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陈钰娘穿戴整齐,精神抖擞下了床,对半梦半醒的沈浪说道:
“你多睡会儿,我让厨子给你熬点大补汤过来。”
“不不必,我也是有天赋异能的,生机绵绵,体能无限”
“得了,别逞强了,天快亮时你都差点掉床底下去了,还体能无限”
“我那是饿的发慌不需要什么大补汤,只要给我足够的米面肉食就行”
“跟姐姐我还逞什么强乖乖听我安排就好。”
说完,陈钰娘就大摇大摆、意气风发地走了出去,很快,就听到外边传来飞鱼号海贼们粗犷的嗓门:
“掌柜的,小马活儿办得怎样”
“滚我家小马活好活赖,滚回家问你婆娘去”
“哈哈哈,掌柜的居然脸红了,这可真是难得一见哪”
“掌柜的容光焕发,看来昨晚骑小马很得意呀”
“小马是条好汉,居然能扛住掌柜的天生神力,不过这会儿还在赖床,别不是腰杆给掌柜的折腾断了吧”
“啊啊啊钰娘子,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看上一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你瞧我这副铁打的腰杆”
“滚滚滚都他妈给姑奶奶滚蛋那个谁,老酒,给我男人熬碗大补汤,再给他煮一斤面、打十个生鸡蛋,切两斤鲸肉送过去”
“掌柜的您放心好了,老酒我今儿个大出血,把那两条珍藏的蟒鞭、虎鞭拿出来,给新姑爷熬碗龙虎大补汤,保管让他今晚龙精虎猛,任掌柜的纵横驰骋”
听着外边海贼们荦素不忌的起哄笑闹,被折腾了一宿的沈浪不禁无奈一笑,暗自吐槽句“天生神力,不可力敌”,然后就一脸疲惫地闭上双眼,沉沉睡去,于沉眠之中,借“生机强化”修复起身体的疲劳。
补了个把钟头的觉,身体疲劳倒是恢复了,可肚子也愈发饥饿,都快饿到头晕眼花、两腿打战了。
好在这时厨子老酒已经照着陈钰娘吩咐,给沈浪送来了补汤、硬菜。陈钰娘还亲自给他送来了一身衣裳:
“先将就着穿一穿,待会儿带你去城里,买几件新衣裳。”
沈浪披上半旧的麻衣,跟陈钰娘来到卧室外边的小厅,闻着味儿一个箭步抢到桌前,先一口气喝干那十个生鸡蛋,跟着便大口吃面嚼肉,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把那一斤面条、两斤鲸肉吃得一干二净。
完了又端起那一大碗“龙虎大补汤”,一口气咕嘟得点滴不剩。
他在这风卷残云时,陈钰娘就坐在他对面,跷着二郎腿,一手支腮,笑吟吟瞧着他。
沈浪狼吞虎咽完,意犹未尽地一抹嘴,抬头一看陈钰娘笑脸,难得老脸一红,解释道:
“实在是饿得太狠,吃相凶了些,叫钰姐见笑了。”
“见笑什么呀,十七岁的棒小伙,可不就该如狼似虎么不仅吃东西该如狼似虎,打架呀,砍人呀,陪我呀,都该这样。”
得,这女海贼头子一开腔,就又习惯性地口吐虎狼之词了。
“还有啊,你说话也太文绉绉了,没点海上男儿的凶悍,不利于你的差使。这个不行,得改。”
“呃,该怎么改”
“首先呢,是自称。你现在是我男人了,除了面对各路龙头、掌柜,跟任何人都可以自称老子、爷爷。不痛快了,你得骂娘。高兴了,你还得骂娘。别人开你荦腔呢,你不能脸红,也不能恼羞成怒,你得同样开荦腔顶回去”
午后,海盗城中,一家酒楼三层,视野开阔的阳台上。
上着奶白色箭袖劲装,腰扎一掌宽的黑色束腰带,下着裙摆参差层叠的大红色过膝裙,脚蹬黑色小牛皮靴,露出笔直矫健的小腿,齐肩黑发束成短马尾,还戴了顶插着彩羽的船长帽,显得英姿飒爽又不失柔美的陈钰娘,抬手指着城外半山腰,一片看着较为规整的建筑:
“看到那座像是西洋城堡的石头房子没有那就是鲨王堡,沙万里的住处。他麾下众头领、骨干,也都住在那里。此次英雄大会,就将在那里举办。到时候我带你去会场。”
穿上了陈钰娘买的墨蓝色修身劲装,照她要求前襟半敞,袒胸露怀,将形象极力向海贼靠拢的沈浪,闻言精神一振:
“钰姐真打算帮我啦”
陈钰娘撇撇嘴角,轻哼一声:
“我家被大楚狗官抄家灭门,那沙万里若是真个跟瀛国公勾结,做了大楚勋贵的狗腿,那他就是我的仇人我自不会任他图谋得逞”
“放心吧钰姐,瀛国公和沙万里的图谋,绝不会轻易得逞的。对了,英雄大会何时开始”
“三天之后。”
三天之后
时间有点紧张啊
他随福源号自瀛州府出发,至抵达鲨王岛,路上一共花了将近六天时间。
尤其是进入千星群岛之后,即便“福源号”熟悉那迷宫般错综复杂的航道,了解途中种种危险,知道该如何规避,也是花了三天三夜,方才行至鲨王岛。
而他虽然在昨晚“拜堂”之前,就激活了“定位符”,可哪怕慕清雪接到传讯后即刻动身,短短三天时间,不明航道的她,能否在“英雄大会”召开时及时赶到鲨王岛,也是未知之数。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那所谓的英雄大会成功举办,众海盗成功会盟,只要不立刻作鸟兽散,待慕清雪赶到,还是能将之大举剿杀抓捕而只要能活捉沙万里为首的一干海盗,差不多就能拿到国公府与之勾结的铁证了”文網
沈浪沉吟一二,决定镇之以静,不作搅乱“英雄大会”的尝试。
他一个做卧底的,只需探明形势,观察局面,打听消息就可。
冲锋陷阵并不是他的任务。
再说以他目前的实力,在这海盗遍地的鲨王岛上,也做不了太多的事
此次群盗会盟,前来参会的大龙头们不说,单是那些单帮掌柜,都一个个手握绝活儿,就没一个简单人物。
当下的鲨王岛,说一句“高手如云、藏龙卧虎”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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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