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狐狸早晚露出尾巴,明面上昨晚就咱们几个在这里议事,可是否有人能偷听到”吴晨问。
陈忠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突然扭头看向吴晨,眯着眼问:“你如何知道他们早早便开始挖地道了”
吴晨说:“山坳里面也有鬼魈帮的鬼魂,因被困住不得转世,我说可以帮他们脱困,这才说了实情。”
吴晨说完长叹了一口气,又说:
“需要帮他们把山坳中的收魂阵破了,他们才肯说出入口及地下机关关闭的办法,可我听着,这个阵法很难破,想来当初设此阵法的人,想的便是用这些冤魂护着宝藏,这一招明显很管用,白天人们找不到山坳,晚上有恶鬼护着山坳。”
“收魂阵。”陈忠嘟囔着。
“我听里面的老人说,知道这个阵法的人都死了,不是没人想试着破了这个阵法,但都没成功。司尊,那位袁天师是不是知道这个阵法知道自己来了也破不了山坳里的老人说的话也不能尽信,他们又出不来,知道的也都是些老黄历”
“如此说来,只有白天强行进入地下”
吴晨一惊,忙说:“司尊可要想好了,万一强行进入使得宝藏永被封存可如何是好”
吴晨这么说,其实心里想的是不知多少人要因此送命。
陈忠呵呵一笑说:“此乃下下策,宝藏若是不能为我兴国所用,永被封存也无不可。”
吴晨心里一凉,陈忠这是想好了退路,必定也是跟官家商议过的,他若是想不到别的办法
“你下去歇息吧,这事儿眼下不急了。”
吴晨回到屋里,大头正无所事事的发呆,见到吴晨忙说:“你去哪了下次出门能不能带着我”
“跟我出去可能要饿肚子,你又不是没跟过,带着饼或许也要挨饿”
“那还是你自己去忙吧。”
吴晨刚要说睡一会儿,便听到有人敲门。
大头很诧异:“咱们这屋子谁都能推门便进,竟还有人敲门”
大头兴奋的走过去打开房门一看,竟是顾右。
大头转身便回来了。
吴晨看着一脸颓然的顾右,问:“找我何事”
顾右进屋扑通一声跪地,吓得大头弹跳了一下,吴晨也是大惊,忙上前搀扶:“有事说事,你跪什么”
顾右下盘使劲儿,想着先把所求之事说了,哪知身子不受控的被吴晨拽了起来,这下轮到顾右大惊了。
“你”
“士别三日当捅瞎了再看今日的我已非昨日吴晨,说吧,你找我何事说实话,我不觉得我能帮上你什么”
“能求你救救我兄长”顾右朝吴晨抱拳,而后深深一揖。
“我救你兄长他怎么了被鬼上身了”吴晨诧异的问。
吴晨的这幅样子被顾右看在眼里便是有意刁难,他虽心中有气,却也只能忍着,他垂着头说:
“这次兄长没能请到袁天师已是要受罚,兄长心急想立功赎罪,得罪吴兄弟的地方,还望吴兄弟多包涵,若是气不过,还请吴兄弟冲着我来,放过兄长一马。”
吴晨被气笑了,问:“你们兄弟二人何事得罪我了”
顾右猛地抬头,神情中带着怒意:“你何必明知故问”
“你这话我是真听不明白,你们到底对我做过什么司尊让你护我性命,你做到了,虽说不听劝阻动了山坳机关,差点坏了司尊大事,我昨晚也帮你解决了,咱俩互不相欠,你哥哥顾左与我没有交集呀何来包涵一说”
顾右盯着吴晨的脸看了半天,感觉吴晨不似在嘲讽,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吴晨指了指桌边的椅子说:“坐吧,我听司尊说顾左今日要回京都,我不懂你们的规矩,回去便是受罚吗”
吴晨说着打了个哈欠,先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顾右没有坐下,而是说:“这种惩罚无异于丢命”
“嗯”吴晨不困了:“多大的事至不至于”
“若是别的事,或许只需受些皮肉之苦,但这次不同。”
“与我有关”
顾右点头。
“你们兄弟二人不喜我,能看出来,想害我,我也知道,但我是谁凭我也能要了你哥哥的命你是不是想多了你们哥俩儿可是跟着司尊长起来的,等同于儿子,我来了不过几日时间,因我害了你哥哥的性命,你说出来自己信吗”
顾右有些迷茫了,今早顾左动身的时候一再嘱咐他,放下身段找吴晨想办法
顾右也觉得顾左是因为吴晨才将司尊惹怒,可听了吴晨的话,他也觉得有道理,那谁能救兄长呢
“我之前说你没脑子,你还不愿意听你哥哥这是其心可诛借着我的名头想安排司尊如何做事,比你还没脑子你们兄弟一文一武,待在司尊身边理应各有用处,你就不说了,用处还在,你哥哥呢这次是不是自曝其短司尊原本可能还想培养培养,调教调教,即便最终不能成为军师极的幕僚,有些小事能帮着拿个主意也是好的,如今可倒好,偏要自己上前暴露出脑子不行,留下来还有何用”
顾右感觉醍醐灌顶,虽然吴晨的话他不是完全听得明白,但大概意思懂了,就好比他若是有一日伤残了,再不能杀敌,虽不至于丢了性命,也不可能再有往日风光,只会被丢在一旁,自生自灭。
而顾左接连做出错事,他是要靠脑子吃饭的,如今陈忠恼了之后,怎会心慈手软。
顾右终于坐到椅子上了,他感觉两条腿已经站不住了。
吴晨很烦躁,他不想知道陈忠的为人到底如何,他只想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完成老黑给的任务,然后尽快回去
可老板的品行也决定了他日后的日子好不好过,想到陈忠这只老狐狸翻脸不认人,吴晨有种兔死狐悲,鸟尽弓藏的感觉。
“从安平县到京都还需走些时日,你也莫着急,我若是有机会定会在司尊面前替你哥哥说些好话。”吴晨的语气很无奈。
顾右看着吴晨,眼中充满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