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芭茹神庙。
在塔姆用bbc式剪辑截取的“战斗”画面发生之前。
领风者和芭茹人之间的气氛虽然算不上剑拔弩张,但也谈不上有多和气友好。
俄洛伊坚持让莎拉等人接受蛇母的灵魂试炼,否则一切免谈。莎拉还想再从中斡旋,她就干脆摆出一副闭门送客的架子。
“就没有其他办法么”莎拉最终也只能无奈地问:“俄洛伊,你明明也认可迦娜理论的运动观。我们虽然不是同一位真神的信徒,但也完全可以求同存异,成为思想上的同伴。”
“为什么非得为难我们,让我们拿命去参加试炼呢”
“莎拉。”俄洛伊语气悄然放缓:“让领风者参加灵魂试炼,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娜伽卡波洛丝的旨意。”
“而吾主也对领风者并无敌意”
“灵魂试炼不是祂对各位的刁难,而是对你们的恩赐。”
“恩赐”莎拉心中腹诽。
让人参加这种会送命的试炼,也特么能算恩赐么
“当然。”俄洛伊很认真地点头。
娜伽卡波洛丝的灵魂试炼,那是什么人想参加就来参加的么
就算是在芭茹人里,也必须是本来就被蛇母关注的、能够洞悉运动真意的真者,才有资格参加试炼。
试炼失败了固然会死。可试炼成功了,根据受试者不同程度的表现,蛇母可是也会赐予相应的奖励的。
俄洛伊这一身强大的神力,不就是这么来的
“这难道不算恩赐么”她挥了挥自己砂锅大的拳头,这么对莎拉劝道。
“这好吧。”莎拉虽然不愿,但也觉得俄洛伊说的有点儿道理。
在芭茹人看来,领风者作为异教徒却还能受邀参加灵魂试炼,这本就是娜伽卡波洛丝难得展现的天大善意了。
他们应该感谢才对,怎么还这么排斥
莎拉意识到,面对这种文化风俗上的剧烈冲突,如果她不入乡随俗地接受试炼,那这次合作恐怕就谈不成了。
她如果不冒一次险,就无法获得芭茹人的认可。
领风者就不知何时才能进入比尔吉沃特,而普朗克那个混蛋,就还要继续为非作歹。
“能让那家伙早死几天的话那我愿意试试”莎拉咬紧牙关,做下决定。
“我接受蛇母的灵魂试炼。”
“但我有一个条件参加试炼的有我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让我们所有人都去冒险。”
“我是他们的长官。如果我能通过试炼,那就足够说明,领风者是能洞悉运动真意、能获得蛇母认可的,不是么”
听闻此言,俄洛伊认真地想了一想。
的确,就算是在芭茹人里,也是只有少数人才能洞悉真意。
要求所有领风者都得通过试炼,条件的确太苛刻了些。
“好”于是俄洛伊手抚神像,喃喃低语,仿佛是在与神交流。
然后她说:“莎拉,吾主同意你的请求。”
“请跟我走上祭坛试炼现在就将开始。”
“嗯。”莎拉鼓起勇气,重重点头。
扎克等人无比担忧地看着她,但最终谁也没有阻止。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这次访问的重要性。既然芭茹人提出了不容妥协的要求,那为了理想事业和集体利益,就必须得有人去冒险。
莎拉是这一行人的军事长官,也是会内职务最高的领风者。有困难她先上,也是理所应当的。
就这样,莎拉随俄洛伊站上了祭坛。
如塔姆和莉娜所见,俄洛伊抽出了莎拉的灵魂,又在祭坛周围召唤出了无数的蛇母触须。
“唔我的灵魂”
被俄洛伊抽出灵魂的感觉,可以说十分奇妙。
莎拉的意识还在躯壳当中,她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操控自己的肉身。
可她却能清晰看见,她的灵魂已经被抽出体外那个灵体版的自己,此时就在她身前不到十米的地方。
灵体和肉身之间,只通过一道虚无的灵魂之线连接着。
而莎拉更能诡异地感受到,自己的灵魂的确被抽出去了虽然意识还在躯壳里,但却总觉得,“她”其实在肉身外面,在那灵体当中。
“要开始了。”俄洛伊好心提醒。
然后下一秒,那一条条粗壮狰狞的灵体触须,便以排山倒海的狂暴之势,毫不留情地拍向了莎拉的灵魂和肉身。
莎拉根本操控不了自己被抽出体外的灵魂,她只能控制自己的肉身。
当她险之又险地操控肉身,躲过那如同陨石雨般轰然落下的无数触手,并准备为此松一口气的时候
她留在原地的灵魂,却还是被那触手砸中了。
“啊”莎拉疼的一声惨叫:“混、混蛋”
“原来灵魂被打中,伤害也会反馈到肉身啊”
她的灵魂又无法行动,只能站着挨打。
那这还躲个屁啊
“灵魂不能操控,躲又躲不开,可之前偏偏又有不少人能通过试炼”莎拉不禁开始思考:
“那这个试炼应该是可以靠意志力,硬抗给扛过去的吧”
灵魂试炼灵魂试炼,顾名思义这考验的不就应该是意志力、精神力,是灵魂的强大么
如此说来,硬抗好像才是正确的解法。
莎拉这么想着。
于是她索性就在那些触手面前乖乖躺平了,也不躲了。
“来吧不就是比意志力吗谁怕谁啊”
莎拉大叫着为自己壮胆。
她从小就背负着父母的血海深仇,凭借一己之力在危险的海贼世界厮杀打拼,以少女之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
她的意志力会弱么当然不
