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那头很安静,如果不是听到易友芳的呼吸声,我都以为她把电话挂掉了。
王俊的阴魂被老铁头给收了,最后的命运,要么是魂飞魄散,要么就是被封镇,永不超生。
无论是哪种结局,对于易友芳而言,都是十分残酷的,发怒也是人之常情。
不料,易友芳的反应很平淡。
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叹了口气道:“这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别人。他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横生枝节了另外麻烦你告诉墨墨,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希望她能原谅我。”
我将易友芳的话,转述给了蓝墨。
怔了许久之后,蓝墨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小芳,以前不会,现在更不会。不过让我再跟她像之前那样亲密无间,我也做不到了”
当天下午,我和蓝墨回到了泉城。
两天后,我收到了蓝墨转过来的余款。本想客气几句的,转念一寻思,这是我应得的酬劳,越客套越显得我娇情和虚伪。
又过了两天,蓝墨托人给我送了一张“俏娇娃”的贵宾卡,说以后如果我有私人订制方面的需求,可以凭卡尊享一年的免费服务。
私人订制
免费服务
我发信息问她啥意思。
她回复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你前段时间为了我的事而忙先忙后,遭了不少苦,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就当是给你的补偿好了,千万别拒绝呀,这是我的一片心意。
我说好,然后问她这几天咋样了
她回复说已经完全走出了阴影,精神分裂也明显好转,最近正在跑中介,准备把房子卖掉,再把工作辞了,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算是重生吧。
我真心为蓝墨感到高兴,同时也对身为镇师,有了深深的自豪感。
如果不是用镇物逼王俊现身,或许蓝墨真的会被慢慢折腾而死,而易友芳也将沾染巨大的承负,王俊最后必将变成凶煞,不知有多少人会因他而枉死。
蓝墨送的那张“俏娇娃”贵宾卡,我随手放在墨宝斋的柜台上。这玩意对我真没啥用,这辈子我都不会搞啥私人订制。
后来有个进店买工艺品的“寸板头”顾客,无意中看到了这张卡,顿时呼吸急促,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他问我怎么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随意丢在台面上,万一掉了可咋整
我听出他话里有话,而且这哥们好像对“俏娇娃”的私人订制服务挺了解的,便多了句嘴,反问他有多贵重。
他好像打量外星人似的,瞅了我半天,然后凑上前轻声的道:“小兄弟,你还没体验过俏娇娃的私人订制服务吧告诉你,那种感觉可带劲了,能让你直接爽上天”
“至于它的价值嘛这么说吧,不低于泉城高档小区的一栋稁华别墅,少说在两百万以上,甚至更高。”
啥玩意
一张卡价值两百万
我瞬间感觉蓝墨的这份心意太重了。如果先前就知道它的价值,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要。
同时也阵阵后怕,要不是遇到懂行情的顾客,没准哪天我就随手给扔掉了,差点儿损失两百万呀
“老哥,这玩意有人要么”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面色如常的问。
寸板头回道:“体验过俏娇娃私人订制的圈内人,你卖三百万都有人抢。但你要是拿到圈外,这玩意可能一文不值,跟垃圾无异。怎么,小兄弟想转让”
我点点头:“老哥一看就是圈内人,要不帮哥们个忙呗,事成之后,按成交金额的百分之一给老哥提成,咋样”
“成交”寸板头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临走时要了我的电话。
不过他也说了,就算是经常享受私人订制的圈内人,要一下子拿出几百万,也不容易。所以这事儿急不来,得有机缘。
我一点也不着急,本来就是意外之财,就算碰不到机缘也无所谓。
倒是有些事儿,我得跟蓝墨表明态度,不能让她觉得我贪念她的财物。
结果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提示空号,发微信也提示我不是她好友,信息无法成功。
看样子,她不仅换了号码,也把我从她的好友名单删除了。
心中感慨了一阵,突然明白了她所说的重生,原来是要彻底忘记现在的一切,去开启崭新的人生。
我也将蓝墨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然后默默祝福她未来的生活会更加美好。
这是我独自经营墨宝斋以来,做得最圆满的一单生意,感觉倍儿爽。
往后几天,我心情都挺不错,上午开门营业,下午去“妙手医馆”打探许金水和孙胖子的消息。从孙胖子和玉堂春离开“妙手医馆”已经个把星期了,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天早上,我接到祁褚的电话。
祁褚说道:“陈兄弟,协会这边邀请了中土阴行明天过来聚会,商讨下一步剿灭南洋邪僧组织的计划,你如果有时间,也过来参加吧到时候除了告诉你破除阴体符的方法,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儿。”
“啥事儿”我问。
“你到时候过来就知道了”祁褚卖起了关子。
我实在想不出,跟祁褚之间,还有什么事比破除阴体符更重要。
说到阴体符,我就想起好久没跟杨希联系,也不知道她和许德志现在咋样了。
跟祁褚闲扯了几句后,我挂了电话,然后给杨希打了过去。
“老弟,咋突然想起姐来了”杨希似乎挺开心的,语气十分柔和:“是不是有啥事呢快告诉姐”
我回道:“没啥事就不能联系了”
杨希在那头笑起来:“哈哈哈,是姐说错话了。你能给姐打电话,姐其实特别开心不过,你上次偷偷把卡放在枕头底下,姐很生气,你是在可怜姐吗”
我一怔,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讲真,我确实觉得杨希挺可怜的,许德志当时的情况,住在医院完全就是个无底洞,再多的钱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造完。
更何况,杨希并不是很富有。
但是这些我不能跟杨希说,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女人,绝不会接受别人的施舍。
我岔开话题,问杨希:“许德志最近咋样了”
杨希闻言,掩饰不住激动,声音微微颤抖的说道:“医生说他的脑电波趋于活跃,而且快波的节奏也在逐步加强,顺利的话,不用多久就能苏醒。昨晚我给他擦身子的时候,发现他的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
“当时看到这个细微的变化,我都高兴得要哭出来了。老弟,你能明白那种失非复得感受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