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羡城外。
朱灵也已抵达前线。
因为要渡河的缘故,军队没有第一时间全部投送到城下。
“差不多足够用了。”
张辽不打算再等了,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军中云梯已经备好,今夜突然发起袭击,我们应能抢在大王之前破城”
“北边急报”一个小校跑了进来。
“念”
“昨夜曲阿方向发生激战,疑似曲阿西面守军溃败,逃兵四散”
“哦”张郃颇为讶异,道:“看来大王他们打破所谓的拖延沼地了。”
张辽点头:“那我们更要加快”
“北边急报”
张辽的话被再次打断,几人都是一愣:“还有何事”
“曲阿城破守军只有九千余人逃走,其余全部被杀,城中豪族已经清洗完毕。”
“悬朱纪并各豪族头颅共四千余颗,大王率军继续向东南进发”
“咳”张郃剧烈咳嗽,掩饰之前得意带来的尴尬。
朱灵坐在中间,看看张郃,又看看张辽。
张辽一脸严肃与淡漠:“我知道了。”
两江道。
富春一带的守军为张允、彭琦、谢承等军。
因地处吴会交界之地,他们这批人最为富裕。
一不缺人,二不缺粮。
因此,山越头领彭琦采取了不同于另外两路的主张:主动出击,击敌于半渡
“敌人极有可能沿水道来劫。”王昶大胆推断了对方的行为,建议众人中途下船,改走山道。
“走山道的话速度太慢了”郝昭并不同意,道:“而且如果对方从山道口阻击,我们要杀出去会更难”
贯于守的他,对于攻坚和防守有着独特的理解。
“吴会几人极擅长水战,不可能放着优势不用。”
“如果他们从水上截击,再配合在岸的山越,我们非但前进无力,甚至会有危险”
王昶对于自己的意见格外坚持。
双方意见存在分歧,只能看于禁如何表态了。
“依旧走水路前行,确实有危险。”
“完全舍弃水道,不但速度缓慢,而且被在山道截击,同样危险。”
“撇下船只后,我们想撤回都难。”
于禁最终敲定了一个方案:兵分三路
两路走岸,一路继续走水。
如果水军出现截击之军,左军负责策应并拖延敌军,右军趁此机会穿插到敌人身后,切断敌人与后方联系。
王昶郝昭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没问题,立即执行
于禁亲督水军,在过了富春山不久后,遭到了彭琦的水上拦截,双方爆发激战
于禁的船不是长江调来的,而是豫章的传统水军船只,因此并没有打出绝对性的优势。
于禁本是北方人,但因为驻守豫章多年,对水战也颇为精通,不再是愣头青。
彭琦这是山贼水贼头领出身,路子比较野。
好在于禁有一个特点稳
稳如老狗,不慌不忙。
不管你玩的多花,他还是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这种人一般不吃亏,容易打胜仗,不过一旦要是吃起亏来
显然,彭琦不具备让于禁吃亏的实力。
但他还有援军
双方在水面僵持的时候,山越军从潜伏的山地出发,靠水开始驰援。
水陆联合之势还没形成时,王昶夏侯兰部杀出,在陆地战场压制了对方
于禁依旧打的很稳,王昶凭借人数占尽上风,但山越人在山地里乱蹿,一下也难以解决。
双方水对水,陆对陆,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僵持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郝昭突袭了空虚的富春城,成功斩断了彭琦后路。
钱塘方面的人吓了一跳,急忙赶来支援,想要趁郝昭根基未稳把城池抢回来。
显然,他们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郝昭。
仓促赶到的兵力,正面放对都不是郝昭对手,还想妄图解决城内的郝昭
在打退对方的攻城之后,郝昭判断己方已占据绝对优势,主动开城反击,钱塘援军大败而走。
“换了衣裳,带上粮草,沿江而上,冒充彭琦后勤之军。”
“靠近之后,即刻擂鼓冲击。”
“若彭琦率军反扑向你,即刻后退躲避,彼时彭琦必败”
郝昭只分兵两千人,给彭琦玩了一手阴的。
郝昭分军杀到时,彭琦后方被冲动。
“来人既然不多,分兵压制便可”
“先除掉于禁”
彭琦大喝。
从今早开始,他逐步占据了上风。
于禁似乎胆子更小了,缩着军队不敢乱来,任由彭琦打压。
“将军,敌军前军力量有所减弱,有船只往后调头”
坐镇中军的于禁接到消息,亲自乘船查看战局。
“可以动手了。”
于禁亲持三尖两刃刀,跳上首船,喝道:“将士们,反击了”
憋着的气势宣泄而出,一直稳重的于禁军大改先前的畏缩打法,鼓噪猛冲而进。
彭琦大败,果断靠岸逃窜。
“彭统领等我”
张允大叫,催船紧跟而上。
“撞上去”于禁喝道。
船行如风,两船撞在一块,同时倾覆,将两船人倒入水中。
张允急踩水逃生,于禁在后赶来,于水中相遇。
“请降”张允大叫。
噗
于禁直接要了他的命。
此战于禁大获全胜,吴会方面彭琦只身逃亡,部队混乱遁入山林逃生。
被杀被淹死之人上万他。
江水一路漂尸,带向富春。
随着于禁军在富春一带登岸,在吴郡南、会稽北撕开裂口。
象征着周野三路大军,成功完成了劈头、截中、断尾的关键一步
会稽,山阴,豪族正紧张着召开一场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