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枪示警之后,三个混混就吓尿了,软趴趴的抱头蹲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口。
齐翌是真的不愿意开枪,不开枪事后还能用模型糊弄过去,开了枪事情就变得很麻烦了。
老池不知何时出现在死胡同的另一头,右手抓着甩棍,左手拎着两幅手铐,堵死了混混的退路。
“你们胆子挺肥啊,孙砸”他骂骂咧咧的走进来,把三个混混铐上。
很明显,演过戏给完枪,他还是不放心齐翌的安全,一直藏在附近。
拿下三个混混歹徒,收好齐翌递来的枪,老池关心的问:“没事吧”
“没受伤,就是腿有点软。”齐翌回道。
剧烈运动的反应不止这么点,他现在头还很晕,肚子也在翻滚,恶心想吐,强撑着罢了。
老池问:“怎么回事”
“我看见冒牌货了。”
“又是到死胡同里消失了”
“嗯,还被他们仨堵住了退路,没办法,我只能开枪。”
“没事,枪给你就是让你用的。”老池转过头,盯着蹲在地上的三个混混,眼神陡然锐利起来:“他们三个怎么处理”
“大大大大哥饶命啊”鸡冠头见情况不对赶紧开口求饶:“误会,都是误会”
马尾混混瑟瑟发抖,也想开口求饶,但嘴唇哆嗦得话都说不出来。
唯有鼻环混混,虽然裤子湿了一片,却依然色厉内荏的说:“你你你你他妈最好放放放开老子他妈的混哪条哪条道的,知道我我大哥是谁吗你你敢动我一根头发,老子回头砍砍你全家”
齐翌看他一眼。
这胎神怕是脑子不太正常,刚刚也是他叫嚣着要冲过来。
“混哪条道的”老池狞笑起来,走到鼻环混混身边蹲下,右手探进裤兜里。
鼻环混混以为他要掏枪,脸都绿了,裤子又湿了一片,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臊臭味。
老池厌恶的皱着鼻子,摸出证件:“老子是警察欢迎你喊大哥过来自首。”
鼻环男冷汗潺潺而下,发绿的脸瞬间褪去颜色,脸色苍白如纸。
老池低眼看着他,嘴角挂着嘲弄:“今天运气不错,还有人冲上来给咱俩送业绩。”他笑,蹲下身拍了拍混混的脸:“来来来,跟我讲讲,你大哥是谁”
鼻环男冷汗留的更快了,结结巴巴的说:“警官,我我跟你们开玩笑的。”
“玩笑我不信。”老池脑袋往他凑了些:“快说,你大哥是谁”
“没没有大哥,我我装逼呢。”他陪着笑,鼻环随着他身子有节奏的摆动:“警官同志,我”
“呸”老池骂道:“谁他妈跟你同志你,持刀歹徒我,人民警察我俩是敌我关系”
“是是是”鼻环男忙改口:“警官大人,警官老爷,我晓得错了,你放过我这次吧。”
老池好悬没被他逗笑。
这家伙脑子真的不好使。
见老池没什么反应,鼻环男慌不择言:“警官,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大家都有爹有妈的,闹这么僵不好。”
“你说什么”老池收起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单手便将蹲着的歹徒掐起来:“你威胁我”
“没没没”鼻环男居然哭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我家上有老下有小”
齐翌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闹剧。
他不晓得鼻环男究竟是真的蠢,还是始终都在演,但他知道,这帮歹徒的表现,在大方向上才是正常的。
经历过数次扫荡式严打的山江,稍微带点脑子的匪徒都知道警察不好惹,在争执中上了头发生冲突也就算了,精心策划算计着去袭击齐翌,冒牌货哪来的胆子
从冒牌货几次动作看,他和齐翌应该也没血海深仇,更没有跟齐翌同归于尽的打算。那他是有自信一定能躲过侦查
想到这里,齐翌便头疼不已:他要放弃行动蛰伏起来,那除非撞大运,否则一时半会真拿他没辙。这明显是个极其难缠的犯罪团伙,拥有数名专业人才,能把装神弄鬼玩出花来。
正想着,他眼角余光忽然捕捉到一抹黑影,本能的抬头看去,就见一团黑漆漆的影子迅速朝老池冲去。
“小心”齐翌忙喊。
老池闪电般回头,也被诡影吓了一跳,但他反应极快,齐翌话音还没落,他已经扭回腰杆,钢鞭似的右腿狠狠踢出。
砰
一声巨响,诡影侧身正中这计鞭腿,小巧灵活的身子瞬间失去控制,如炮弹般砸向楼墙,又发出砰的一声,弹出三米多远掉到地上。
“”
诡影发出一声怪叫,转身就跑,它竟像没事一般,动作依然飞快,顷刻间没了影子。
