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对。”
泰伦之塔的高层,依旧充斥着无尽混乱能量的战场内,逐渐被包围在其中的维塔克突然将视线转向了下层正在逐渐冒出的紫黑色雷电,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这不是你们应该具有的力量你们不是复辟者的人。”
“我对你很失望,马洛克的传人。”双手挥舞着同样的紫黑色雾气,海沃尔德的声音里开始带上了些许的嘲讽之色:“如此明显的征兆,你却直到现在才发现难道我们命运联盟的力量,现在已经变得如此不堪了”
“你们是不会得逞的。”
指挥着周围不断来回盘旋的魔法光球与魔法造物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自遭到入侵以来就一直独自对抗着这些黑衣人的维塔克第一次开始焦急地注视起了高塔的周围:“只有历代的马洛克才知道如何控制这座高塔,就算是你们破坏了所有的禁制,这片空间的规则也不是短时间能够轻易破解的”
“我们无须如此费心费力。”
眼神在下方同样升起的紫黑色能量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留着油光黑发的中年男子咧嘴展开了一道诡异的微笑:“泰伦之塔是被虚空能量缔造出来的一座高塔,其本源来自于虚空的肯定,只要将这份本源改变”
“这个地方的归属,自然也会发生改变。”
轰隆隆隆
就像是在配合他的演说,从未被激烈的战斗所影响的高塔四周此时却变得逐渐震动起来,几道若有若无的紫黑色气息也随着这些震动的出现,由高塔各层的某些角落中逐渐涌现,望着这一切的良辰美玉原本的笑声也变得更加张狂了,手中的七彩长剑也变得如同包围在自己周围的雾气一般漆黑,他指了指已经被自己打得半跪在地的段青背后,然后一脚踏在他的面前,摆出了一个砍树的架势:“处处掣肘的感觉如何抬起头来”
“看看你的命运,是如何被斩断的”
铛
响亮的金属碰撞声随后响起在段青的头顶,那是紫黑色的长剑与段青反手扬起的长刀骤然撞在一起的时候所发出的声音,翻身而起的段青随后咬牙将那道长剑上蕴含的黑色剑气挑飞到了空中,沿着自己背后延伸而出的锁链斜掠而上,或许终究还是擦到了那条不知从何处延伸而来的锁链,若有若无的铁链摇晃声紧接着从那片紫黑色云雾所看不到的远方尽头传来,被连接在一起的段青也随着那道铁链的摇晃而摇晃了一阵,用不断后撤的脚步将背后传来的刺痛感逐渐地抵消掉了:“这算什么,提线木偶吗”
“没错你现在已经不是一名玩家了,而是一个木偶一个玩具”
指着段青身后摇摇欲坠的铁链,良辰美玉张狂地笑道:“那条命运的锁链才是你的本体,是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凭证一旦那条铁链被斩断,陌上青山这个人的名字就将从自由世界当中消失”
“”
“纵使你本领再高,你也是无法护住自己的本命的”
望着对方一言不发的脸色,因为黑气的包覆而变成宛如鬼神一般的良辰美玉举剑向上一指:“或者说你有自信以自己的这个角色做赌注,与我继续公平地战下去”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转头望了望背后依然不停燃烧的战火,以及另外一个角落中与诺曼战在一起的雪灵幻冰,喘息了一阵段青低下了自己的头,似乎是做出了什么决定:“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公平那我便接受这个条件吧。”
“什么”
“你有你的套路,我有我的本事,这个赌注其实很公平。”
再次横起了自己的火焰长刀,段青将肃穆的眼神逐渐隐藏到了缓缓举起的长刀背后:“还有两分钟,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也罢,我便用自己这个角色的命作为赌注,请你吃上三刀。”
“三刀之后你若能活,便是我败了。”他横刀向前,右脚缓缓地扎出了一个马步:“到时候就算是将这条命送给你又如何”
“哈,老子为什么要接受”脸上的青筋随后被嚣张的表情所取代,良辰美玉不屑地摆了摆手:“老子现在有虚空之力的加持,普通的伤害只会被虚空护体转移到别的空间里去,就算老子现在从你的头上踩过去,你又能把老子怎么样”
“我会让你接受的。”
莫名的气势随着段青这句话音的落下,缓缓地由他的身上所升起:“你所需要出的赌注很简单”
“将你手上的翡翠之星交出来就可以了。”
“哈,傻x,你的攻击现在毫无作用,而我需要做到的只是轻轻地一挥剑”
凛冽如锋的刀气随后沿着段青所在的中心向外爆发,将无数紫黑色的云雾连同周边的碎石一同卷向了回廊之外,簌簌落下的断墙与夹杂在其中的一道道房门也在这些刀气的不断压迫中向外倒塌,显露出了一条条不断向外延伸的缝隙,被打断了话音的良辰美玉随后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厉笑,裹挟着紫黑色气息的身影两步踏到了段青的面前,想要向上切出的一剑却是被随后斜撩而起的刀势挡在了半空中,带着强烈的震颤向后退了出去。
“携长铗之陆离兮”
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段青的脚步随着挑起的刀尖而向后撤了一大步,原本用双手握住的刀柄在空中翻转了半圈,然后将突然幻化而出的巨大刀影竖在了面前被劈成了两半的空间之内:“冠崔嵬”
“以为天”
轰
巨大的刀气如同狰狞的山岳,遮天蔽日一般地出现在段青面前的头顶,由那柄狰狞巨刃中生出的无数尖刺随后化作千万条匹练,向着良辰美玉所在的方向压了下来。由手中刚刚再次甩出的紫黑色剑气瞬间就被如同瀑流般的刀气所吞没,面对着这片天崩景象的良辰美玉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翻涌在他身旁的紫黑色闪电随后也如同被倒塌的高楼所压垮一般,向着廊道的四周铺散开来:“这,这是”
“这是什么鬼东西”
“接下来是第二刀。”
