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可以给别人赋予超能力啊”范威霆不可思议地传音道。
“这就要从梦境世界的本源开始说起了,由于梦境主人所能记忆的事物始终是有限的,因此在梦境主人的记忆范围之外就可以存在合理变量的空间,只需在记忆沙漏层层套叠的数千个幻阵中,随机抽取锚点进行细微的阵路改造,就可以对记忆世界中的衍生个体进行超出常理的能力赋予,简称超能力。”
“说人话”
“因为我很牛批。”
“就喜欢这种简单粗暴的解释,给我也来点超能力”
“你不行,你不是记忆世界自行衍生的个体,我不能从后台开后门对你进行编辑。”
“说人话”
“不行,滚。”
“好吧”
范威霆感觉自己在何小树面前就像个白痴,果然这个大腿抱的是对的,在这个充满未知危险的世界里他绝对不能离开这货
“严川哥哥,他说他已经离不开你了。”
“知道了。”
“喂你个二手传话筒别乱翻译好吗我心里想的是这个么”
“他说他心甘情愿把原配的位置让给更优秀的我,他这辈子就算只能做你的小妾也心满意足了。”
“放屁你瞎编乱造也别这么离谱行么”
范威霆正准备跳起来抗议,窗外大街上却忽然传来了一阵骚乱。
“不好了吾王和王后驾崩了”一名王府的小厮穿过大街上的人流夺命狂奔,却被紧随其后的王府铁骑从背后一箭穿心,当场倒地而亡。
“此人得了失心疯,现已就地处决,吾王和王后身体康健,请大家莫要惊慌切记,不信谣,不传谣”骑士长说完,迅速驾马离去。
这下大街上炸开了锅。
“完了完了,吾王驾崩了”
“西金国要被吞并了,大家赶紧倒戈啊”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座王城的人都知道西金王和刚刚嫁过来的北水王已经嗝屁了,家家户户准备好了大大小小的白旗,随时准备夹道欢迎新王前来统治,反叛速度快得就像当初何小树征服整个王国一样。
“这民风简直淳朴到让人无语啊。”范威霆咂舌道。
“五国之人向来习惯对王臣服,至于王是谁,并不重要。”燕紫耸了耸肩道。
“所以这个世界的王已经降临过很多次了”何小树敏锐察觉到了燕紫的话外之意。
“具体有多少次,我不清楚,但上一次应该已经是数千年前的事了吧”燕紫不以为意道,“这个世界每隔几千年就会有王族降临,互相征伐,企图一统天下,但最后都身死道消,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管他王族更替呢,反正只要能平安过日子就行。”
“所以所谓的征伐,其实就是几个王之间互殴”范威霆都惊呆了。
“要不然呢”燕紫白了范威霆一眼,“那种层次的战斗,普通人上去就是灰飞烟灭,何必去做没有意义的牺牲倒不如等他们决出胜负,再臣服于胜者便可。”
“有道理”范威霆伸出大拇指,点了个大大的赞,“所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当然是先去离婚了。”看着无名指上如同戒指般的一圈灵犀印迹,何小树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通过记忆沙漏定位到这股力量的来源。
这就足够引起警惕了。
“离婚”范威霆一脸懵逼。
“你还真想嫁给我不成”
“倒也不是不可”
“滚”
“话说这破印记到底有啥卵用啊”范威霆盯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拥有灵犀印迹的恋人,会逐渐感应到彼此心中所想,变得越来越有默契,哪怕相隔万里,也能感知到对方的存在。”燕紫有些嫉妒地看了眼范威霆手上的印迹。
何小树和范威霆闻言,顿时心中一惊,两人连想都没想便同时朝对方脸上呼了个巴掌过去,结果却在半空中来了个热情击掌。
“擦”看着紧紧相贴的两只手掌,两人终于惊恐地颤抖起来。
“赶紧去离婚”
“同意”
坐在前往国师府的辇车上,何小树和范威霆各坐一边,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色一言不发。
“你们俩干嘛要解除婚约啊这可是来自天神的赐福,很难得呢据说只有真心相爱的人才可以拥有。”
“放屁”两人异口同声道。
坐在中间的燕紫摇了摇头,对两人的执着表示惋惜:“所谓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古人诚不欺我也”
“我提议,待会儿先揍死那个阿业,再让他死去活来”范威霆咬牙切齿道。
“同意”何小树举双手双脚赞成。
看着夫唱妇夫随的两人,燕紫不禁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为什么明明获得恩爱读心术的人是她,她却感觉自己被人秀了一脸的恩爱
