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二局三本场。
看着迟迟不打骰子的泽尼娅,姜序跟二村都有些疑惑。
等了一会,还是仓桥杏奈看出来了什么,轻声道。
“泽尼娅,这一局还是你的庄位”
“诶,我没胡牌也是我连庄吗”
泽尼娅有些疑惑道。
“你最后听牌了,所以庄位还是你的。”
仓桥杏奈无奈的科普着樱岛麻将的基本规则给泽尼娅。
“哦哦。”
泽尼娅脸上闪过一丝羞红,慌忙应道。
连忙伸出手指,去按动摇骰子的按钮。
姜序笑了笑:“我记得我刚开始接触樱岛麻将的时候,也是这样搞不太清楚规则。不过不用担心,多打几局就会熟悉的。”
“那你从接触麻将到到达现在的水平用了多久时间”
泽尼娅立刻接话,她想找个话题来将刚刚的事情掩盖掉。
“一周”姜序想了想,不确定的道:“最多八九天吧。”
听到姜序的话,泽尼娅还没说什么,牌桌上其余两人的神色却是完全不可置信。
一周的时间,普通人可能才刚刚熟悉樱岛麻将的各种繁复的基本规则而言。
姜序的话,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吧。
两人的心中都闪过了这个念头。
“哦,只用一周时间吗”
泽尼娅点了点头,一周的时间来学习一個新游戏,完全可以接受。
她已经决定了,要在接下来的一周内,将麻将这个游戏彻底搞懂,超越姜序。
牌局继续。
泽尼娅先行取牌。
轮到了仓桥杏奈,她看了一眼目前的点差,柔柔弱弱的脸上闪过一丝郑重之色。
下一刻,一根枝条缓缓在虚空中抽枝,一朵含苞待放的杏花,于枝条的顶端生长。
如果仔细看,就能看见,这个枝条其实仿佛一根画笔一般,杏苞就是笔尖。
余光瞥见有动静的姜序,将目光全部转向了那边,不由一愣。
这是
运势之灵
姜序惊讶的望着悬浮在仓桥杏奈脑后的,如素描线条勾勒出的,娇嫩杏花枝条加花苞样子的运势之灵。
她有运势之灵,难道说,眼前这位少女的麻将境界居然与小林源接近
不对,不是麻将的境界。
说不定是别的竞技项目的境界。
能凝聚出运势之灵的可不是只有麻将选手。
像研修厨道的萩原翔,才是姜序见到的第一位凝聚出完整运势之灵的人。
既然厨道,麻将都行,没道理其他的一些项目就没有。
姜序记得,昨天见到她的时候,她的手上是提着一个装着画具的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仓桥杏奈应该是绘画技能进入了第一层境界,已经明确了进入第二层境界的方向
对方,现在展现了自己的运势之灵,是意味着,对方开始认真了
这时,姜序的视线中,系统的提示才展现出来。
运势之灵:杏枝。杏花是纯洁幸福的花朵,春的象征,虽然还未开花,但已经可以为画作注入生机。
果然是画技突破境界,所凝聚的运势之灵。
只是,画技的运势之灵运用在麻将上面,真的可行吗
姜序微微抬头望了一眼位于上家的仓桥杏奈,只见对方小脸绷紧,未被发丝遮住的右眼很是认真的盯着自己面前,正在将刚刚抓上的牌,进行牌序整理。
有点好奇呢
姜序在心中自语道,同时目光又扫过了位于下家的金发双马尾少女泽尼娅。
她似乎刚刚第一手起牌很不错,此时正面带微笑。
不过姜序心想的却是,如果对方也是学校找来的外援的话,应该也是在某一个项目上取到了相当不错的吃成绩。
大抵也在哪个项目上是入境了的。
但泽尼娅在打麻将时却没有显现自己的运势之灵。
难道这东西,其实是跟人的主观意识有关联
姜序眼神不留痕迹的在两位少女的脸上做了个对比。
仓桥杏奈的状态明显想比现在还是当做在玩游戏的泽尼娅要专注得多。
或许,就是与人的注意力有关系
姜序现在对于运势之灵这种明显超现实的东西极为感兴趣。
现在,居然遇到一位能在其他的项目中运用出自己本来项目的运势之灵。
