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了他墨宝斋的位置,然后问他有啥事儿
马亚明压低了声音,让我稍等一会儿。我听到开门、再关门的声音,应该是他为了避开儿子,换了一个不易被发现的房间说话。
两三分钟后,马亚明才在电话那头说道:“小兄弟,出大事了”
说着,马亚明的呼吸变得无比的急促起来,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激动。
我让他不要着急,平复好情绪后慢慢的说。
马亚明沉默了片刻,颤声说道:“马冲那小混蛋今天早上起床后,两眼无神,目光空洞,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老哥,你不用整这么多形容词,直接说你儿子到底出啥事儿了”我打断马亚明,让他说重点:“过程也可以省略,重点是结果。”
马亚明顿了一下,回道:“明白了小混蛋早上好像鬼上身,出门后走到小区垃圾箱前翻腾了一阵,从一堆被人扔掉的破旧衣服口袋里,搜出一只袋子。”
“袋里装着几样黄金首饰,个头都比较大。我以为是假的,也没在意。结果小混蛋拿去珠宝店,人家居然说是真的,还问他是不是要卖。”
“小混蛋满口答应,问珠宝店经理能卖多少钱。经理说没有发票,回收要打八折,按折后算的话,总共是两万多块钱”
“啥玩意你是说,你儿子睡一觉起来,莫名其妙的出门捡了一袋子黄金首饰,卖了老不少的钱”我心脏直抽抽,忍不住问道。
先前马亚明说他儿子马冲捡钱、买彩票中些小奖啥的,还可以强行掰扯为运气好。但是这次,马冲显然是受到了某种指引,径直去垃圾箱,捡到了那些黄金首饰。
但要说他是鬼上身,似乎有点儿说不过去。
鬼缠人,无非是索命或者报恩。
如果是索命,压根不会整这些鸡毛事儿出来。
卧槽,难道是哪个阴魂跟马冲以前有啥瓜葛,现在特意来报恩,帮他发财的
有些扯,不过也能解释得通。
细思极恐。
仔细琢磨起来,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马亚明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道:“小兄弟,我现在是真的害怕呀,害怕哪天儿子突然出事,我是真的接受不了呀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请你救救我儿子,多少钱我都认,咱不讨价还价了,行不”
我心头一震,这家伙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开口闭口骂儿子小混蛋,还骂得咬牙切齿的,心里其实老在乎了。
“这样吧,你看哪天方便,我过去瞅瞅你儿子和那幅画再说。”我对马亚明说道。
马亚明闻言,在那头长长吐了口气,回道:“好的,我打算休息几天,把那小混蛋的作息规律摸出来,再跟你联系。”
我问他为啥要先摸清他儿子的作息规律
马亚明叹了口气道:“那小混蛋现在不仅脾气暴躁得很,对我的防备心也特别重,你要过来,肯定得等他不在家的时候,要不然又要闹翻天。”
“昨晚听说我要在家里装监控,他马上跳起来跟我干架,还威胁我,如果我在家装监控,他就离家出走,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以前我不相信他有勇气敢这么做,但是现在我特么不得不信呀。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真的出了啥事,叫我以后可咋过”
确实,马亚明和儿子的关系,已经剑拔弩张,要是马亚明真把儿子逼急了,指不定那小子会整出啥夭蛾子。
而且那小子的运气还好得逆天,可以说已经完全摆托了对马亚明的经济依赖。
手头有钱,胆儿就会变大,加上叛逆的年纪,以及神秘力量的指引,还真没啥是他不敢干的。
我对马亚明说道:“好,我等你电话。那什么你也还是找机会跟你儿子多沟通,不能一见面就硬刚。”
马亚明“嗯”了一声:“小兄弟,那就这样说定了,那小混蛋见我今天没出车,好像已经起了疑心,我得出趟门”
话未说完,马亚明就急匆匆掐掉了电话。
刚才我听到话筒里传来推门的声音,估计是马冲进来了。
我突然对马亚明说的那幅画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迫不及待想瞅瞅它到底诡异在哪里。
另外,听马亚明的意思,他应该是决定让我处理马冲的事儿了。这一单如果能搞定,就该把买车的事儿提上日程了。
现在手头已经有大几十万的存款,除去每月给柳婆婆的药钱,剩下的整一辆国产标配小车,问题应该不大。
中午我又去了一趟“妙手医馆”,终于碰到了许金水在里面配药。大明和小明看到我时,马上停下手中的活儿,拉起许金水,指向我说:“师父,之前就是他来找您,好像有很急的事呢。”
许金水对我上次送他骨杖的事儿,颇为感激,抚着大明和小明的肩头,冲我笑了笑道:“原来他俩说的人就是你啊说吧,找我啥事”
我极力抑制住内心的紧张,问他孙胖子和玉堂春咋样了
许金水淡淡地道:“那丫头没事了,小胖在照顾她,过两天应该就能回来了。”
悬着的心,总算彻底的回落了下去。
我接着又问许金水:“扎纸店那边是不是出啥事儿了,怎么会大门紧锁在我的印象中,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扎纸店关过门。”
许金水回道:“给小胖放阴雀的人出现了,把老周的扎纸门闹得天翻地覆,还扬言要老周让出掌门之位,能者居之。这个能者说的就是那家伙自己。老周气不过,跟他干了起来,结果连败两轮,还受了伤。”
啥玩意
堂堂扎纸门的掌门,居然斗法输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许金水点头道:“可不是吗那家伙看起来才三十多岁,但是一身本事却十分了得。不仅扎纸术不输老周,还会其他门派的术法,把老周给折腾坏了。”
“当着扎纸门数十号人的面儿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这下老周脸上挂不住了,气急败坏的使出了扎纸门的杀手锏,这才反败为胜,找回了场子。不过老周也因此耗损了大量元气,估计寿命会受到些影响。”
“那家伙一见情形不对,使出幻术开溜了。老周咽不下这口气,也容不得对扎纸门有如此危胁的人存在,当即号令整个扎纸门,对他进行剿杀。”
“老周身先士卒,亲自带人追击,结果已经追击快半个月了,连个人影都没追到对方好像从世上消失了一般。”
凭空消失是不可能的,应该是夹着尾巴,躲在哪个角落了。
我寻思了一番,突然想到,那个挑衅周云江的家伙,会不会跟南洋邪僧有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