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怪”
我被孙胖子一语点醒,好像还真有这种可能难道那尊雕像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仙缘,然后吸取日月精华后,成了精
五雷印是克制邪祟的,对山野精怪确实没有作用。这似乎也能解释,当时我用五雷印和五雷符咒去对付虚影时,会一点反应也没有了。
那玩意压根就不是邪祟嘛
想到这,我当即跟祁褚联系了一下,把这边的事儿跟他说了说。
道盟协会汇聚了不少佛、道两大家和阴行各门各派的精英,应该能知道我和孙胖子遇上的到底是啥。
祁褚在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说道:“我可以肯定,那不是精怪。所有的精怪,都会有肉身实体,不会以虚幻的形式出现。”
“也不像是普通的阴魂恶鬼类的邪祟,但凡是阴魂恶鬼这些鬼玩意,必然带有阴气,天蓬尺靠近时肯定会有反应,用五雷印和五雷符咒,肯定能将其魂飞魄散。”
“总之,我一时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我可以通过协会去发英雄贴,集思广益,相信总会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的查的。”
虽然祁褚也不知道那玩意是啥,但是他的话,却帮我理清了思路。
排除精怪,也排除邪祟,那么剩下的可选项并不多,我不敢妄加猜测,以免先入为主,影响主观判断。
当然,我始终不认为那玩意会是神仙。
一路上马亚明都在不停的发信息给孙胖子,什么马冲翻了个身呀,说了几句梦话呀等等,只要在马亚明眼里觉得不正常,都事无巨细的告诉了孙胖子。
“马亚明这哥们是不是紧张过度,精神出啥状况了”孙胖子边说边摇头,沉沉叹了口气。
我扭头看了孙胖子一眼:“你为啥会这样认为”
孙胖子回道:“不是精神有问题,为啥他儿子放屁、说梦话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也特么整得好像要大难临头了似的,非得让我告诉他会不会有啥问题。”
其实这也怪不得马亚明。
可怜天下父母心,无论马冲以前如何大逆不道,在马亚明心中,他始终是自己的儿子。
尤其是最近马冲的异常变化,更是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将会老年丧子的强烈危机感。
所以马亚明看到马冲有任何跟以往不一样的地方,就会无比的紧张、害怕,患得患失。
我对孙胖子说道:“紧张过度也正常,等你以后有了儿女,也会跟马亚明一样。”
孙胖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直接掐死了算逑”
车子刚到马亚明居住的社区,就见他在房门口紧张的踱来踱去。
看到我和孙胖子,他马上迎了上来,急声说道:“小混蛋还没醒,但是睡得好像不怎么安稳,嘴里老嘀嘀咕咕的,好像和尚道士在念经。”
“说梦话而已,用不着这么紧张吧”孙胖子有些无语,揉着眉心道:“老哥,你现在似乎有点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其实压根就没啥问题。至少,没你想的那样严重嘛”
马亚明脸色微变,稍稍犹豫了一下,怯声怯气的说道:“小混蛋不仅仅是说梦话,好像还还尿床了。”
“啥玩意”孙胖子呛了一口唾沫,不停的咳起来。
高中生还尿床,确实不太正常。
但是对于马冲而言,也能说得通。
因为他接连被非鬼非邪的玩意附身,元阳耗损得太厉害,导致身体虚弱,尿床也就难免了。
我和孙胖子跟着马来明径直进到了马冲的房间,这家伙还在昏睡,鼻息有些沉重,额头和脸上布满了密密匝匝的汗珠。
不过他有脸上,倒是比之前有了些血色,脉搏也更加沉稳。
种种迹象表明,马冲在逐步的恢复。
那幅画还挂在墙上,香炉里也仍然插着燃香,不过燃香冒出来的青烟,却没有再被画所吸取,而是跟正常的燃香那样,四处消散。
从下午马冲跟虚影的对话来分析,应该是画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看来,想必就是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受香火气的供奉了,失去了灵气。
除此之外,画上的仙女好像有些跟上次我们看到的不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我一时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就好像脑子有道光,却怎么都抓不住。
孙胖子轻轻拍了拍马冲的脸,对着他耳边大声喊道:“小伙子,起来尿尿了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还尿床,说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呀”
马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嚷了两声,鼻子立马又发出了鼾声。
乍一看,这家伙好像是过度劳累。
但是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脸色没有丝毫血色,命宫和疾厄宫都浮现出浓郁的黑气,要不是他还年轻,估计早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就算现在我和孙胖子把缠着他的玩意驱赶走或者灭掉,这家伙也很危险。
轻则大病一场,严重的话,可能会因脱阳而暴毙。
孙胖子见这样都不能叫醒马冲,嘴角当即露出一抹邪笑。轻轻蹬掉鞋子,踩到床头的茶几上,取下了那副画。
马亚明不知道孙胖子要取画做什么,但看得出来,他对这幅画感到无比的害怕,连忙闪身躲到了一旁,生怕不小心碰到画。
孙胖子将画带到后院,找了个空旷的位置,直接用火机去点。结果每次画刚被点燃,就莫名其妙的媳灭了,还发出阵阵刺鼻的烤焦味儿。
这时我总算看出这幅画跟昨天哪里不一样了:画中的仙女,没有了先前的灵性,双目无神,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
“草,这画到底是啥材质,居然还能防火。”孙胖子骂咧咧了两句,然后问马亚明有没有汽油。
马亚明这才明白孙胖子将画带到这里的用意,顿时吓得魂不守舍,上前带着哭腔道:“小兄弟,我玩车的,家里肯定有汽油。但你把画烧了,我怎么跟那小混蛋交待”
“你没小混蛋发飙时的样子,可凶了。等小混蛋醒过来,看到画不见了,非得找我拼命不可。”
孙胖子拍了拍肩膀:“不会的,你儿子对这幅画已经没兴趣了赶紧去拿汽油,马上就天黑了,我们哥俩,还得准备应对一场大麻烦呢。”
马亚明闻言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马上进屋提了一只塑料桶出来,里面装小半桶汽油。
孙胖子将画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骂咧咧起来:“草,不是说天黑就要过来弄死胖爷吗你特么倒是来呀,胖爷让你双手双脚,压都能压死你丫的。”
这话有泄愤的味儿,要说以肉身相搏,孙胖子不一定是虚影的对手。
当然,前提是虚影能够再附到马冲的肉身上,借助他的肉身跟孙胖子死拼。
但我和孙胖子又不傻,岂会让他得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