看见这一幕,老池目瞪口呆。他的鞭腿力道有多大他心里有数,齐翌这样的身板吃一腿得断几根骨头,至少卧床两个月,这诡影居然毫发未伤
踢中的触感也不对劲,简直像踢到了马路牙子,震的他脚背剧痛。
这诡影套了反甲不成
目睹了这幕的混混同样目瞪口呆,又一次吓尿了,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死胡同里灯光尚可,诡影第一次还算清晰的暴露在光下,齐翌也是正儿次看到那玩意儿的模样。
诡影像猴又像狗,浑身长满黑毛,指甲又锐又长,圆溜溜的脑袋出奇的大,看比例近乎等同人类婴孩,偏又没有鼻子眼睛,也看不到耳朵,只有一张硕大长满尖牙,仿佛合不上的嘴,还有条好像有自己的想法,在嘴里动来动去的粗舌头。
在齐翌眼中,它就像一只缩了水还发霉的丧尸舔舐者,霉丝似的杂毛又细又长,随风抖动,令人恶心欲呕。
面目狰狞的诡影,给是胡同里的所有人都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鬼啊”鸡冠头像丢了魂似的,再也蹲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瞳孔失去焦距:“鬼鬼”
齐翌被他的呢喃声唤回了神,看到他惶恐焦躁的脸。
不只是他,他的两个同伙同样满脸呆滞,半晌回不过神。老池同样脸色苍白,不知所措。
“老池。”齐翌喊了一声。
老池忙松开一直抓着的鼻环男的衣领:“老齐,那诡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一直袭击你的就是这玩意儿”
他声音发颤,压的很低,夹带着藏不住的惊惧。
齐翌见不得老池这怂样,皱眉说:“长再可怕又怎样还不是被你一脚拍墙上怕它做什么”
老池一愣,对啊,诡影的战斗力好像并不高的亚子,无外乎就是防御力爆表,灵活性还算过得去,怕它干什么
齐翌一把抓向鸡冠头的衣领,想把他拉起来,但失败了,只好放弃,就这么抓着他说:“我问,你答,懂”
鸡冠头没回过神,齐翌直接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吓的他惨叫一声,但总算回过神了:“懂懂懂,警官你问你问。”
“谁让你们来的”
“不知道哇。”
“不知道”
“真不知道,他戴着口罩。”鸡冠头说:“就四五个小时前,他给我一捆钱,我后来数了下有三万多,让我们哥三个帮他教训个人,他今晚会把人引到这个死胡同来,事成之后再给我们两万。”
老池怒骂道:“为了五万块钱你们就敢砍人”
鼻环男此时也回过神来,他怂巴巴的看了老池一眼,哭丧着说:“我们不晓得他要砍的是警察啊。”
老池更怒了:“这是警察不警察的问题吗”
“是啊,”鼻环男一把鼻涕一把泪:“早知道要砍的是警察,必须得加钱。”
老池:
齐翌:
好家伙,现实版加钱居士
“胎神你给老子闭嘴再叭叭老子一耳屎铲死你个龟孙儿”鸡冠头被吓的五官都扭曲了,忙不迭的解释:“警官你别搭理老三,他前几年脑袋挨人打了一棒子,有点不灵光了。我们哪里敢真砍啊,那刀都是道具,铁皮包木头做的,还没开刃”
齐翌眯眯眼:“所以他之前叫嚣时说的老大就是你”
鸡冠头又哭了:“大概是吧”
得,三个混混,脑袋都不太灵光。
与此同时。
楼顶,冒牌货坐在天台上,呼吸才刚刚平复。戴着口罩狂奔近两千米,差点要了他的命。
“见鬼了冒险试探一下,竟真把它引了出来。”冒牌货嘟嘟哝哝,嘴里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伙夫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居然真有诡影,还跟我们一样盯上了这野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啪嗒
嘟哝两句,他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声轻微动静,立刻被吓得跳起来。
“谁”
他回头去看,却只看见一抹似猴似狗的黑影朝他扑来。黑影速度迅猛如闪电,他根本不及反应,便觉喉头一热,海量热血喷涌而出。
冒牌货双眼瞪得滚圆,本能的抬手捂着脖子,缓缓跪下身,身子蜷缩在一起侧躺在地,不住颤抖。
渐渐的,他松开手,一动不动,鲜红的血流在地上,散开成一片血泊。
诡影趴在不远处,与他合不上的双眼对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