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厚,就是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庄稼汉,因为女婿被劳教,自己要陪着装土,羞的都要没脸见人了。
被劳教在这个时代的农村,确实是一件特别丢人的事情,背后都要被人指指点点。而且被劳教过,政治上面就不清白了,孙老汉在乎的是自己本分了一辈子,有这样一个女婿,感到丢人,劳教工地还是孙家生活的村子双水村,孙老汉自己很有几分无颜见乡亲父老的意思。
王满银不论是本身和融合记忆之后,都不在乎这些,谁爱说说去,王满银本身就是远近闻名的二流子,已经没有名声好败坏了。
孙玉厚明显心情不好,不想搭理王满银,王满银也就没有自找没趣,闷头干活。
王满银不是没吃过苦,练武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但是这具身体真的是不给力,没有力气不说,一个农村人从来没有干过农活,手上连茧子都没有,人也长的细皮嫩肉的,也就穿的寒碜一点,要不把脸洗干净,看着都像个城里人。
推了没有几趟,手上也就起了水泡,力气也都用尽了,四个装土的乡亲,也就孙玉厚心疼女婿装的慢一点,其他三个乡亲真实在,铁锹舞的都要起风了。
农村基建修梯田,是由公社组织帮着村子修梯田,这就差不多是一个乡镇人手都去给一个村子干活。这种好事,当然被有弟弟在县里做领导的双水村村支书田福堂,争取到了双水村。
累的干不动的王满银,决定让三个乡亲尝试一下糖衣炮弹的厉害,慢点装土,现在还是大锅饭,王满银犯了错误,是义务劳动,其他人是挣公分,干慢干快都一样,更别提这还不是给自己村里干。
掏出来身上的大前门,当年在京城靠大前门都可以走四方,更别提在在条件差很多的陕北农村,二流子就是不会过日子,挣了没有一块钱,就舍得买大前门抽。王满银给三个乡亲一人塞了一根烟之后,乡亲果然也开始累了,装土速度慢了下来。
就这就惹来了孙玉厚的死亡凝视,孙老汉气性很大,现在都还很生气,不好惹,王满银就免了把剩下的烟送给老丈人的想法。
装土装慢了,间隙能休息一下,王满银算是轻松了不少,把第一天给撑了过去,从被抓过来直接干到了晚上,中午也就休息了一小会儿。
“爸,兰花应该带着孩子回你们家了,你回去了告诉兰花一声,我没有事,让她不用担心我。还有你让兰花把家里剩下的耗子药,收起来藏好,别让孩子们不懂事给吃了。”临收工,王满银才小声对着孙玉厚说道。
孙老汉选择掩耳盗铃,认为只要不和王满银说话,别人就能不知道王满银是孙家女婿,孙玉厚面皮薄,王满银就成全了孙老汉的心思,一天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最后说也是不嘱咐一下实在不放心。
下工之后,民兵队把王满银这样的劳改对象,都给押到了双水村小学,一孔空置的窑洞给关了起来。没错,劳教的人不能回自己家,晚上十几个人就在这一孔窑洞里面休息了。
一群人进到窑洞里面,干了一天重体力活,汗臭味,脚臭味各种气味,差点都要给王满银给熏吐了。
四月份的天,说冷也还好,总比窑洞的味道更容易让人忍受,王满银就躲了出来,靠在窑洞外面的墙角休息,等着孙家有人过来给自己送铺盖和粮食。
也没有等多久,兰花的二弟孙少平,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的瘦瘦高高,鼻梁高挺,脸上棱角分明,算得上是一副好面相。
抱着一卷铺盖,铺盖里面包着粮食。拿着一个装着高粱黑头豆稀粥的瓦罐,两个高粱黑面膜,几块酸白菜的碗。一句话都不说,黑着脸就给王满银递了过来,王满银接过了之后,孙少平扭头就走。
看的出来,孙少平对王满银这个姐夫是不满之极。毕竟这个姐夫是二流子就不说了,家里光景过的一烂包,还要让不宽裕的孙家接济,拖累孙家。现在二流子姐夫被劳教,丢人不说,孙少平更担心影响了自己的政治前途。
王满银对孙少平也没什么好印象,孙水平这个人一点都不脚踏实地,就说现在,孙家省吃俭用的供孙少平,这个在农村已经算壮劳力的年轻后生,脱产上高中学习去。
孙少平都做了什么,不说学习各种数理化知识,不是想着找女同学搞对象,就是看各种违禁的文学作品,把整个人都看飘了。
现在又没有高考,就孙家这个经济情况,非要上什么高中,上了高中还不好好学习,整天琢磨着有的没有的事情。
为什么孙少平的生活水平会在学校里面最差,那是因为农村户口上了高中一样要回村做农民,因为农村条件差的孩子,都不会像孙少平非要上高中,给家里增加负担。
想上进,就孙少平天天在学校看各种小说,在农村想看了还不是一样能借过来看,孙少平上完高中之后知识水平和初中生有什么区别。
孙少平即不如孙少安学习能名列前茅,也不如妹妹孙兰香一样天赋异禀,哪来的自信非要拖累家里上高中。
王满银今天干了一天的体力活,也是真的饿了,抓着黑面膜就塞到了嘴里,以前王满银觉得棒子面窝窝头就是最差的主食了,现在发现了还有更差的。
高粱面做的黑面膜,味道更差,口感更难以下咽,早上做的放到了晚上的黑面膜邦邦硬,身体能适应,王满银心理都很难适应。
回想着记忆,把黑面膜撕开,泡在了粥里,泡软之后,配着丈母娘做的味道还不错的酸白菜,勉强把这顿饭,给糊弄了过去。
劳动了一天,今天也不算结束,王满银这些走资份子,还要等着接受批判,村里没事的人都要参加。因为王满银的情况,孙玉厚孙老汉还被要求必须参加批判,把脸皮薄的孙玉厚逼的想死的心都要有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