满童趣的世界。
那是触手撕开的时空裂缝;
那是高位维度强行挤入的位面重叠;
那是腐朽造物的灵魂侵蚀;
然而祂们终究只是看着,不敢贸然挤入,因为因为这里是无源之源乌波萨斯拉的沉睡之地伊卡的投影。
没人知道祂的来历,传闻祂曾是至高神明阿撒托斯的同行者
这一刻,诺斯大陆逆转时空所荡漾而起的涟漪,在时空法则的放大下,化为惊涛巨浪,席卷向全宇宙。
一头头旧日外神被惊醒。
那漫不经心的睁眸舒展身躯之举,对于周围生命来说,便是毁天灭地的灾殃
伟大的奈亚拉托提普,再次回应了宇宙的期盼。
安详终将成为过去。
席卷整个宇宙的混乱已然到来。
“拥抱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已经为祢们准备好了舞台,祢们准备好性命了吗”
太空城中,宁修远放下双臂,转头看向诸神。
这一刻,所有人肝胆俱裂,肺腑皆崩
因为诺斯大陆已然回到灾殃爆发之前。
更重要的是,熟悉的信仰和锚定,再次归来。
不等祂们回应,庞大的太空城蓦然崩塌瓦解,站在祂们面前的真实之人,亦如幻影般随着太阳风暴散去。文網
一场即便是旧神,也难以窥探的战争一触即发
蒸腾着灰色尘霾和光芒的沸腾沼泽之中,倏然回荡起种种不可名状的咯咯声、滚动声、尖啸声以及嘶嘶声。
妖风在呓语,大地在低哝。
原生质血肉细胞敲打在亵渎石板上的单调敲击声,是环绕在阿撒托斯身周拙劣鼓手,也难以模仿的狂乱之音
当贝尔托里斯巫术成功释放;
当诺斯大陆逆转时空;
支撑乌波萨斯拉理性的好战疯狂,如潮水般迅速退去,
残存的一丝理性仿佛苏醒前的梦呓,在不真实中发出病态的嚎叫。
“吼吼吼”
“唳唳唳”
一头头可憎生物、旧日支配者,被愤怒的父神驱赶出供奉着亵渎石板的伟大世界伊卡
祂们携带着父神的怒火,席卷诺斯大陆。
死亡是一味解药,治疗一切活着的疾病。
卑劣的真实之人残忍得剥夺了诺斯众生的解药,让他们回到人间,再次承受那引人堕落的病态疯狂
他们看不到躲在未知维度中窥觊的旧日外神,然而源于乌波萨斯拉的可憎,却如末日般从天而降。
恐怖灌入诺斯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整个星球仿佛一座天然骨灰瓮,折射着死亡也为之目眩的妖冶
混乱疯狂毁灭
这是诺斯大陆永远也无法挣脱的宿命
偏偏一群再次拥抱自由的旧神,却支撑起众生信仰。
在恐惧中,迎向那漫天降下的旧日支配者。
为了自由
与此同时,疯狂释放出子嗣的乌波萨斯拉,再也无法承受混沌痴愚的诅咒,陷入本能的繁殖之中。
灰色伊卡恢复如初,大量新生的单细胞原生质体生物,从祂的身体上分裂而出。
在初诞的狂喜中,环抱着亵渎石板,不愿松开。
直到一道夹杂着陌生冰冷气息的闯入,仿佛一句梦中呢喃,勾起乌波萨斯拉梦中理性。
不
那不是纯粹的理性,更像是介于清醒和沉睡的梦呓,在本能中,支配着权柄。
乌波萨斯拉下意识吞噬外来生物。
然而
不知重复多少次的吞噬动作,在这一次失效了。
吞噬动作的失效,并没有惊醒乌波萨斯拉。
痴愚混沌依旧统治着祂的理性。
祂本能的挥舞着无形无质的庞大身躯,持续吞噬那外来生物。
就像是梦游的恶畜,下意识撕扯着靠近的一切猎物。
那猎物是谁