他也很想见识见识仓桥杏奈能展现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轮到自己摸牌时,姜序手掌微微顿了顿,轻轻的在牌桌上一敲,才去摸牌。
一股无形的涟漪扫过。
本场荡漾的运势却仿佛被一块平板压过,全数归于平静。
分布也变得均匀起来。
平铁律,不过,这一次却是由姜序使出来。
临时的压制住了运势环境,创造出一个可能易于仓桥杏奈施展的平台。
如果姜序的判断没有错的话,对方的麻将,应该走的是铁炮玉流派,而且,还是那种极为正统的铁炮玉。
姜序的平铁律仿佛只是一缕微风拂面。
泽尼娅与二村都没什么特别的感应。
只是刚刚还因为自己第一手摸的四枚牌直接就组成了一个顺子而高兴的泽尼娅,在看清楚了第二手的四枚牌后,不由鼓了鼓脸,有些不满意。
等到全部十四张牌全部理好,泽尼娅更是呆呆的张开了嘴巴,整个人近乎呆滞了。
她不知道牌怎么打了
待看清自己的十三张牌,姜序点了点头。
这手牌,可以说是很典型了。
全是牌搭子和连坎组成,一句成型的话都没有。
这一手牌,只要进张,就得做一次选择题。
也就是所谓的三择,二择。
打个比方。
姜序在一巡摸牌中进张,有一组搭子成了顺子或刻字。
所以,需要在手上的两组搭子,
一组是三四万,一组是六七索中拆掉一对。
而到底拆掉那一对,就需要进行选择。
可能你拆掉了三四万的搭子,然后就进张了五八索,判断正确。
有可能你拆掉了三四万的搭子,结果就摸进来了二五万,此时就追悔莫及了。
这些是打牌时最常遇见的情况。
无论是谁在打牌,打什么类型的牌,都无法逃避二择问题。
有的人会根据场况,大致算出每一种选择情况会导致的不同后果以及这个选项正确的概率,来判断要怎么择牌。
而有的人,则是完全凭感觉。
二村在麻雀社混了这么久,基本的牌效概率学了不少。
就像考试做题一样,虽然有些判断题不知道该怎么选,但是对于题干还是有印象的,勉勉强强能作为提示,辅助自己判断。
可泽尼娅这种就是彻底的学渣了。
认识题目中的每一个字,连起来读就茫然了,只能随便乱选一个选项,进行蒙题了。
就概率来讲,可能能蒙对一次或两次,但更多情况,一定是出错了。
这就会导致牌效大大的降低,听牌速度变得极为缓慢,落后全场进度,简直可以说是彻底丧失了胡牌的希望。
他们两人的为难,姜序并没有在意。
计算牌效,进行二则,是麻将的基本技巧,也是最重要的技巧,跟是什么流派的关系不大,都是根基。
没有练好基本功的话,无论什么流派,技术领悟得再熟练,也是毫无意义的。
仓桥杏奈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姜序在这一小局重点关注重点了。
当姜序的平铁律能力使用出来后,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什么,神色发生了细微的变化,有些疑惑,不知道为什么环境突然变了。
但是,牌桌上现在的这种气氛,更让她觉得放松自在。
回过神来,仓桥杏奈将注意力集中在牌局上。
她望着自己的手牌,目光逐渐的变得有一些涣散。
她在构思自己熟悉的画作一般,构思着这场牌的方方面面的细节。
她的这一手起手牌很普通,有三组搭子,几张字牌,完全看不出役种来。
可如果将这三组搭子固定下来,作为牌型的骨架基石,
简直就像是联想作画一样。
网络上有流行一种很有趣的作画方式,也是美术最常玩的一种方式,联想画一样。
随便给人一个大体的框架,让绘画者根据这个大体框架进行联想,然后填充细节,进行作画。
这正是仓桥杏奈所擅长的领域了,在平时的生活中,她有时候在看到一片残叶,一个水洼,一块碎石,都会在脑海中进行勾勒,描绘。
有时候,甚至会对自己的这些画配上一个小故事。
