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城外三十里。城乡结合部尘土飞扬,道路两旁有不少加水补胎吃饭住宿的小店,来来往往的大车络绎不绝,各种口音的人汇聚于此。
张存道拿着写着地址的纸片,正在四下打量。他挠了挠头,原以为有这地址门牌号,就能很轻易的找到目的地,不过现在看来,是他草率了。
不过路在嘴上,不懂就去问。他来到街边的一糖烟店,对里面的老板说:“老板,有没有红塔山”
开糖烟店的是个大爷,他走过来说道:“有”
“那给我一条。多少钱”张存道说。
“好咧”大爷笑着说。
这红塔山一包十块,是妥妥的高级货,在这种城乡结合部,只有过年过节才才有人买,平常好几天都卖不掉一包
“买一条烟,送一瓶水。”大爷呵呵笑着,从货架上再取下一瓶水。
张存道点点头,然后拿出纸条问大爷:“大爷您帮我看看,这地方在哪里”
大爷连忙接过去一看,然后说:“唉这地方要向着村子里走,前面第二个路口左拐就是入口。你是去徐师傅家吧。”
“对,是找徐师傅,大爷您也认识”张存道问道。
“害这附近十里八乡的,谁不认识徐师傅啊,他可是有功夫的”说着,这大爷竖起一个大拇哥,继续说:“前些年的时候,这上南村和下南村争水,闹得还挺大。也是徐师傅出面当和事佬的。”
“哦”张存道恍然大悟,心中对这徐师傅就更加期待了。
问清楚道路,告别热心的大爷。张存道继续前行,在大爷说的路口转弯,走进一条乡间小道上。
走了没有多久,前方出现一红墙黑瓦的小院,小院里隐隐传来一声声呼喝声。
走得近了一看,却看见这红砖围起的院中,十来个年岁不一的人正在站桩练拳。张存道驻足看了一阵,马上就有一个年轻人走了过来。
“哎你有事吗”
这年轻人穿着红色的背心,背心上印着几个大字红星机械厂。
张存道连忙说:“我是来找徐师傅的,请问这是徐师傅家吗”
“找徐师傅”这年轻人上下打量一下张存道,看他身材挺拔,肌肉结实,也像是练过的样子。就说:“这就是徐师傅家,你谁啊”
张存道连忙说:“我是紫金大学的学生,经人介绍,特意来拜访徐师傅的。”
这紫金大学四个字一出,这年轻人语气就缓和下来了。
“原来是大学生啊,那请进吧”说完,年轻人就给张存道打开院门,然后就带着张存道向着房间走去。
这个年头,大学生还是挺受尊敬的。
不多时,张存道就见到了徐师傅。徐师傅名叫徐春达,早些年也在体育大学教过拳法,也就是那个时候和张存道的教练认识的。
如今的徐师傅头发花白,还微微有些发福。他看了看手中的介绍信,然后点点头对张存道说:“原来是老朋友的学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总不会是找我练拳的吧。”
张存道连忙说:“确实是有一件事想要拜托徐师傅,听闻您看得懂剑经,而我这里刚好有一篇剑经,就想求您给我讲解一下。”
说完,他就将长清剑经递了过去。
“剑经现在还有这玩意”徐师傅笑了笑,从张存道手中接过这张纸,然后就看了起来。这一看啊,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久久不语。
张存道在徐师傅看经文的时候,也打量了一下徐师傅的家中。
家里正对着大门的地方,有一块红木牌匾,牌匾上有几个大字书剑传家,在这牌匾下,则是一副松鹤长寿图。
房屋的角落放着一些盆栽。在盆栽之后,则是各种兵刃器械,石锁沙袋。
可能是有客人来,练拳的人也早早不练了,不然呼呼喝喝的声音太影响说话了。
张存道也趁着这个时候上前,拿出红塔山散了起来。他作为体育生是不抽烟的,因为会影响肺部功能。但是这并不影响他散烟联络感情。
这些人都是附近的村民,平常无事就跟着徐师傅练练拳脚,算是记名弟子。今天每人得了一包好烟,加上张存道紫金大学学生的身份,对他也越发和善起来。
和他们聊了几句,张存道被叫回房间。徐师傅放下剑经,对张存道说:“这种古剑经现在已经非常少见了,也就是我年轻的时候,跟着师傅去一个老师傅家里见过。”
他顿了顿,看着张存道说:“你不会是想要按照这剑经练剑吧”
张存道迟疑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这时候,徐师傅就笑着说:“那就大可不必了,这种古剑经往往夸大其词,而且很多东西都是假的,就比如你这剑经,讲究要修出长清剑光,这就很扯淡。剑光是一种技巧,哪里有这么神奇。”
张存道听了这话,也是配合的点点头,但是心中却是不以为然。他说:“这东西对我的研究有些用,您也知道,我们这种体育特招生,也只有靠这种东西,才好毕业的。”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徐师傅想了一下,也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讲解一下,让你长长见识。”
反正这些荒诞不羁的东西也练不出来,讲给这个小年轻听也无所谓,就像是当年师傅讲给自己听一样,这些都是神话传说,当不得真的。
张存道听见这话,立刻就坐在旁边,洗耳恭听。
徐师傅也开始说道:“这剑经,就是用文字将剑谱记录下来。剑谱本来是有很多招式的,文字记下招式,本来就困难重重。但是古人自有自己的办法,现在我就给你讲解一下”
这种没有图画的剑谱,更加注重的是意,而不重视形。招式什么的有个大不离就行,甚至有的根本就不重视招式,就是几个刺撩劈砍来形容。
想要通过这种东西练出什么真功夫,在徐师傅看来是不可能的,而那些意又都是玄而又玄的东西,基本上是修不出的。用剑经来做传承,这简直就是笑话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