大量金属划过地面所产生的铿锵声里,依旧屹立在原地的段青自顾自地说道,他望着原本包围在良辰美玉周围、此时却被刺成了千疮百孔的紫黑色云雾,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肃穆了:“顺风波以从流兮”
“焉洋洋以为客”
他举刀下挥,飘摇的一刀随后轻轻地落到了地面,白色的浊流却是随着这一刀的落地而浮现在了段青面前的空间断面上,携着无形的刀势向着前方奔涌而出,还未从之前的刀雨中缓过气来的良辰美玉随后便与他周身的黑雾一同被卷入了这道洪流之内,在半空中发出了如同拍浪一般的巨响,被上下沉浮的波涛送出水面的良辰美玉托到空中的景象随后出现在这片流泻而过的刀河之上,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交叉在一起的几道刀气各自斜向飞出的时候所划出的明亮镜光。
“我,我想起来了”
再度被切割成碎片的紫黑色雾气随着无限延伸的刀气而飘散到了高塔的周围,将属于良辰美玉重新变得清晰的身影显现在了那里的半空,不断下落的他努力地稳着自己的身形,带着满身的刀痕滚落到了地面上:“这是天刀,对吧”
“没错。”
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刀锋,段青声音严肃地回答道:“这便是天刀,天刀里的天刀。”
“那款游戏不是到了最后,都没有人能够习得天刀吗”捂着胸口的良辰美玉艰难地站了起来:“你怎么会”
“那只是谣传。”举刀向前的段青声音低沉地回答道:“天刀的刀谱,其实就刻在太道山山门口的那几句诗词之上,只不过只有达到了多项条件的人,才能真正地看到那些用笔锋刻画出来的绝世之刀。”
“你,难道你当时已经修成了天人境”似乎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良辰美玉猛然抬起了自己的头,原本想要继续说出的话却是被骤然放大的瞳孔所取代,同时取代的还有他逐渐张大的嘴巴:“不可能你咦你怎么”
“看来你已经觉察到了。”
低头望了望自己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又抬头望了望连接在自己身体上、此时却如同烧红了一般的铁链,段青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叹息之意:“所谓的意剑,究竟是如何运作的。”
“不,不可能,不可能”似乎是想通了眼前的这一幕所蕴含的意义,良辰美玉连连地摇着头:“不就算你能够做到,但是但是不”
“我不会输的”他大吼着举起了自己的长剑:“我还有机会只要能够斩断”
“你的虚空之力已经快要消散了。”
指了指自己周围的紫黑色云雾,段青摇头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没有了虚空之力的加持,你便没有了转移伤害的能力,而且最重要的是你将再也看不到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没有了它的威胁,你便没有了战胜我的可能,不过我还算是一个正直的人,之前许下的赌注也还是有效的。”
“因此”他停下了脚步,然后再次举起了刀锋:“还有一刀。”
“天刀的第三式等,等一下”
“不,刚才分别是第二式和第三式。”
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的脸,段青摇了摇自己的头:“我也不会依着顺序全部给你演一遍,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你扯淡了,所以接下来是第七式。”
“选择接下,或者投降,将石头交出来。”
他凝望着良辰美玉的脸:“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呃。”
席卷至四周的凛冽刀风随着段青逐渐上扬的气势而不断攀升,然后在某个时刻戛然而止,带着黑色剑气的剑尖随后透过了段青的胸口,带着被冻成固块的鲜血显露在了两个人的面前,双手高举的段青脸上的惊讶之色只持续了一瞬,然后就面带苦笑地回过了头,一脸冰冷的雪灵幻冰尽力伸展开来的直刺姿势随后也出现在他的眼帘之内,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去死吧。”
“真是完美的一剑啊。”
嘴中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段青逐渐恍惚的视线开始上移:“总算没白训练你这么久喂诺曼说好的你来处理呢”
“时间到了。”
镌刻的魔法阵已经蔓延到了躯体之外,宛如活体卡巴拉生命之树一般的老诺曼随后浮现在了那条长廊的远方:“看来你没有成功,既然如此”
“嘁。”
咬牙将嘴边的血沫崩飞到了空中,脸色泛黑的段青随后发出了一声怒喝,已然将他身体刺穿的冰蓝长剑也随着他身体的扭转而弯出了一个剧烈的弧度,带着雪灵幻冰的身体歪倒在了一边,感觉到对方身上骤然散发出的杀意,来不及拔出长剑的雪灵幻冰急忙举起了自己的另一把冰刺,然后用泛着黑气的冰蓝剑光,将段青即将落在良辰美玉头顶上的一刀拦了下来。
“对,对就是这样”地板上随后响起了良辰美玉的得意大笑声:“保护我我马上就去处理其余的人”
“需要处理的应该是你。”
响亮的破空声随后出现在所有人的耳边,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老诺曼跨越了所有人的明亮身影:“你的罪恶已经积累得够多的了,现在该去死了。”
“放开他”
望着浑身仿佛都燃烧这魔法白光的诺曼,依旧没有松手的雪灵幻冰大声喊道:“你们的对手是我,不要伤害”
噗
铁杵入肉的声音随后出现在所有人的耳边,那是属于诺曼经过魔法加持的铁拳击穿良辰美玉胸口的时候所发出的声响,被巨大的力量向后贯飞的良辰美玉随后缓缓地抬起了头,满眼的惊怒之色随后也落在了雪灵幻冰的身上:“你哈哈”
“还没完呢”
双臂逐渐软垂下去的景象里,他紧紧地盯着那个女子的眼睛,然后用尽了自己的最后一口力气,将手中的翠绿色石头用力地丢了出去。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