所以虽然她从外表上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不爱说话,甚至有些孤僻,但是精神世界却是意外的丰富多彩。
也正因此,她的画都富有一种无言的活力
此时,在脑海中构思了多种要绘制的牌型,仓桥杏奈的脸上也多了一丝从容自信的神色。
牌局一巡巡的推进。
姜序也只是正常的摸切牌。
手牌在稳步的推进中。
既然舞台已经设立好,他不会故意去等,也不会故意去干涉。
让牌局正常的推进就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由于搭子实在太多。
泽尼娅作为庄位,最先忍不住副露了。
她还想继续胡牌,继续连庄。
紧接着,二村也开始副露,加速手牌组建,他要抢庄位了。
姜序看了一眼手牌,情况允许,也就随大流开始副露。
如果此时运势没有被封镇,那一定被各家的副露搅得一团浑水,很难再感应到什么东西。文網
现在牌桌上唯一没有副露的人。
但随着牌局一巡巡的推进,仓桥杏奈的脸上也开始绽放起一丝丝的笑容。
如果此刻泽尼娅将全神贯注在牌局中的精神稍微抽离出来一点,抬头望向对面的好友,就会意外的发现。
仓桥杏奈此时的表情就如同她做出一副满意作品时候的表情一样。
只不过,她并非注意到,因为她自己的全部心神都被麻将这个新游戏给吸引住了。
第十一巡,毫无警惕心的泽尼娅打出了一枚生张七索。
“荣”
“诶杏酱,为什么”
泽尼娅瞪大了眼睛,一脸讶然的望向对面的仓桥杏奈,似乎没想到自己的闺蜜居然被背刺自己。
“断幺九。”
仓桥杏奈推倒手牌,很简单的一手牌,除了断幺九,没有任何值得说道的地方。
不过,也正因为这一手断幺九役,让她可以默听不立直。
“哼,让伱非要拉我一起上来。”
胡牌之后,特别是成功的捉到了泽尼娅的炮,让仓桥杏奈的心情明显愉悦了许多,整个人都显得活泼了。
“可恶啊我的庄位呜呜呜”
东三局,终于轮到了二村的庄位。
二村计算了下各家的点数。
现在的他是第三位,姜序还是巍然不动的一位。
二位则是仓桥杏奈。
四位毫无疑问的是泽尼娅。
二村的首要目标自然是超越姜序,拿到一位。
可以现在的分数排名情况,他觉得自己目标不妨先稍微订得低一点点。
先保底拿个二位,不能比两个外社的女生都低吧。
在铁炮玉的环境下测试完后,姜序就撤掉了平铁律的压制,想要在正常的牌局情况下,看看仓桥杏奈的对应。
不过,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太正常。
骤然压制又骤然放开。
就仿佛弹簧一般,运势一下子就激荡了起来
一股大浪在隐约成型
打完骰子,各家抓完手牌。
由姜序翻宝牌指示牌。
他随手一挑,牌就翻了过来,居然是张北风。
这也意味着,本局的宝牌是东风
如果有人能碰到这一手东风,起码就是四番。
本局的运势大浪,已经初显端倪了。
二村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点。
本局他是庄家,如果是他自己碰出了这手东风的话,那就是五番了
随便再凑个一番,那就是跳满,庄家跳满000点。
直接都能逆转排名了。
二村还在遐思中,就听见耳边传来了一声“碰”
什么情况,第一巡就碰牌
手上有役牌吗这么快
二村皱眉望向碰牌的泽尼娅,目光扫过她在桌角,忽然一怔。
泽尼娅碰的居然就是他刚刚还在想着的东风。
而打出这么东风的人,赫然就是仓桥杏奈。
在不知道牌山中还没有东风,自己也还有能够将宝牌东风凑成对的情况下,她连一巡的东风都没有留下,就直接打出了
因为,在她所设想的这幅牌型画作中,没有任何宝牌东风的位置。
仓桥杏奈的决断异常果断,且没有任何一点贪婪之心。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