“国师大人公务繁忙,不便相见,燕馆长请回吧。”
自以为仗着西金医馆馆长身份便可以轻松进入国师府的范威霆,在门槛极高的国师府门口吃了个大大的闭门羹。
形形色色的豪华辇车把宽阔的国师府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显然各种达官显贵也都在排着队想要和国师确认王的消息。
“太宰都还在那边排着队,咱们就别想了吧”燕紫一眼认出不远处一辆辇车上的贵族徽章,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范威霆当即从门口花坛里捡了扔,眼眸一眯道:“开合卦,阳偏阴,有蠹出于府中,咱们去西南向的后门那堵他”
“这玩意儿靠不靠谱啊”燕紫将信将疑看向了何小树,她对这种毫无逻辑的玄学表示怀疑。
“照他说的做。”何小树却想都没想便让辇车调了头。
所谓的西南向并没有后门,只有长满杂草的高大围墙。
三人将辇车停在视野外,悄悄遛了过去。
“这确定能钻出人来”燕紫拍了拍厚重的围墙,表示严重怀疑。
何小树和范威霆却对视点头,一人掏出了麻袋,一人掏出了绳子。
大概半刻钟的功夫,牢不可破的围墙根上,居然真的有堆杂草缓缓挪开位置,露出了一个圆形的狗洞,原本将信将疑的少女不禁缓缓张大了嘴巴。
“嘿嘿嘿,一个个的都想套路我背锅,老子才不干呢”一个身上挂满了鸟羽、钱币、兽骨的年轻巫祝,扛着一口袋金银细软,贼溜溜地从狗洞里缓缓探出身来,然后便被遮天蔽日的麻袋套住,瞬间捆了粽子。
“嘭嘭嘭啪啪啪”一阵拳打脚踢声不绝于耳。
“哎呀谁这么阴损呐”
三个时辰过后,鼻青脸肿的职业巫祝阿业终于从郊外破庙的石柱上缓缓苏醒了过来。
模模糊糊中,只见一名青年男子抬着半条喷香的烤鱼,嘚瑟地朝自己凑了过来。
“北髓王”阿业口齿不清道。
“擦这你都能认出来”范威霆嘴角一抽道。
“吾王的妻纸,我肿还是不会认绰的。”
“你再说一遍我是他的那什么,我就把你从猪头揍成卤猪头”
“我绰了,哥哥您就饶了我吧”
“跟我说没用啊,你得跟他说才行。”范威霆朝一旁努了努嘴,只见一名北水国青年带着笑意缓缓走了过来。
“吾王”阿业眼泪汪汪。
“你眼力还真是不错啊。”何小树随手取出颗丹药塞进了阿业嘴里,后者的伤势肉眼可见地恢复了过来。
“你们俩的灵犀印迹那么显眼,很容易看出来的好吗”恢复了口齿的阿业委屈巴巴道。
“你居然还知道啊”范威霆扔掉手中的鱼骨,当场卷起袖子,忍无可忍地看向了何小树,“要不再揍他一顿”
何小树缓缓摇了摇头。
阿业欣慰地扬起了嘴角。
“一顿可能不太够,我准备了一整瓶疗伤丹,刚刚数了下应该够揍他三十几顿了。”
“哈,那不是爽翻天了”
“我招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求求二位爷别再揍我了行不”阿业哭丧着脸道,“巫祝也要靠脸吃饭的,再揍以后没人请我主持婚丧嫁娶,我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俩的身份,为什么还要给我们捆绑灵犀印迹”何小树眼眸一眯道。
“我不知道啊”阿业都快哭了,“东木王送了我一整个岛和庄园,让我务必让你们俩生米煮成熟饭我想反正都是顺水推舟的事,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谁知道”
“谁知道他居然在新婚之夜动手,一举收割了两条人命”
阿业悲催地点了点头道:“太惨了”
“有多惨”
“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嘶”范威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还好他们跑路及时,要不然差点就被这日了狗的主线剧情带到失身了啊好险
“不过您这一招金蝉脱壳,完全让人意想不到啊”阿业激动万分道,“我早就知道吾王没那么简单,您果然神机妙算,足智多谋,英明神武,无人能及”
“不,你的王其实已经挂了,我们正是前来调查他的死因的。”
“那你们的身份是”
“你可以理解为,因为同门意外死亡,而专门前来侦查情况的专业探员,简称侦探。”
“哦,那我为贵同门的牺牲表示深切的同情和哀悼,需要我免费赠送一场法事,帮他们超度一下吗”
“不需要,”范威霆朝何小树努了努嘴,“要不再揍他一顿”
“同意”
“嘭嘭嘭啪啪啪”
“哎呀你们两个狗男男小心我诅咒你们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