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败宗不败宗喊的是宗,但事实上,可是连与古仙宗放在一起提的资格都没有,毕竟不是仙盟登记在册的宗门,完全没有可比性。
上回来,水淼淼没有好好看过,这次,水淼淼感觉用道观来称呼会更贴切一些。
还是那种没有香火的,是个活物就可以自由出入,一点都不安全不严肃。
有一两个小童洒扫着门前那永远都扫不尽的落叶,看到穆苍一行人,立刻丢开了手中扫帚,迎了上来,热情的喊着穆苍“师兄。”
水淼淼见之柔和的笑了笑,虽然地方破败了点,但人看起来都是好的,也很正常,比平城那群人笑意要真诚多了。
“我师父在吗”穆苍问道。
“安客卿此刻不在宗门。”
那就好,安绝老在看见水淼淼还不知道会不会节外生枝,穆苍现在可不想生事。
“先去忙吧。”
小童依依不舍的捡起地上的扫帚进了院内,要知道每次穆苍回来都会给他们带东西,只不过穆苍这次带回了客人,小童们也知趣,打了声招呼就不在打扰。
“已到宗门,就此别过。”九重仇看着水淼淼说道。
水淼淼扫了眼穆苍,穆苍向九重仇抱拳回礼,“多谢一路相送。”
水淼淼一直盯着穆苍,而穆苍就像没发现一样,坚定的保持着目不斜视。
胆小鬼,水淼淼在心中暗骂道。
“走了。”九重仇朝水淼淼挥了挥手。
“你在山下等我一会儿。”水淼淼终是出声道,“上回来我有东西掉山顶上了,要去拿一趟。”
山顶,穆苍便住在山顶。
“要天黑了。”九重仇十分想上手直接拉走水淼淼。
水淼淼盯着穆苍一字一句的道,“很快的事,就看人怎么配合了。”
“萱儿还在等我们,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走,我在山下等你。”九重仇虽然这么说道,但不过也就离开不败宗门口丈八远。
“带路啊”水淼淼挑眉道,穆苍就宛如一个声控木偶动了起来,不过是同手同脚。
水淼淼忍不住笑出声,跟在穆苍身后。
不败宗的弟子看到穆苍身后还跟着一人,非常有眼力的没有挡路,一路畅通无阻的上了山顶。
穆苍站在自己房间门口背对着水淼淼询问着,“掉什么东西了我去找”
“不知道,但我直觉告诉,我掉东西了,很重要的那种。”
“我去找找。”穆苍逃似的进了房间一顿翻箱倒柜。
水淼淼望之,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是太听话了还是太傻了。
穆苍仔细的一顿翻找,可他房间里能有什么是属于水淼淼的东西呢,自己的一颗心算不算
空着手从房间出来,水淼淼不见了,穆苍寻了一周,在山顶处一块绝峭处的大石头上找到了水淼淼。
穆苍仰视着巨石上的水淼淼,她闭着双眼,风吹着她衣袂飘飘的,她张开双臂拥抱着风,似要乘归去。
“没找到。”穆苍慌乱出声喊住,唤回了水淼淼。
水淼淼睁开眼,看着天,有些懊恼的说道,“今天竟然没有落日看。”
“今天天气不好。”
“如有落日,我可以说我想看完落日在走,落日一完,天就黑了,我可以接着说,夜路下山不安全,小住一晚再走。”
“可迟早都要走的。”穆苍打断水淼淼的话。
水淼淼眨了眨眼,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往日聪明,而今日只会煞气氛的人,几度呼吸,方才能平静的问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
穆苍憋了半晌,看着水淼淼脸上风怎么也吹扬不起来的面纱问道,“伤上药了吗”
“呵。”水淼淼冷笑了一声,“没有。”
“为什么”穆苍有些紧张,“那药对脸上的伤绝对有奇效,我可以保证的。”
“九重仇寻来的,你来保证,是你寻来的吗是你拿自己实验的吗”
“不是,我,我只是听说。”穆苍低下头,他只就让九重仇帮忙了这一次,结果还是一团乱。
水淼淼讨厌穆苍这般妄自菲薄的态度,故意道,“我不用没有保证的药,脸毁就毁了,反正无人在乎。”
“无人在乎这不是有没有人在乎的事无需旁人在乎。”穆苍抬头望向水淼淼着急的说着,“这是自己的事,你在乎不是吗,你讨厌疤痕的,身上一点疤都不能有。”
“可我脸上从来就没有受伤啊,你知道的,雨夜,我于你一直在一起。”水淼淼也不装了,抬手解下一边的面纱扣,任其慢慢滑落。
肤如凝脂,眉若轻烟是清新淡雅,而水淼淼漫不经心的勾起唇,特意上了胭脂的唇,红如替代了今日的火烧云,震撼了穆苍的心。
记忆回闪,唇与唇的交织,历历在目。
神摇目夺,穆苍控制不住,本能趋势的上前几步,头仰的更高了,脖子伸的更长了,目光虔诚又带着侵略。
见状水淼淼毫不吝啬的扩大了笑意,笑容嫣然,光彩夺目,穆苍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水淼淼很满意穆苍的反应,怎么说也不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你在仙船上几度找我,我未应,现在我给你机会了。”
是沉默是寂静,是穆苍听到水淼淼说话后那一瞬间的激动,而后是无边的沉默,唯有风抚过树叶那萧瑟的声音。
水淼淼本高昂起来的心,渐渐低落回谷底。
知道她说出这些话,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吗,她思考了一路,几乎赌上自己一生的勇气,矜持什么的也都不要了。
因为她感受到了,水淼淼疑惑自己以前怎么会毫无察觉,不会有人无缘无故便可交付性命的。
只要穆苍愿意说出来,说出来就好。
水淼淼已经搭好了台阶,她甚至头一次反抗了压在她心中的枷锁,而这就是穆苍的态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他为何又要做那些事,摆出撩拨的姿态,非卿不可的心意,视死如归的宿命。
所以皆为自作多情吗
恼羞之下的盛怒,水淼淼一把扯下面纱,丢弃到穆苍面前,“我为何带了一路面纱你应该清楚,伤从来就不在脸上伤在哪又是谁伤的我你说话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