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朝空中扔了个闪光弹
水淼淼站在洞口往外张望着,半晌后天色重归黑暗,大雨依旧,狂风作响,凄凄切切。
水淼淼捂着心口细细感受了一下,心也安静了下来,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情绪,妄图给自己洗脑了。
擦着嘴边的鲜血,水淼淼做着深呼吸调整着情绪,望向地上躺着的穆苍,她知道这里应该是什么兽的窝,不敢久留,要是它们回来了,那自己就只能成一盘菜了。
无奈叹了口气,水淼淼拍了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就是个意外,看这种情况,小哥哥醒来,还能不能记得都难说。
何况就算记得又有什么用,只是平添尴尬,自己不可能因为一个吻就让人负责的。
还有九重仇那边,突然就有罪恶感了。
水淼淼毫不留情的扇了自己一巴掌,拒绝胡思乱想,艰难的将穆苍背到肩上,对一旁着急但力不从心的冰蓝蝶道,“找到九重仇。”
冰蓝蝶引路,都昏迷不醒,水淼淼背着穆苍,站在大雨中,连喘气都嫌累。
只敢看一眼萱儿伤痕累累的手,眼角不受控的抽搐着,这得有多疼啊。
看情况,气息最稳的便是九重仇了,在冰蓝蝶的幽光之下,气色可比杀骷髅之前还要好,可就是怎么也喊不醒。
便也不浪费那个体力喊了,水淼淼一个人,将三个人艰难的拖拽回客栈,都累傻了。
可这还没完,请医师,包扎,换药,确保性命无忧,一圈忙下来,天都亮了,水淼淼还是一身湿衣,反正她早已经感觉不到冷了,但青紫的唇色还是说明了一切的。
最后还是店小二看不下去给水淼淼送来了一碗姜汤,可水淼淼没有机会喝,刚坐到床边,即刻就昏睡了过去。
但她意志力也是够顽强的,一身伤没有上药没有包扎,还是硬生生在众人之前苏醒了。
不过才是黄昏,水淼淼虽累,却无法入眠。
想什么都不管,心却不安,客栈在昨夜水淼淼怕避免麻烦直接包了下来,此刻安静无比,水淼淼只听的到自己的心跳声。
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它跳很是无趣,直到水淼淼视线扫过妆前铜镜,心立刻加速似要逃离。
唇上的咬痕真的太过明显了,昨夜的事一举一动皆清清楚楚的刻画在脑海里,甩不掉,抹不去。
不知何时水淼淼双眼漫上水雾,她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有些委屈感觉无法疏解,这个吻它到底算什么
抬手挥去,铜镜四分五裂,水淼淼垂下眸,手指轻点上唇。
若什么都不算,那可就太好了。
但水淼淼知道不可能,就算穆安不以为然,但那个眼神那声轻唤,交叉的十指,唇上的热情对水淼淼来说都是有意义,可什么意义,水淼淼理不清楚,她头疼。
水淼淼下意识的摸上耳垂,似乎以前她多愁善感时,耳朵会痒,她也就忘了,今日为什么没有,就任自己如此胡思乱想下去
唇上传来温热,不知何时伤口又被水淼淼的手撕开了,唇是越发的红艳了,疼痛倒是刺激她安静了下来。
唤来小二,热水清洗了一番,上了点妆提气色,水淼淼在从水盈隐里翻出面纱纱涓涟绫,带上,走出了房间。
水淼淼先去看了萱儿,她是明面上伤的最重的人,手上根本找不到半块好肉,昨夜请的医师还叮嘱过,要随时换药,有可能会妨碍到肉在生的完好。
看这时间,大约也已经错过两轮换药期了。
但水淼淼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了,给萱儿换了药,擦了擦她疼出一身汗的身子,可根本不管用,三五息,萱儿就再次疼出了一身汗。
所以说自己晕过去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水淼淼心中总惴惴不安的。
擦着萱儿额头上的汗,其实安静下来的萱儿真的很惹人怜爱的,看的水淼淼心疼肚儿疼的。
只是当萱儿睁开眼后,偏有一种全世界都抛弃了她的戾气,可水淼淼无法否定萱儿,毕竟她经历过噩梦。
只是希望,萱儿不要过于沉于噩梦之中,对自己对关心她的人,都是一场无尽的痛苦。
水淼淼叹着气,她今天都叹第几次气了无奈的给萱儿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离开房间
坐在桌前,转动着茶杯,看着床上的九重仇,水淼淼总有种错觉,他应该比自己健康吧
面色红润的令上了妆的水淼淼都有点惭愧,水淼淼感觉自己手痒痒的,好想将人抽醒。
可九重仇就是不见醒,时不时皱起的眉,躁动的灵气,也足够让人揪心了。
水淼淼眯起眼,声音半死不活的带着些许阴森,“是你在捣鬼”
躁动似要围攻九重仇的灵气,缓缓安静了下来。
水淼淼站起身,向床榻走去,“最好安分点,别让我抓到尾巴,就算是一把刀,我也能让你体会到什么是生不如死。”
那些安静下来的灵气有序的开始进入九重仇身体,这是晕了也不忘修炼
水淼淼拨动了一下腰间的怀归日,将九重仇握拳的手掰开,将一旁的断肠时放到九重仇手上,“你自己说的话可要算数。”
掰开的手重新合拢,似握上了剑柄,灵气似有了阻碍,进展瞬间就缓慢了起来,她这算是在做九重仇修炼上的绊脚石吗
九重仇若知道了会骂自己的吧,水淼淼又叹了口气,可她能如何呢,只能这样了,等九重仇醒来后自己选择去吧。
关上九重仇房间的门,水淼淼看向一旁,是一连串的叹气声。
还是算了,昨夜医师说了,小哥哥身上没有什么伤,只是心神摇摇欲坠,破碎的厉害。
可这心神,无药可医。
但这位公子,意志力顽强,多休息多静养,少动用灵力,应该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
医师都这般说了,自己去看了又能做什么呢
又不用换药,也没有东西让自己威胁的,自己去了,才会让小哥哥心神更乱吧,还是让他自己好好休息。
水淼淼是没有注意自己逃似的远离了穆苍的房间。
回到了萱儿房间,守在她的身旁,水淼淼像一具雕像,除了给萱儿换药,其余时间皆做放空状。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