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牛金脸色骤变。
他急挥刀、侧身。
沉重的枪擦身而过,借来的刀也再次落地。
被震开的虎口,创口再次加深,显然不能再战
诸葛虔迅速侧头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放回马超身上。
“有些手段”说完这句,他却笑了。
现在的马超,空着双手
旁边军士见状,急将手中长矛递给马超,却被他一手推开。
而这时,诸葛虔抓住机会,一枪刺来。
马超双手放开,如擒虎状。
等枪一至,他忽得侧身、后退
枪至末势,其威已失,诸葛虔欲收枪再刺时,马超两手突然扑至,锁住了那口枪头。
诸葛虔面色一骇
对方力量浩瀚如海,枪竟拔之不动。
马超却动了,腰微沉,手抓枪头,往斜下方一带。
诸葛虔身不能自主,跟着往前一倾
马超趁势用力一震,将枪夺入手中。
枪头自手左手而过,自肩头而起,右手握住枪尾一端。
身一转,一瞬之间,枪头吞吐,突至诸葛虔面前。
噗
诸葛虔大睁着双眼,看着枪头刺入两眼之间,洞穿了自己的生命
血喷洒,泼在战马头上。
两军齐骇。
空手夺枪,回枪诛将
诸葛虔所部军士,吓得腿都软了。
“跑”
还是牛金有经验,颤抖的喊了一嗓子,再次狂奔。
马超手一抖,将枪抽出;“杀回去”
这一刻,他俨然成了这支队伍的主心骨。
败局翻盘
周军反应过来,跟在马超后面,往前推去。
有曹军未第一时间退出,战场依旧混乱不堪。
这当中有一批民夫突然抽出刀来,迫近那些士族奴隶所在。
“死的差不多了。”
“也好,省了我们补刀的力气。”
“别管了,多砍几刀,反正这锅曹操背”
他们抡起刀锋,像疯狗一样乱劈。
有的装作好人,拖拽受伤的人。
“带我去何处”一个侍御史口中吐血。
“别说话,救你去用药。”扶着他的人道。
“好,多谢仁兄”
话刚说完,他察觉到后腰上多出一个冰冷坚硬之物。
噗
颍水对岸,便是陈国境内了。
曹仁率少量兵马,在此接应。
见对岸响起战声后,他们迅速在深水区布置了些浮桥。
“父亲,都安排好了”
曹仁长子曹泰赶回,道:“怎还不见人来通报胜讯,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谨慎小心是好的,但行军打仗,也不能缺了信心。”曹仁含笑回答,道:“你须知今日我等过来,本就是以大欺小,所谓全力之狮搏兔,焉有失手之理呢”
曹仁,为曹操镇守兖豫二州战事,当世第一线的大将人物,在此接应。
委派出去的二将,对付一些曲侯屯长,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是以大欺小,一点不为过。
曹泰听了,也是连点头。
恰此时,河对岸哗声逼近,匆匆脚步压来。
“回来了”曹泰面色一喜。
“嗯。”曹仁颔首:“去看看吧。”
“是”
曹泰兴奋的跑到岸边接应。
“准备通知陈国王,让他多派些人手来,将钱粮拉走。”曹仁着手安排。
“喏”
身后几个随从皆满脸喜色。
无他,他们穷困了太久,终于也能摸到一些好处了。
虽是第一次下手,但也开了个好头不是么
“父亲”
“父亲”
“事情不对劲”
忽然,身后传来曹泰急促之声。
“何事慌张”
曹仁眉头一皱,带着教训的意味:“我早与你说过,为将切忌焦躁”
曹泰站定,尽量保持镇定:“我军败了”
“你说什么”
曹仁喷出的唾沫,险些将儿子淹死。
随即,他也自知失态,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怎回事”
“千真万确。”
“河岸那头兵如山倒,拥挤过河,大呼逃命。”
曹泰不想承受父亲的唾沫了,让开身子,让几个逃回的败军说。
最先逃回的,都是跟在队伍最后面的。
他们了解的不多,但却知己方落败了。
“正想着杀进去,突然兵马倒卷回来,前方人大喊着已败速走。”
“听到声音说,诸葛将军让一奴隶枪挑了。”
“牛将军已败,负伤夺路而走”
每听一人言,曹仁脸色便沉一分。
河岸边,挤回来的人越来越多。
有带伤哀嚎的,也有受惊痛哭的确是败了。
曹仁拨开众人,掌刀前行,面色极难看。
输了
还被斩将了
败在一奴隶手上
这要是传出去,曹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整军,准备随本将杀过河去”曹仁喝道。
“将军”
前方,负伤的牛金逃了回来。
一见曹仁,顾不上伤势,连忙跪倒在地:“末将落败,同袍战死,愿意担罪”
嗡
曹仁刀一沉,悬在牛金头顶:“将话说清楚,否则即便你是我心腹,也需军法从事”
牛金俯首:“起初是有优势的,运粮军都已经搅乱了,谁知突然冒出一奴隶,甚是厉害”
“真是一奴隶”曹仁喝道。
“是”
牛金连忙趴下:“不敢欺瞒将军。那人甚是枭勇,击败我后,迅速扼住败势,反扑回来。”
“我与其交手,深知其了得,劝诸葛虔撤离,他不从。”
“无奈,末将取刀,欲与其双战此人只一枪,刺死诸葛虔。”
“牛金”曹仁怒目而睁,刀锋微颤:“败便败了,竟敢欺骗本将,欲寻死不成”
“牛金绝不敢”牛金低头不起。
“诸葛虔随我多年,有什么手段我岂不知世间能一枪杀他的人,能有几个岂是一奴隶能做到的”曹仁怒道。
“将军不信,可问左右”
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曹仁不信。
“有这般手段,怎会被发配为奴”
能扭转一军之败势,他要逃谁拦得住
自己点就这么背,好不容易打个秋风,还能撞上这事
“整合败军,我去会会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