赫然是旧日支配者白色蠕虫宁修远
此时,祂正疯狂抵抗着乌波萨斯拉的吞噬。
“唳”
惊恐嚎叫声,回荡在灰色伊卡之间,宣泄着直面外神的精神污染。
来自蟾之神撒托古亚从旧神之钥上所见秘术,疲惫而病态的维持着祂可怜理性。第352章
“啵啵啵”
圣秽苍白面庞上,血珠所凝的眼球,疯狂挤出而又滴落。
刺骨寒意,随着白色蠕虫的咆哮,向乌波萨斯拉蔓延而去。
犹如杯中冰水,泼向沉眠火山。
即便岩浆不再沸腾,那充满迷惑色彩的黑色凝固火山岩,依旧炽热无比,将冰水蒸腾为白雾。
这是:
伊利德海姆
可怜而狂妄的白色蠕虫,竟想蛇吞象,支配伟大的外神无源之源乌波萨斯拉。
简直荒谬可笑
他那可悲而可怜的贪婪,完全丧失了理性判断,看起来比最疯狂的恶畜还要癫狂
“行走于集体意识和梦境的脚步,回荡在众生沉眠和睡梦的呓语,永眠之门的看守者,沉睡和好梦的庇护者,祢的仰慕者,祈求祢的注视和祝福”
低沉的祷词,回荡在灰色伊卡之间。
哦,看啊,白色蠕虫宁修远正在祈求分身幻睡之神阿瑟斯的帮助。
在白色蠕虫那充满脂肪大脑所构建的梦境中,幻睡之神阿瑟斯悄然而来。
祂看着隔着梦魇,看向梦魇之外的庞然大物,身躯蓦然透明。
一道道幻梦伥鬼从祂体内冲出,穿过梦魇之隔,在疯狂和扭曲中,环绕在乌波萨斯拉周围。
这赫然是伥鬼化的幻梦诸神。
惨遭支配的祂们,完全丧失理性和智慧。
祂们环绕在乌波萨斯拉周围翩翩起舞,奏响单调长笛和可憎刺耳鼓点
幻睡
是幻睡权柄
是伟大蕃神安抚至高神明阿撒托斯的幻睡权柄
卑劣的幻睡之神阿瑟斯,竟然模仿伟大的蕃神之举,以奇迹挥舞蕃神所赐权柄,在亵渎中,安抚着乌波萨斯拉的沉睡。
这是何其狂妄何其崩塌
难不成蕃神对阿撒托斯的安抚,也是一场弑父吞噬
“笃笃笃”
“咚咚咚”
厄运眷顾着乌波萨斯拉,音域宽广的笛声和可憎单调的鼓点,逐渐淹没了回荡在灰色伊卡之中的尖啸声,敲击声、呢喃声、吠叫声。
在亵渎石板蛊惑下,陷入精神狂乱的原生质血肉生物们,逐渐平静了下来。
祂们甚至欢愉而本能的挥舞着触手肢体,陷入深沉睡眠。
包括不分彼此的乌波萨斯拉本体。
这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仿佛陷入深沉的沉睡,炙热的岩浆岩,逐渐冷却。
以至于伊利德海姆冰水泼洒其上,在蒸腾出漫天迷雾之时,还留下些许水渍。
只需要亿点点对旧日来说微不足道的时间。
白色蠕虫宁修远即可完成对乌波萨斯拉吞噬
“aaag”
一声略显稚嫩的嚎叫,突然在诺斯大陆回荡而起。
作为灰色伊卡的投影,灾殃始终是诺斯之绝唱。
即便没有可怖绿潮,时间所孕育的奇迹,依旧会唤醒乌波萨斯拉,降下灾殃。
逆转时空不仅无法拖延时间,甚至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因为时空涟漪引来诸神窥觊而贪婪的目光
这是时间之主亚弗戈蒙的诅咒。
乌波萨斯拉终将恢复理性,但在此之前,那些贪婪的旧日外神们已经察觉到狂妄之徒白色蠕虫的饕餮。
祂们伏行于超维蛛网之中,在窃笑中,迅速靠近,妄图取而代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