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的四处大营守军也胆寒不止。
起先只见了少数人马,在他们眼中那就是送上门的功劳。
可如今敌虽未出现,但那可怕的杀声,似乎笼罩了此处的天
“人马还在远处,切莫慌乱”
李严性格沉稳,道:“冠军侯百里奔袭而来,我等亦有八万大军,何惧有之”
“当兵陈五面,背靠新野城,进可攻、退可守”
“将军有何良策”刘琦连忙问道。
“在正北、东北、正东、东南、正南各自立军万人,据营死守;
我等自统兵三万居后,往来支援游击,敌军可挡也”
事到如今,众人也别无良策,只能依计而言。
一面调军设防,一面把主营往后撤去,以规避大军,防止被对方斩首。
同时,李傕等人还是盯上了大战先锋营的周野
如果能将他拿下,便可不战而胜
“选一猛将先行,敌住周野,便有下手机会”张允开口,看向众人:“谁愿往之”
“父亲”
李式刚开口,便迎来李傕冷漠的目光:“你要请战”
“我不是对手”李式连忙摇头。
“我去吧”李严见众人胆怯,只能自告奋勇。
“你我同去。”文聘亦道。
“那就有劳二位将军了。”张允点头。
“先等等。”蒯良摇头,道:“数万人大战,岂是短时能分胜负先派人困住冠军侯,别让他杀了出去。等消耗了他的力气,再将其拿下,最为稳妥”
文聘和李严,是他们的武力依仗,如果上去就被周野阵斩了,对士气打击太大。
先锋大营人不多,但建造了不少防备,要硬啃下来并不容易。
这就像是攻城战,你再勇猛,人家依着城墙跟你打,让你有力使不出。
不过,周野的人是越打越多的
“河间张郃在此”
“冠军侯稍待,李典助战”
下路五将分批杀到。
周野翻身看去,见张郃人数极少,只有千余,惊问道:“就剩下这么多人了”
“未曾见死多少人,不知为何不见了。”张郃面容苦涩。
“想必是走散了。”李典也摇头,道:“分散乱走,时间又急,只能等战后慢慢去找了。”
他们俩也奇怪,周野怎么身边还有这么多人
就算有差距,也不该差的这么大吧。
交战在前,周野也没时间追究此事,只能挥军猛攻
荆州军也在急速调动。
须臾,北面杀来曹纯和轲比能
正东方向,赵云、马超、张飞出现
黄忠和被认为迷路的许褚也来了,偏向东南攻击
周野军从最开始的四五千人,到破万,再到一万五、两万不断增加
“到底来了多少人”
听着外头不断传来的战报,大帐内几人从心底冒起一股寒意。
到现在他们都想不通,这群人是如何摸过来的
自己等人能不能挡得住
蒋义渠能赶来支援吗
流民军队包抄的话,会不会颠覆胜局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内心都无比忐忑。
要说可能反败为胜的,只有一点拿下冠军侯
可周野身边又添了几员将,这下众人更不敢上了。
“报张绣匹马归来”
帐外突有人来报。
“什么”
李傕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喜:“此话当真”
军士点头,道:“他说之前被乱军冲散,身上负伤,怕被周军擒拿,只能躲起来养伤。见战事爆发,快马归来。”
“太好了”李傕喜道。
“哎。”樊稠摇头,道:“战至于此,多他一人,又能怎样”
“此言差矣”李傕大笑,道:“我对张绣有恩,只要我开口让他去和冠军侯搏命,他必不敢辞。”
“若他舍命去击冠军侯,我们不是多了一些机会”
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速请”
门口,张绣腰间悬剑,手提一枪,披发而入。
神色漠然,眸子冰冷,立在帐门口。
李傕见之大喜,道:“贤侄来的正是时候,叔父等你许久了”
李傕走来,一手把住了张绣的臂膀。
张绣纹丝不动,依旧立在那,目光探寻着李傕的脸。
他已经错过一次了,不想再错。
即便亲眼所见那些尸体,但依旧保留了防心。
如果对方真是自己的恩人,一枪刺死,大错便无法更改。
李傕察觉到了张绣的不对,表情微滞,随后笑着道:“贤侄怎披发而来”
“于乱军中负伤,只能保住头颅,保不住盔帽。”张绣轻轻摇头。
“贤侄,辛苦你了”
李傕一叹,一手摘下自己的战盔来,给张绣戴去:“来,叔父的给你”
“戴上叔父的战盔,替我去斩冠军侯”
张绣一抬手,将他胳膊揽住。
“贤侄,你这是”
“出战之前,我有一事询问。”张绣道。
“嗯”李傕目光微凝,还是笑着问道:“贤侄有何问”
“当日我从鲁山逃脱时,还有十几骑舍命跟随,他们去哪了”张绣问道。
后方的李式,猛然握紧了枪。
李傕一脸痛色,道:“我早说过,他们被冠军侯麾下所杀,你是我从乱军中救出的,为此还折了”
“那他们的尸体,为何会埋葬在鲁阳城外”张绣声音一沉。
李傕目光一震:“你怎知道”
“因为我亲眼所见”张绣一手握枪,一手按剑,眼眸渐渐抬起,杀意浓烈。
“看来,他们真的是你所害”
“你杀死我的兄弟,冒充我的恩人,用恩情要挟于我,使我与冠军侯为敌,对也不对”
李傕立马后退一步,凝聚的目光也渐冷,随后笑了起来:“不错,他们是我杀的”
“但我只有这样做,你才会提起勇气,战胜怯懦,为你叔父张济报仇不是吗”
“我杀他们,都是为了你,为了你死去的叔父啊”
“一派胡言”张绣怒叱:“李傕你这杀人凶手,恶行歹徒,休找借口”
张绣跨步逼来,杀意已将李傕锁定
李傕急忙往放刀处退去。
帐内众人还在惊疑之中:“这是怎了”
“大军在前,当以大局为重。”
“张绣侄儿,冠军侯也是你的仇人啊”樊稠苦口婆心的劝道。
张绣摇头,目光泛血:“先报私仇,再谈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