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就是道盟协会的会长唐易。
能让他特意赶过来,可见此次的会议,官方也十分重视。
唐易的发言简短而直奔主题,意思是南洋邪僧这个组织给社会带来了极大的危害,势必铲除。
道盟协会将身先士卒,与中土阴行一道商讨剿灭计划,阴行的各大宗门,要尽量配合支持协会,在最短的时间内铲除这个境外势力主导的邪恶组织。
同时各门各派也要加强内部管理,防止门内弟子与邪恶组织勾结,做出危害宗门及社会的事儿。
唐易说话的声音十分平和,没有半点强迫或者威胁阴行各宗门的意思。但他的气场实在太强大了,所有人都正襟危坐,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说完会议的主题后,接下来就是祁褚介绍这段时间审讯南洋邪僧所获取的重要信息。
不过就在他准备开口时,外面突然传来吵闹声,似乎是有人闯进来了。
祁褚皱起眉,对站在门边的何松和何强示意了一下:“你俩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还未等何松和何强出去,议事厅的大门便被人给撞开了。
进来的是两个瘦瘦高高的怪人。一个拿着铁秤,一个抱着秤砣,目光不善的盯着在场的所有人。
祁褚刚要作出反应,被唐易制止住了。
“铁钩钩,称命骨,称一秤,短一寸”左边拿秤杆的怪人突然开口唱起来,右边抱秤砣的则冲这边嘿嘿一笑,慢慢走了过来。
铁钩钩,称命骨,称一秤,短一寸。
卧槽,这是十,称骨门的法咒。
外公曾给我介绍过称骨门,据说被称骨门称一次命骨,魂魄会变矮一寸。魂魄每矮一寸,人的灵智就会降低一成,如果接连被称三次命骨,基本就变成傻子了。
称命骨需要两个人配合,拿秤杆的叫做“铢爷”,一个人的命骨重多少,由他说了算。抱秤砣的那位则被称为“担爷”,是专门钩骨的。
一旦被担爷手中的秤砣钩中,基本无逃脱的可能,很是可怖。
“两位擅自闯入道盟协会,所谓何事”何松和何强挡在了担爷跟前,其他维持秩序的协会成员也围了过来。
不过铢爷和担爷毫不发怵,昂首挺胸的与之对峙。
铢爷愤然然地看了祁褚一眼,厉声说道:“听闻今天协会召开阴行大会,所有阴行门派聚集一堂,为何我称骨门没接到邀请祁真人是瞧不起我兄弟俩么”
原来他俩是因为没被祁褚邀请,觉得称骨门受到了轻视。
要说称骨门,确实有些人轻言微,尤其是最近几年,在阴行鲜有其名。甚至有很多新入行的,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个门派存在。
而且据外公所说,称骨门的传承也比较奇葩。铢爷和担爷找的传人必须是亲兄弟,年纪、身高、体型也要差不多一般。
这样严苛的条件,在当今社会其实很难找到继承者。更不用说,要练就称骨门的绝活,还不能结婚,必须一直保持童子之身。
双方僵持了一阵,何松等人身上的暴发的气势减弱了几分。并不是害怕,而是有意让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想把事儿闹得太僵。
铢爷铁青着脸,而担爷的脸上却一直挂着微笑,手中秤砣用一根红色的长绳系着,对着何松比划着。
气氛仍然无比的紧张,议事厅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这时祁褚站了起来,冲铢爷和担爷拱了拱手道:“两位大师请息怒,并非是有意要冷落怠慢称骨门。而是今天参会的,都是跟最近南洋邪僧所犯案件有关联的门派,”
接着,祁褚把近期南洋邪僧的案子大概说了一遍,确实跟称骨门没有啥鸡毛关系。
铢爷和担爷对视了一眼,脸色当即缓和了许多。
祁褚接着说道:“两位如果愿意为剿灭南洋邪僧出份力,那便加两把椅子,一同参会好了。”
说罢,祁褚示意何松和何强去搬椅子。
铢爷摆了摆手:“不用了,既然祁真人已经说明今天的阴行聚会,是针对跟南洋邪僧有瓜葛的门派,我们称骨门没必要参加。”
“当然,剿灭南洋邪僧有用得着我们兄弟俩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刚才的事儿,是我们鲁莽了,告辞”
俩人也不理会祁褚和唐易的态度,转身就走。
何松愤愤不平的看着祁褚说道:“祁会长,就这样让他们走啦今天开了这个先例,以后随便哪个阴行门派,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了”
这话显然不仅是说给祁褚说的,也是在敲打在场的其他人。
祁褚沉下脸道:“小何,注意你的言辞当初成立道盟协会的目的,就是希望给中土佛、道两界以及所有的阴行门派,提供一个交流合作的平台,这是咱们的初心。初心不能忘呀”
“是,我知道了。”何松低下头,退到了一边。
铢爷和担心走了之后,会议继续。
祁褚先介绍了南洋邪僧这个邪恶组织的情况。根据对抓获的南洋邪僧审讯,得知这个组织有十多名干骨成员,除了两人是中土阴行的败类,其他人全都来自于南洋的黑衣阿赞法师。
他们来中土的目的,就是为了搅乱整个中土阴行,然后联合那些被阴行逐出门派的败类,伺机掌控中土阴行,从而获取经济和政治利益。
这些黑衣阿赞当中,有不少来自境外敌对势力,是资本的走狗。
“至于南洋邪僧每次作案时为何都会在受害者身上留下阴体符,那是因为这些受害者的命格都很特殊。”祁褚将声音故意拖得很长:“阴体符是用来养阴魂的,而阴魂需要吞噬魂魄才能更快的成长,最后变成凶煞”
说到这里,祁褚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唐易。
唐易靠在椅背上,缓缓点头。
“祁真人是说南洋邪僧用受害者的魂体滋养那些阴魂”场上有人不太相信,起身说道:“这应该不能吧一个人的肉身,如何能容纳两具魂体”
祁褚回道:“我也无法理解这是什么原理,不过南洋邪僧确实是做到了。而且能够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两具魂体在同一个肉身里共存,直至慢慢融合。”
“而且这种手段,只有几个骨干知道,很可惜我们抓的南洋邪僧当中,没有他们的骨干。”
“敢问祁真人,那些南洋和尚这么做的目何在”另一个身型瘦小,鼻子带勾的老者突然问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