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沈凡奇怪地问。
“你家这屋,好怪”
刘厚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表情困扰。
沈凡紧张地问:“我家哪里怪了”
刘厚蹲下身,用食指和中指在地上比划。
沈凡家的屋子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在风水上,却实则古怪无比。
“沈凡,你看这屋子。门上没门神,地下无地主。
整个房子,就像是一根无根的浮萍,浮在土地上,空空落落。
地基支撑到现在还没有倒塌,已经是奇迹了。”
刘厚解释道。
“门神我知道,但是地主是什么啊”
沈凡疑惑地问。
门神是农村保佑平安的必贴之物,其实贴门神也有一定的说法。
有些约定俗成的东西,确实是具有神秘的力量的。
那股力量,能够阻止弱小的秽物进去。
门神就是其中之一。
“地主,在风水学上,就是保护屋子地基稳固的气场。
也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屋神,同样是能阻止邪秽入侵损坏房屋。
一栋正常的房子,大多数人哪怕不知道地主是啥,甚至不特意去祭拜地主,但也是有地主存在的。
一般老人拜地主,都是将地主放在一个巴掌大的小神龛中,不起眼,供奉在墙角下边。”
刘厚刚解释完,就猛地打了个寒颤:“不对你家屋子分明是有门神和地主的,应该是最近才被什么东西给抹去了。”
沈凡的家,门上确实有贴过门神的痕迹,但是也仅仅只剩痕迹罢了。
门边上的墙角下,供奉小神龛的位置,还留着小坑。
神龛被人取走了。
至于地主,更是被什么力量,在最近给强行抹掉了。
这实在是很奇怪,是谁干了这种缺德事情
一栋楼没了地主,早晚要出大事。
皱了皱眉,刘厚取出一张鬼画符,贴在了楼角的隐晦处,暂时用符箓替代地主的功能后。
这才进了房子。
一进大门就是个大院子。
农村都有的晒坝。
这屋子也有。
打上了三合土,围着晒坝修了一圈种菜种花的小园子。
院子里青菜旺盛,玫瑰花也开得正好。
主人家显然是个喜爱伺候花草的人。
沈凡介绍道:“我们整家人都住一楼。最左边的房间,是我爷爷奶奶的起居室外加管理室。我爷爷七十多岁,还精神抖擞得很,无病无灾。
而旁边两间,是我父母的房间和我的房间。
我的房间,应该还保留着原样吧。
虽然我这些年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回老家偶住些时日。”
话音刚落,只见咯吱一声响,从一楼第一间房走出了个中年妇人来。
这妇人微微发福,长相普通。
手里抬着梯子,抓着几个灯泡。
一见到沈凡,便愣了愣。
之后大喜地喊道:“小凡,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喔,妈。我刚回来。”
沈凡开心地喊了中年妇人一声妈,显然和双亲的关系还不错:“妈,你要干啥去”
“我给二楼换个灯泡,二楼灯泡坏了。”
沈凡的妈笑着:“乖儿子,晚上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去。”
“妈妈做的菜,什么都好吃。”
沈凡将老妈手中的梯子抢下来,责怪道:“你这么一把年龄了,还爬上爬下的,当心摔下来半身不遂。”
“我呸,这叫什么话,有你这么咒你自己妈的吗”
沈凡他妈呸了一声,但语气里丝毫没有骂意。
“这种事平时请人来做啊。”
沈凡絮叨。
“我这不是想节约点,多攒点钱给你娶媳妇嘛。”
他妈撇撇嘴:“乖儿子,你是不知道咱们村人多了,最近啥都涨价,现在请个电工可不便宜。
咱一辈子节约惯了,比以前受苦受累的活儿,现在换个灯泡而已,算啥危险”
看到沈凡身后的刘厚,沈凡他妈愣了愣:“这位小兄弟是谁”
“我朋友。”
沈凡说得心不在焉。
他妈的笑脸顿时凝固了,扯过沈凡,小声说:“乖儿子,你能啊。啥时候带个媳妇回来,带男人回来算啥事儿。”
说着,沈凡他妈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又道:“你朋友挺俊的。
最近我看新闻,说许多男人和男人结婚,女人和女人结婚。
你们老沈家三代单传,虽然我跟你爸爸很开明,但是”
“妈,你最近是不是垃圾连续剧追太多了”
沈凡一脸哭笑不得:“他真的只是我朋友。”
“噢噢噢,可这小伙子,实在是有些太俊了。”
沈凡的妈不时抬头盯着刘厚看个不停:“你要是带个这么俊的媳妇回来,我一定要到卦山寺去烧高香。”
“妈。”
“你朋友长得这么好看,认识的好女生应该不少吧。让他给你介绍一个对象呗。你爸你妈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到老,最近几年攒了不少钱,都留着给你呢。
都三十岁了,也不成家。”
“妈,我才二十九岁”
“也是吃三十岁的饭,该结婚了。”
老妈三句不离给儿子娶媳妇。
刘厚听得直笑,这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长得俊,长相好看。
嘿嘿,说得他都有些害羞了。
不过自从修道后,外貌不敢说什么,但是气质这一块,他还是能拿捏得住的。
沈凡和他妈说了一通没营养的话后,沈凡转头奇怪的问:“对了,妈,我爷爷奶奶呢他们平时就知道在屋子里瞎转悠,一刻都不停地修这个修那个。
今天怎么是你从爷爷的屋子里拿东西去修了”
哐当一声响。
沈凡妈手中的灯泡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一脸迷惑地看着沈凡,一直看着,看得沈凡心里有些发凉。
“妈,你怎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说错了什么话了吗”
沈凡妈摇摇头,随后说了一句令沈凡整个人都惊呆了的话:“你爷爷奶奶,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怎么可能爷爷奶奶什么时候死的,怎么你们都不告诉我一声”
沈凡瞪大了眼,吓了一大跳。
沈凡妈更加疑惑:“乖儿子,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脑袋不清楚了你爷爷奶奶,在你初三的时候就去世了呀。
你伤心过度,我和你爸商量后,就带你转学,离开了卦城。”
“不可能。我上个月才和爷爷通过电话。”
沈凡难以置信:“妈,你干嘛要骗我”
“我哪有骗你。”
沈凡妈皱着眉:“你这孩子,你爷爷奶奶的灵牌还在第一间房里供奉着,你要是有孝心,先去给他们上一炷香吧。”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沈凡面无血色,许久都缓不过来。
他无法接受,上个月才联络过的亲人,居然被自己老妈声称,已经死了14年了。
这,绝对有问题。
沈凡一把抓住他妈的双肩,魔怔了似的:“可这房子,明明是爷爷奶奶在几年前修起来的。
你怎么解释”
他妈惊恐地抱住自己儿子:“凡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唬妈。你真的没事
这房子,是我跟你爸去外地打工赚的钱修起来的,修的时候,你爷爷奶奶,都已经死了快十年了。
这件事,你明明知道的啊。”
“不可能”
沈凡嘴里仍旧只能说出这句话。
刘厚皱着眉头,用力将沈凡拖开,拉入了第一间房内。
沈凡妈望着儿子,眼里全是担心。
“伯母,让他自己安静一下。
沈凡最近遇到了许多事,可能是真的糊涂了。”
刘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冲着沈凡妈点点头,然后将门给关上了。
他心中沉重无比。
被压的喘不过气。
事情,越发地朝着,不可测的怪异方向发展。
迷雾重重
究竟是沈凡的爷爷奶奶真的早已经死了,是他魔怔了。
还是说,这中间,有蹊跷
jujiáy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