“我一定不会倒在这里”莎拉毅然决然地站在了那迎面拍下的触手面前,任由这些粗壮狰狞的触手,轰击、纠缠、甚至贯穿她那看似娇弱无力的身躯。
她是厄运小姐,是复仇者,更是领风者。她不会输
而她也的确挺过来了。但是
“喂,莎拉”看到莎拉跟个木桩似的,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挨打,俄洛伊忍不住好心提醒:
“吾主的灵魂试炼,考验的不是什么意志力,而是你对运动真意的理解。”
“所以你得运动,运动,明白吗”
莎拉:“额”
考官都把解题思路给露出来了,她这下终于明白:
运动,对运动真意的理解这才是考题
她不该这么傻乎乎地站着挨打,而应该在灵魂承受鞭笞的痛苦之下,坚持用肉身与俄洛伊战斗动,要动起来
“等等”思路想通了,可莎拉却又莫名愣在了那儿。
眼见着触手又要无情拍中她的脆弱肉身,俄洛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喂,你在干什么动啊动起来,向我攻击”
她向莎拉传授着自己的解题经验。
她当年就是顶着蛇母触手的痛苦鞭笞,在运动中坚持还击,才最终获得了娜伽卡波洛丝的认可,成为了强大的海兽祭司的。
现在这成功经验就摆在这儿
莎拉,你倒是动啊
“我没在动么”莎拉却突然这么问道。
“嗯”俄洛伊微微一愣。
“我一直都在运动。”莎拉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又这么说着。
触手如狂风暴雨般向她迎面打来。
但她却像是悟道的僧侣一般,静静站在那儿:“既然这次试炼考验的是运动,是对运动真意的理解。”
“那你又怎么能说,我没有在运动呢”
莎拉闭上眼睛,默念起迦娜主义运动观的理论:
运动是物质的根本属性,世上就没有不运动的物质。
运动是绝对的,而静止是相对的。静止只是运动的特殊状态。
任何事物在任何条件下,都是永恒运动的。
“我现在相对地面没有运动,但相对天上的太阳呢只需要换个参照物,静止就不存在了。一切皆变,唯有运动永恒。”
“我始终在运动,一切物质都始终在运动,无止无休。”
此言一出
俄洛伊沉默了,芭茹祭司们也沉默了。
甚至就连那些轰向莎拉的触手,都在这一瞬间蓦然停下。
它们不动了。但也在动。
“你”俄洛伊喃喃感叹:“你领悟了真意”
莎拉虽然看似没动,但她却是真懂运动。
此前还从未有人试过,用这种方式来通过试炼。
就连俄洛伊自己,当年也只注意到了用字面意思上的“运动”,来回答蛇母留下的问题。
倒是也有不少人傻乎乎地硬挺,看似跟莎拉给出了一样的回答。
但他们不理解真意,纯粹就只是一个木桩。
而莎拉却是真的洞悉了真意。
“你通过了,莎拉。”俄洛伊感慨长叹。
可莎拉却还未停下。
“我只展现了我对运动的理解,还没展现我所追求的运动。”莎拉抬头看向那些仿佛拥有意识的灵体触手,神情严肃地高声念道:
“我们在这场斗争中失去的只是锁链。而我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芭茹祭司们都看不懂了:“她在做什么”
“她”水兵们回答:“她在背诵我们领风者的宣言。”
这是为什么
芭茹人不解,但水兵们却都跟着悟出了什么:“在我们领风者的运动理论之中,人类的运动按形式可以被分为六类:”
“从简单到复杂,按顺序分别是机械运动、物理运动、化学运动、生命运动、奥术运动、社会运动。”
“其中社会运动最为复杂,它包括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
“而我们领风者所要推行的运动,便是这最为复杂的社会运动。”
“我们要推动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一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
领风者们的宣言,便是这场浩浩荡荡的社会运动的发令枪。
莎拉背诵宣言,就是在展现她作为领风者所坚持的运动。
她在告诉娜伽卡波洛丝,他们领风者不仅洞悉运动真意,而且还已经为此付出实践。
他们的运动,会比人类历史上的任何一次社会运动,都来得更加猛烈、影响更加深远
“你的确洞悉了真意。”冥冥之中,莎拉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
那声音缥缈高远,仿佛来自无底深渊,又仿佛来自无垠宇宙:
“我认可你真者。”
“拿去吧,迦娜的使者。这是我对变革之风的赠礼。”说话间,祭坛泛起一片幽绿光芒。
如巨木般矗立于上的触须森林,就在这光芒照耀间纷纷崩碎。
构成灵体触须的神力散作无穷光点,但却并没有因此消散。
它们就如漩涡一般围绕着莎拉飞速旋转,最终以百川汇海之态,涌入了莎拉的身躯。
“真者这是真者仪式”芭茹祭司们纷纷为之震惊。
这种事情,可还从未发生在一个外族人身上。这份独一无二的礼物,代表着蛇母对领风者的认可。
“蛇母,将神力赐予了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