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缘吓的一个激灵,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努力爬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皇上,您到底想让贫僧做什么”
做什么直接说啊,上来就动手喂毒药几个意思
皇上一愣,哦,他还没说。
皇上眉头一竖,阴森森道:“想你这个老秃驴也不会老实,先让你吃点苦头。”
了缘,。
“贫僧老实,老实的。”他使劲点着头,满脸乞色,哪有半点之前的庄严
皇上神情厌恶,“让你对付太后,你也肯”
了缘面现犹豫之色。
皇上眼睛一眯,对叶清清道:“让他再清醒些。”
叶清清拔出银针。
铺天盖地的疼痛再次袭来,好似来到了十八层地狱,受万箭穿心之痛。
几息时间,了缘便受不住。强撑着道:“贫僧愿愿意。”
皇上不为所动。
又等了一会,皇上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让叶清清重新给他扎了一针。
了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湿淋淋,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想清楚没”皇上问。
了缘费力的点头,“清清楚了。但凭皇上吩咐。”
皇上一笑。
贪财的大都怕死。否则贪那么多钱财给谁用
皇上对了缘耳语几句,了缘连连点头,不敢不从。
未了,皇上道:“你身上这毒,三天毒发一次,没有解药,就等着活活疼死吧。”
了缘哭丧着脸,也不敢讨价还价,只眼巴巴道:“解药”
好歹先给他吃一颗啊。
叶清清又掏出一粒药丸,了缘欣喜的要接过。却见叶清清从上面扣下一小点,“这一点,够管两个时辰了。剩下的,办完事再给你。”
了缘目瞪口呆,还有这操作。
哭唧唧的接了那丁点的药粉,一点都舍不得浪费,手心里也舔的干干紧紧。
解药下肚,身上的不适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要不是衣服还湿淋淋的贴在身上,了缘都以为这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他也有心情思考别的了,“皇上,若太后报复贫僧”
小心翼翼觑着皇上脸色。
皇上冷笑一声,“你之前帮着太后算计朕,怎么不怕朕报复”
了缘,“。”
这皇上真记仇。
还指着他办事,皇上勉强给他吃了颗定心丸,“放心吧,真有事,朕会护着你的。”
至于能不能护得住,那就两说了。
了缘得了保证,总算放心了些。擦了擦额头的汗,皇上几人先进去,隔了一会儿,了缘才进去。
太后已经注意到几人的离开,见他们前后进来,心中一紧。
刚想说话,就听沈从安问,“了缘大师,我想问一问,刚才大师说不宜出行,是长公主一人不能出行,还是楚王一家都不行”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了缘似乎也很意外,掐指算了算,道:“只是长公主一人,楚王府其他人无碍。”
太后顿时眼前一黑。
皇上笑了,“也就是说,只要长公主留下,其余人还是可以走的”
了缘道:“是。”
众人都被这对话惊住了。仔细想想,又没毛病。
方才了缘大师也只是说长公主,没有提及楚王府其余人。
太后死死盯着了缘,“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了缘被她看的头皮发麻,但没办法,小命还握在皇上手里呢,心虚的移开了目光,“贫僧所言,字字为真。”
长公主惊怒交加,拍桌而起,“混账你”
剩下的话,她没说。只用能吃人的目光,瞪着了缘。
了缘瑟瑟发抖,却还是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出家人不打诳语。”
那模样,叶清清差点都信了。
长公主简直要气死了。
这老秃驴,办事果然不靠谱。这才多久,竟然反水了
皇上心情大好,笑呵呵道:“既然太后舍不得长公主,朕也不做那坏人。长公主以后就留在京城,长伴太后左右。”
“楚王带着几个孩子,明天启程回去吧。”
“皇上”太后和长公主一同出声。
太后努力压抑着怒火,“哀家不忍和端华母女分离,又如何舍得让端华和她的孩子常年分隔两地呢”
长公主直接给皇上跪下了,“皇兄,闻歌他们自小在我身边长大,离不得我”
皇上为难的想了想,很快想到一个两全之法,一脸宽容道:“闻歌也留下吧,让承嗣兄弟陪楚王回去即可。”
“皇上”楚王妃满脸哀色,“佑儿还小,承嗣也到了说亲的年纪”
皇上脸上的笑容淡去,“朕理解太后和长姐母女情深,长姐也该替楚王和老王妃想想。”
“老王妃年纪比太后还大,若楚王长留京城,老王妃膝下岂不空虚”
太后想说话,皇上又道:“自开国以来,楚王府便镇守西北,无召不得回。”
“长姐身为楚王妃,按理也不能长留京城,朕已经为长姐和太后破例了,长姐也不要让朕太为难。”
总不能好事都让你一家占了。
众人也都觉得没毛病。皇上已经让很大一步了。
长公主不知如何是好,看向太后。
太后捂着胸口,气的脸色惨白。大喜又大悲,她有点吃不消了。
长公主见状,以为她又想装晕,悄悄拽了拽太后的衣袖。
别晕。
那味道太刺鼻了。
她才拽一下,太后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长公主吓一跳,太后也没打个招呼,她没心理准备,没接到。太后摔倒在椅子上,又滑落到地上。
脑袋磕在坚硬的地上,听着都疼。
长公主瞪大了眼睛,太后这次下了血本啊,她可要争气。
长公主顿时大声哭泣,一声一声的唤着母后。
这一幕,有点眼熟。
大约最近看的次数多了,众人都很淡定。皇上撇撇嘴,老把戏了。
他看一眼李德忠。
李德忠从怀里摸出上次问叶清清要的小瓷瓶,屁颠屁颠的凑上太后身前,不等长公主阻止,拔开瓶塞,放在太后鼻子下。
呛鼻的味道传遍了整个园子。
众人用袖子捂住嘴,差点没吐出来。皇上早早的就躲到了角落里。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