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刘表大叫。
那声音复杂非常。
透露着愤怒、羞惭、悲伤、绝望,简直扭曲到了极点。
自己堂堂刘景升啊
匹马入荆州,借诸大家之力,扫平宗贼,一统荆州。
天下,虽然和冠军侯争锋落了下风,但自己也算是他的对手
即便败了,将来历史上也必会留下自己一笔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自己算的上是一方人物,比起张济那样独守一郡的军阀可要大多了。
可如今呢后世人只要一旦提及自己,想到的便是:就是那个撒钱让自己婆娘脱衣服的傻子。
全毁了啊
“刘荆州兴奋太早。”
“等让她脱完,再欢呼不迟。”
李傕樊稠大笑,心里甚至隐隐有些鄙夷:可真够没见过世面的,至于吗
那些士兵兴奋成这样,他们理解。
这个年代穷人饭都吃不饱,更别指望着出美女了,这样的贵妇脱衣,他们自然没见过。
可刘表是谁
一州之牧啊
必是平日里爱好名声,故意远离美色,以至于今日酒后见美失态。
拿着钱,正要洒,刘表如疯阻拦:“不准再撒了”
“这是为何啊”两人不解。
“不准洒钱”
“不准再洒”
蒯良命令亲兵大喝,甚至拔出剑来,高喝道:“谁再丢一钱,立斩之”
诸军发愣,满脸不解。
下方的蔡夫人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下方的薄长裤,随便解下哪一件,都是相当令人兴奋的。
好戏正在高潮,为何喊停
“刘荆州说笑了。”李傕摇头,拿着钱继续往前走。
这又不是啥大事。
虽然你刘表确实比我们两腕大,但兄弟找个乐子你总不能拦着吧
“不行”
刘表张开双臂阻拦,无奈道:“她她是我夫人”
没办法,这事不可能瞒得住。
但问题是自己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
“噗”
正坐在一旁饮酒,对此事兴趣寡然的张绣一口酒喷出。
自从张济死后,他一直情绪低沉,许久未有过这般失态了。
“什么”
城楼上,众人都听呆了。
文聘默哀低头。
他就怕会出事,没想到乐子闹的这么大,还是刘表自己闹起来的
刘表身为个极有风度的人,但屡败于周野之手,连耳朵都没了,整个人都被打击的有些偏执了。
这一次之后,还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李傕和樊稠五官猛抽,随后才道:“城下是刘荆州夫人,都不准丢钱了。”
“将头转过去不准再看”
两人这么大声的喊,让刘表颜面扫地,却又没法反驳。
诸军万般不愿,慢吞吞转身。
当
就在这时候,一大块黄金贴着城墙落了下去。
唰
刚转过的头,全部别了过来
李式迅速把手给缩了回来。
“黄金一块,足有一斤余”
城下军士叫了一声,捡了黄金就跑。
刘表浑身一震,怒吼拔剑:“谁丢得,谁丢得”
众人哪里管他,听到丢了黄金,都手指蔡夫人,大吼道:“脱”
“脱”
“接着脱”
蔡夫人银牙一咬,心里恨且复杂,伸手解开腰系带。
哗啦
好在,她里面穿的不是貂蝉那种袴,而是一件犊鼻裈。
也就是女子无裆短裤,只遮最为要害之处。
可即便如此:洁白丰润长腿,盈盈腰肢,雪白香肩
城楼上下,吼声阵阵。
“好”
曹操抚掌:“妙啊”
“来人”
“给我拿黄金来”
“咳咳”程昱连忙咳嗽一声,扯了扯曹操的衣服:“主公,这是冠军侯的战利品。”
曹操一愣,这才收了手,对周野笑眯眯的道:“恭喜云天兄了,这蔡氏姿色了得,留作一玩物,甚好啊”
周野端着酒杯,淡笑饮酒,眼神在面前蔡氏,和城上刘表身上来回游荡。
“周野”
刘表嘶吼开口,喉咙里似要喷出血来:“你侮人妻子,端不为人事也”
“你威名天下,却做如此无耻之事,还是人吗”
“刘表”
周野神情立冷,道:“此前叫嚣于用女劳军的,可是你刘表本人
你只是有能力想,苦于无能力做,本侯做了,却又来说我,到底是谁无耻呢
口口声声要破我江夏,掳我妻妾,今报应自取,是你应得”
“洒钱脱衣,用她作乐于万军之前,是你开口所求;
这洒下的金钱,也有你刘表一份;
你刘表求仁得仁,如今丢了面子,却来怪我,所谓的天下八俊,可谓徒有虚名,虚伪至极
依本侯看来,你还不如蔡氏
她敢脱,你却不敢认
丈夫无能,使妻子受辱于天下人眼前,你枉为人,更枉为男人
如你这等,有何面目割据荆州,抗拒本侯,与天下群雄争斗
不如早日自阉,本侯慈悲为怀,于后宫中替你寻一差事,好过恶臭万史
免得将来时过千年,后人读史,皆以你为丢人之极致”
周野自麾盖下起身,向天抱拳:“汉皇宗室,刘家列祖之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你”
刘表义愤填膺,胸膛猛地一鼓,手指周野,颤而不能言,嘴角渐现血迹。
周野冷笑,看向只护住要害的蔡氏:
“我知你歹毒,但念及你为女流,尚给一线生机。”
“你是要替刘表一死,还是为本侯之奴,将来还赎恶名”
现在死了,看似能逃避,实则是带着无穷笑声,埋入黄土之中。
蔡夫人内心亦是纠结。
但仔细一想,日后再丢人,还能比今日更甚吗
她抬头看着前方的伟岸男子,心头颤抖的厉害,满是畏惧与臣服。
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为一匹夫殉死,只怕将来恶名更盛。”
“若冠军侯仁慈,妾可为奴为仆,愿作牝犬玩隶而赎罪”
看到这一幕,刘表终是压不住。
“噗嗤”
一口血如雾,喷了出来,仰面倒下。
“荆州”
“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