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响三声了”
南北两岸,朱符朱皓兄弟,分袭南北两营
距离目标更近的朱皓率先抵达。
胡综顾悌先后离去之后,南岸防备已然空虚。
留守士兵只听着北岸杀声鼓声震天,丝毫没有察觉到杀机已悄然逼近。
将近水寨,朱皓压了压手:“都趴下”
夜色遮掩,江雾如幕,水寨灯火,根本瞧不见多远。
等人往小船上一趴时,远远看去漆黑一片,皆是水面。
朱皓亲驾船出,驶向寨门位置,喊道:“北面吃紧”
“怎么了”上方的人问道。
“顾将军还未靠上去,胡将军便败回来了。速开水营,准备迎诸军归来防守”朱皓再次道。
上面的人长了个心眼,打起火把,探出头来:“你是哪部的”
朱皓一愣,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被轻易识破,登时恼羞成怒:“我是你爹”
骂完,抬弓便射
那人躲闪不及,肩部中箭,吃痛后退,大吼道:“敌袭速来人”
“来了”
一人走到他身后,手起刀落,将其砍死。
趁势一脚踹到火盆,喝道:“开门”
守门的还有策应之人,朱皓也趁势发起冲锋。
原本就空虚的水寨,不可能挡得住这种内外响应。
朱皓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取了南边水寨,欣喜去见那人:“敢问尊兄大名。”
“不敢”来人抱拳,道:“我名陆儁,家父原庐江太守陆季宁。”
陆季宁即陆康,陆康是陆纡的弟弟,也就是陆逊的小爷爷。
这位按辈分算是陆逊的族叔,是那个怀橘陆绩的亲大哥。
陆儁在此担任都统一职,孙权虽然有针对陆家的意思,但还没来得及布置。
“你如何得知我今夜会来”朱皓问道。
“家侄告知,说今夜必有人夺取长江。”陆儁道。
朱皓大惊,惊为天人:“陆家竟有如此奇才”
“此事容后再说,此地一乱,丹徒守军不久将至,赶紧烧了离去才是。”陆儁道。
“好”
朱皓带了不少火油过来,而陆儁也把水寨里藏的火油给取了出来。
军士们将整个水寨一把火点了,陆儁带着数十人,随朱皓离去。
等丹徒城内守军赶到时,救火已来不及了。
大火张天照江,如赤色巨兽扑在水面,映的江面滚水如红波。
纵在北面交战的水军,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得手了”甘宁等人大喜。
相反,胡综军心生乱。
本就是逆风之战,现在后方还让对方给淘了
“杀”
南边依稀传来杀声。
朱皓得手之后,将船头调转,又往这边助威来了,听得胡综所部越发心乱。
“南面水寨被袭”
顾悌面白如纸。
他已混入战局,现在想要抽身退走,已是不可能。
“往北靠”
“不要再回南面了”
胡综反应还是比较快的,立即做出了决定,将水军方向调整,向北面靠去。
可徐盛拦在他前头,欲进而不能
“要败了。”
北岸上的顾雍脸色也是相当难看,只能下令鸣金:“出击之军收回,借岸营策应胡将军退敌”
他们的人撤回之时,朱符带着人一头撞了进去,整个水营立马乱了起来。
阵型被破坏,身边敌友难分,局面彻底失控。
“点火”
“能烧的都烧了”
朱符哈哈大笑,一边砍人一边下令。
对于顾雍而言,越乱越难平息;对于朱符而言,却是越乱越好搞事。
北面大营,也逐渐脱离了控制。
“挡住他们救火”
顾雍大吼,依旧不愿放弃。
然而乱局之下,他的士兵纷纷舍营登岸,抵抗之人甚少,愿意投身火海者更少
“将军,那好像是条大鱼”朱符身边士兵对他道。
朱符提起一个俘虏,问道:“北营指挥之人是谁”
“顾元叹。”
“是他么”
“是他。”
“果然是条大鱼”
朱符大喜,带着人冲向顾雍。
水面上,随着北营出击之军大乱,徐盛彻底摆脱了身后的牵制,调动所有船只向南部包抄。
徐盛大船压制,甘宁小船穿插、分割。
加上军心的寸寸瓦解,胡综、顾悌二人败势已定
“往南走”见北面起火,胡综再次改变了主意。
失去顾雍的策应之后,要撕开北面徐盛这张大网,简直是天方夜谭
临阵命令几度变化,导致军中愈发混乱。
这个结果胡综不是没有预测到,只是他别无选择
徐盛的大船压了过来,封住了他的楼船。
“将军,快换船”部下建议道。
“走”
胡综点头,跳下一艘快船。
几波人马混杀,几次前后掉头,导致战船都缠在了一块。
这种情况下,小船更加灵活。
胡综未走多远,一船迎面而来。
船上立着一人,左手持立盾,右手持钢刀,身上只有短衣,头发俱被水打湿,脸上笑容颇为狰狞:“胡综,可认得我甘兴霸么”
狭路相逢
身为战将,胡综也不是见事就怂的怂包。
知道躲不过,也是一声冷笑:“吴王麾下大将,岂识江上锦帆之贼”
“反贼走狗,也敢妄称大将”甘宁大笑。
胡综手冲着甘宁一指:“放箭,将他杀了,可脱阵而出”
嗖嗖嗖
箭矢飞来时,甘宁举盾挡住,对着身后喝道:“撞上去”
砰
两条小船,迎面撞上,船头相抵,与水面拉起一个倾斜高度。
左右两边,数人翻身落水。
“来,受死”
甘宁越到对方船上,一盾拍两人落水,举刀便劈
“我怕你不成”胡综刀指怒喝:“生擒甘宁”
“杀”
小船上众人一拥而上。
江波荡漾,众人蹬踏下,小船摇晃欲翻。
甘宁双脚如生根,稳如泰山,手挥钢刀,杀人如切菜,斩的脑壳带着脑浆乱飞。
胡综怒,亲自上前,迎战甘宁。
战不三合,甘宁力大,一刀将他手中刀斩断。
“什么”
胡综看着手中断刀,惊骇涌上心头。
“死来”甘宁冷笑一声,纵刀便劈。
“将军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