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回来的是上学回来的兰香,整个石圪节公社,也只有石圪节有初中。
其他村子的人去上学也不是白上,不仅要交学费,有哪个村子的学生,哪个村委也要负责一部分学校的开支。
求学并不容易,罐子村的位置刚好位于石圪节和双水村的中心位置。
也就是说兰香每天要走十公里去上学,还好的是,孙家有村里大户,在县城做司机的金俊海家的帮助。
从当年孙玉亭结婚,占了孙家祖传的窑洞,孙家借住在金俊海家好几年。
到孙家箍了一孔窑洞之后,孙少安和孙兰香还是借住在金俊海家里,和金俊海的孩子金波,金秀两个人一起住。
也造成了孙少平和金波,孙兰香和金秀两对好朋友。
之后孙少平和兰香上初中来回的路上,都是蹭金俊海家给金波和金秀买的自行车。
因为是两个人,加上山路不好走,上了两年初中,孙少平就把金波自行车骑废了一辆,不夸张的说,自行车要是金波一个人骑,骑个十年肯定没问题。
现在两个人又到了县城上高中,每个周末要回来,骑的又是金俊海又给金波买的新自行车。
只见孙少平占朋友便宜了,从来没有付出过。
当然了少平不是坏人,遇到了陌生人需要帮助也能伸出援助之手,只是没有报恩的这个概念。
“满银,你们家里还有粮吗家里虽然没有细粮了,粗粮还是有的,你们回去的时候装点高粱回去。”
兰花妈对兰花还是有几分偏爱的,可能是因为老两口连弟弟都能供着读书,让兰花做了文盲,从几岁就开始帮助操持家务,带弟弟妹妹,感情上面对兰花有几分亏欠。
“妈,您不用担心我们,我上一次出门还是赚了一些钱回来的,家里的粮食够吃到村里夏收分粮的。”
王满银现在没有给孙家什么回馈,带一些细粮过来。
一是王满银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二是孙家能优先吃细粮的只有牙口不好的奶奶一个人,年纪大了也不活动一天也就一两个馒头,五斤白面已经够吃好久了。
孙玉厚夫妻五十多了,年纪大了,吃细粮说的过去。
孙少安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还是生产队队长每天做着最累最苦的工作。家里的顶梁柱,多吃点,吃点细粮,是农村家庭的普遍做法。
兰香是家里最小的孩子,还在生长发育,吃点细粮也没有问题。
但是就算各有各的理由,王满银也知道,多送过来细粮的结果,孙家人就会让出门在外,城里学习的孙少平给带走。
自己补贴孙家的目的达不到,最后送给孙少平,还不如把粮食留在家里让老婆孩子吃更合适。
“兰香,今天你爸和你哥都不出山干活,柴火捡过了,猪草也已经打过了,你今天休息一下吧。”兰花妈对着准备出门干活的兰香说道。
王满银就看到兰香应了一声。穿着一身补丁摞补丁的蓝色粗布衣服,就算农村的孩子的衣服大部分都有补丁,兰花这一身也尤其多,女孩子成熟更早,也到了知道爱美的年纪,也没见过兰香有过自卑,有过抱怨。
小小年纪也都已经承担了,家里很大一部分活,尽自己所能的为这个家里减轻负担。
“姐,姐夫你们来了。”
打了个招呼,就陪着猫蛋和狗蛋两个人玩去了。
明显猫蛋和狗蛋两个人比王满银招人稀罕多了。
孙家三代女人逗孩子玩,王满银就出来院子透透气,为了孙玉厚的面子,也不好在村子里面转悠,时间还不长,王满银卖耗子药的热度还没有过去。
没有多久就看到了“锤王”和孙玉厚结伴回来,也就几分地,对于这两个人来说,还真不是需要多久的事。
“爸,锤少安你们回来了”
孙玉厚点个头,就进入到了窑洞里面。
“王满银,听说你开始出山干活了,最近表现不错,天天,月月,年年出去逛,逛出来什么了,把家里的光景过的一烂包。”孙少安停了下来。
“行了,别教训你姐夫我了,跟你姐夫没大没小的。就你还说我的事了,你的是处理怎么样了”王满银心想“四合院战神”都练过,迟早和“西北锤王”有一战。
“我天天出山劳动去,有什么事我又不是你这个逛鬼”满是不服气的说道,这姐夫做的一点威严都没有。
“先说村里的事,你多给社员分猪饲料地的事,你给处理好了没有”
孙少安这就不满脸自信了,吞吞吐吐的:“那社员都给开了荒,种子都给种下去了。”
“种上了,给刨了,我都说了,我得到的是确切消息,猪饲料地的事,有人盯着,等种子长出来了,你多分猪饲料地的证据也有了,找人过来一量地,你想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等我和社员再商量商量。”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出了事,跟社员又没有什么关系,大不了多分的归公,都是你这个队长分的地,责任当然要你这个队长承担。我才是卖了几包耗子药的事,你这可是直接把国家的地,分给个人了,性质可比我严重多了。”
“非收回来不可”
“多余的肯定都要收回来,你要知道,你在你们村可得罪人了。”
“我能得罪谁啊”
“你惦记了谁家女子,你就得罪谁了。你还不知道吧”王满银和“锤王”对线还是第一次占到上风,受记忆影响心情美滋滋。
孙少安明显的急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我不知道,你个二流子又知道什么。”
“咱们情况又不一样,你天天缩在双水村能知道外面什么事,我和你情况不一样,我虽然是二流子,论消息灵通,你十个孙少安,都比不上我一个,我知道的可是关于田润叶的事你真就一点都不关心”
“润叶怎么了”
“你就知道她二妈非要给她介绍对象,润叶不愿意,你不知道她对象怎么样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