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批响马从山林间冲出来的那一刹,那些被童老爷花钱雇来的人便跑的连鞋都飞了。
而童家的两个家丁,则赶紧护在童老爷身前。
“不好,老爷,是响马咱们得快跑”
童老爷也是脸色苍白。
他自然知道响马的可怕,可看着身后一车又一车的粮食,还有住在铁波城外的流民,最终,他还是咬着牙。
“大不了,我让他们跟我回去拿金银这些粮食,我一定得带回去”
“老爷,万万不可啊”
“老爷,这些响马,可都是不讲道理的”
那两个童家的家丁,听到童老爷的话,顿时脸色大变,赶紧说道。
而一旁作为“空气”的顾渊,听到童老爷的话,同样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童老爷,怕不是失了智了
竟然想着跟强盗讲道理
可看着童老爷此刻坚定的表情,顾渊知道,他真的不是说说而已。
此刻,响马已经杀到跟前。
那两个家丁赶紧将童老爷护在身后。
童老爷平日的宅心仁厚,对待下人的体恤,此刻也起到了作用,家丁的忠心护主,也让顾渊有些动容。
一般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哪里还会管什么主家,早就跑了。
突然,顾渊心中咯噔一下。
难道,童老爷身上出现的幻象,是预示着杀死他的凶手
顾渊产生这样的疑惑并不奇怪,毕竟童老爷身上的幻象也是响马,但是经过仔细对比,顾渊发现,这根本不是一伙人,甚至从穿着来看,两者还差着年代。
此时骑着马的响马已经杀到跟前,童老爷拨开家丁,刚要和对方商量,对方却已经提起手中的刀,脸上带着狰狞的笑。
而恰好此时,幻象中的响马,同样挥舞着手中的刀。
幻象中,是一个镖师的脑袋被砍了下来。
而这里。
童老爷张着嘴连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刀锋已经落下。
鲜血喷涌,人头滚落。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温热的血,溅到了脸上。
其中一个,被吓晕了过去。
可就算如此,这些穷凶极恶的响马,还是结束了他的生命。
看着那些响马欢天喜地地将粮食往山上拉,顾渊的双拳紧握,眼神中弥漫着杀意。
在他看来。
虽然童老爷最后的选择迂腐了些,却也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为什么
这些该千刀万剐的混蛋,连话都不愿意让童老爷说呢
虽然,在顾渊看来,就算童老爷有机会开口,看这些响马的做事风格,依旧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是那好歹是个机会啊
童老爷只是想要将这些粮食带回铁波城,兑现他对那些流民许下的承诺而已。
凭什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呢
“不该是这样的”顾渊口中喃喃。
望着那些响马脸上的笑容,顾渊的眼神中迸发着杀机。
他亲眼看见,其中一个响马将童老爷的人头拎了起来,高高抛向空球一般,又用刀刃拍出去。
像是什么有趣的游戏。
“该死”顾渊的心境开始震荡着。
就在此时。
顾渊的耳边又听见了木鱼的声音。
旋即,整个世界就如同被一把火点燃般,升腾起烟雾,可能够感知到的,却只是那淡淡的檀香味
烟雾中,闪烁着金光,就像是云层中闪烁着的雷光。
听着耳边回荡的木鱼声,顾渊的内心也慢慢安静下来。
等到烟雾重新散去,原本的白昼,此刻已经变成了夜晚。八壹
他打量着四周,此时的自己身处在一个巷子里。
可能是前不久下过一场雨,地上还有水洼。
本该静谧的环境下,顾渊听见了几声咳嗽。
他刚转过身,一个穿着布衫的男人,便从他的虚幻中穿了过去。
这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
“娘的,今天手气真背”
那个男人看着年纪不算大,身形也较为瘦弱,走路的时候,脚步更是虚浮,仿佛年纪轻轻,身体就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般。
顾渊本来没准备搭理,可就在准备转身的时候,身体却突然僵住。
“咦”
他往前走了几步,默不作声跟在男人身后,盯着出现在他头顶上的幻象看。
黑暗的环境中,男人头顶上的幻象就像是投影仪投放到幕布上的画面。
幻象中,是一个穿着红棉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看着模样十分可爱。
一片白茫茫中,小女孩从雪地里抱起一只快被冻僵的小狗,小心翼翼捧在怀里,带到家中,将它藏在被子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奶狗终于醒了过来,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开心地笑了起来,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画面看上去很温馨,很美好,哪怕只是一个看客,顾渊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只是很快,小女孩的爹娘回来了,他们发现那只躲在被子里的小狗,看上去很生气,并且要将小狗给丢掉。
可当他们看见自己女儿哭的稀里哗啦时,最终还是心软了,于是,那只小狗被留了下来。
“砰”的一声。
头顶上出现幻象的男人,一脚踹开了木门,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抱着孩子的女人,看上去有些忐忑。
“当家的,这么晚了才回来啊”
女人的语气听着有些怯弱。
不知怎么的。
看到这样的画面,顾渊突然想到了玉琴,想到了亮亮,还有花妖。
当被热好的饭菜端到桌子上时,男人突然大发雷霆,伸出手先将桌子掀翻,对着女人便是一脚踹了过去。
“老子在外面忙了一天,回来你就给我吃这个嗯连块肉都没有,娶你有个什么用”
被踹翻在地的女人,眼神中满是恐惧,她的脖子上,脸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家里家里没钱了”
“没钱娘的,钱呢”
“都被你,被你”女人哆嗦着,但是,想要说的那句话,却怎么都不敢说出口。
男人冲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对着脸又是几巴掌,从里屋走出来的孩子,吓得哇哇大哭,男人拿起桌子上的碗,便砸了过去。
“给老子闭嘴吵死了”他凶神恶煞道。
孩子的脑袋被碗砸了个口子,鲜血挂在脸上,顾渊气得浑身发抖,他伸出手,想要去掐住男人的脖子,可手却从对方的身上穿了过去。
而做完这一切的男人,却自顾自回到屋子里睡觉,女人抱着孩子,缩在墙角里,藏在黑暗中压抑着情绪哭着。
这样的情况,在这个破败不堪的家里,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
而接下来的几天,顾渊发现,这个名叫施老三的泼皮,是多么遭人恨。
他和妖域中那个男人一样,时常混迹在赌场,有的时候,三四天都不会从赌场里出来。
赢了钱,就去勾栏挥霍一空。
没钱了,先是回到家里发泄一通,然后跑出去当梁上君子。
他做贼,做强盗,都不是专业的,而且,就挑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或妇孺下手。
他那本身就被酒色掏空了的身体,但凡是个男人,都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
但是那些老人和妇孺,可没有反抗的力气。
而在一个夜里,又做梁上君子的施老三被发现,顾渊亲眼看见他掐死了那白发苍苍的老两口,然后掏出几枚铜钱,扬长而去。
黑暗中,顾渊突然觉得,他比自己见过的任何妖魔都要可怕些。
“这样的人,应该横死街头。”顾渊盯着他,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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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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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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