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我亲爱的牧先生。”
仓库里的领事此时不再像组织聚会时那样穿着遮掩身形的黑色长袍,而是一身衬衫燕尾服西裤,还打着领带,挂着怀表,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
人模狗样的陈牧在内心点评道。
“如果你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会控制不住想踢你屁股。”
陈牧很冷淡的回绝了对方的热情,顺便玩了一个这个世界没人懂的梗。
“好的,如你所愿。那么牧先生,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你已经很久没有来参加我组织的交易聚会了”
“那又如何你该不会想说你想我了吧”
“是有一些想念,在过去的几年前你一直在坚持不懈的通过各种方法求购秘法,可最近一周你却突然消失不见了,而后就在昨天,我突然听说你要购买一批很冷门的超凡材料。
我看看,灯浆果、韧叶柳、佛柑果、龙涎香、热带品种椰蛋树的果实。
所以说牧先生,可以为我们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突然想要购买这批材料吗”
至此陈牧终于是明白对方找上自己的目的了。
在此前的三年里,陈牧为了能踏上训练师,对秘法的渴求表现的太过饥渴,几乎带了熟悉他的圈子里人尽皆知的地步。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那时找不到门路,只能用这种疯狂的方法去广撒网,碰运气。
搏一个万一。
那时陈牧其实也知道,很多人都在看他笑话,笑话他不自量力,笑话他没有自知之明,嘲笑他一个底层的垃圾也想触摸高贵的训练师之路。
但当有一天他真的消失的时候,那些曾经笑话过他的人立马就慌了。
因为他们害怕陈牧真的成功了文網
现在这位领事的做法其实就是基于这种心态。
“牧先生,这个时候沉默是没有意义的,我就直说了,把你掌握的秘法交出来,否则你今天别想完整的走出这里”
秘法和魔药配方不同,不光要知道材料,还要知道配比和相应的训练方法才有作用。
所以他们就算查清楚了陈牧想买的东西还是缺少关键环节。
再说领事也不敢确定陈牧买的这些东西是不是就是一个完整秘法的消耗。
万一还有什么材料他已经提前买到了呢
这些都不得不防
所以他们今天才选择行险一搏,把陈牧骗到了这处码头仓库里来。
当然,在他们看来这也许不算行险。
因为他们觉得陈牧顶多刚得到一个秘法,还处在配置材料的阶段,现阶段别指望有什么战力。
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此前茫然挣扎了三年的陈牧可以在短短一周时间里连续得到两个吗秘法
这太颠覆他们的想象力极限了。
稍加思索之后,陈牧很快对局势有了一定的预判。
于是他展颜一笑道:“当然可以,互惠互利,彼此双赢,这自然是一件美事。但交易总要有诚意,我要的东西你们带来了吗双方各取所需这交易才能进行得下去,不是吗”
仓库里的打手有些面露冷笑,似乎在嘲笑陈牧的天真。
但为首的商会领事倒是维持着自己的风度,微笑着打了个响指,示意手下把堆在仓库后面的一个箱子给抬了过来。
打开箱子,里面还真有陈牧所点名的各类材料。
“该把我的腿放开了吧我都没法去验货了。”陈牧继续用平缓的语调试探道。
有打手叫嚣:“别得寸进尺小子”
但陈牧不为所动,始终微笑着看向那名穿着燕尾服的领事,“你这样一点儿都没有风度,训练师的交易要讲究体面,等你拿到秘法,未来你也会成为上流人士,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用这种粗鲁的方式交易吗”
陈牧看穿对方的心理弱点在这样脏乱的码头仓库还要穿燕尾服、总是用浮夸的语调和自己沟通、时不时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恨不得当场端起一个酒杯开始摇晃。
因为自卑,因为缺失尊重,因为眼看就要拿到迈入上流社会的门票,对方现在正在病态的追求体面和风度。
全然没有了曾经在下城区暗巷里组织聚会时一身黑衣、躬耕于黑暗的低调。
既然对方想要体面,那陈牧就吹捧他的体面。
“想一想吧,等你拿到秘法,把自己的精灵锻炼好,未来你就是训练师,是大人物,在交易的时候还这样粗暴无礼真的合适吗
另外不把我放开,我也不好把秘法写给你们啊。”
领事死死的盯着他,但陈牧丝毫不惧,始终以平静的微笑与其对视。
陈牧当然知道这些打手压根没想让自己活着出去,但他现在就在赌,赌对方错估自己的危险性,赌对面这个家伙会继续病态的追求体面。
他的笑容无懈可击。
这深深刺痛了坐在对面的领事。
因为那人很快发现:即使自己一身的正装发蜡,此刻看起来还是不如面前这个青年来的优雅自然。
凭什么
明明大家都是从下城区的臭水沟里爬出来的
最终他受不了这份刺痛,真的答应了陈牧的要求。
“好,那噬沙堡爷,放开他,你们几个,看住他,让他把东西全写下来。”
虽然噬沙堡爷离开了陈牧的双腿,但五六个枪手还是端着枪逼近到了陈牧身前,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领事只是想维持一下自己的体面,可不是真想放过了陈牧。
然而这对于陈牧来说已然足够了。
由于这个时代的燧发枪和左轮精准度还十分感人,为了保证有威胁,这几个打手此刻都凑的很近,离陈牧就只有几米的距离,确保一开枪保证能把他打成马蜂窝。
然而他们不知道,这个距离同样进了暗影爪的斩杀线
这一切还是源自那个关键情报的错位:他们不相信在短短一周的时间之内,此前蹉跎了整整三年的陈牧能迅速拿到两个秘法,并且已经完成了其中一个的修习
这种事情他们没有人能想到,自然就没法去提防
感受到双腿裤管里绞紧的沙子缓缓褪去,陈牧内心的杀机终于不再掩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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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