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则是闭上眼睛,其实他心里清楚,王大山的能力尚可,灵根中上,如果潜心修行,也是一个可造之才。
但唯一的一点,这个人野心太大,陈宇从他的双眼里看出了不屈的野心,所以有些事情,还是不说那么明白比较好。
让他做一个普通人,也许就是他这辈子最好的造化了。
“修法,真的有那么难吗”顿了一会儿,王大山似乎是还有些不甘心,他抬起头问了陈宇一句。
“想与天地同寿,你觉得难不难”陈宇扭头瞥了他一眼道:“不要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很简单。”
“修法,修的是天道,可以说是与天争命,与天地对抗,你觉得会是件容易的事情吗”
“可是你为什么就有这样的机缘,为什么我不能有”王大山问。
“你,也可以有。”陈宇瞥了他一眼道:“但前提是你能承受天道反噬带给你的后果,你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才行。”
“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王大山两眼炽热了起来。
“亲人离散,骨肉分离,众亲皆亡。”陈宇悠悠地说:“还有可能断情断爱,甚至是自我了断,重新再来一世,这样的代价,你能接受得了”
王大山不说话了,虽然他在扶桑流离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苦头都吃过,但是陈宇所说的事情还是他所接受不了的。
他是真的没有办法让自己承受那些事情,所以他只得保持沉默。
“其实,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一样的。”开车的山岛突然说话了:“大家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自己的命运,所有人都是一样,各司其职。”
“所以不要去刻意地羡慕别人的生活,也许你现在的生活正是别人所羡慕的。”
“你看,你现在还没有一个扶桑人活得通透。”陈宇笑了笑。
“只要我的老婆安然无恙,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别无所求了。”山岛笑了笑道:“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的,所以不管别人怎么样,我都不羡慕。”
“能有这样的想法就好。”陈宇微微的点点头。
“教堂到了,前面就是。”山岛向前指了指。
陈宇抬头向前看去,只见前面一个教堂出现。
这个教堂建于上世纪,已经有些年头了,外观显得略有些破旧,但是教堂上方的那个巨大的十字架依旧显得十分雄伟壮观。
而在教堂之中,近百名身着白色衣服的信徒,正跪倒在地上,虔诚地朝拜。
在教堂的最前方,有一名男子在慷慨地进行着演讲,他演讲得十分卖力,甚至张开了双臂,用激昂的文字陈述着一切。
就在这时候,一名红衣大主教突然从上方缓缓地降落。
“我们天启会的大主教,柳田胜太,他是神的仆人,他所有的力量,一切都来自神。”那名演讲的男子激动得振臂一呼:“现在由柳田先生,为大家带来神的祝福。”
下方马上传来了热烈的欢呼声,所有被洗了脑的信徒疯狂地往前涌,试图与神仆更近一些。
柳田冷漠地瞥了一眼众人,他落地的时候右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的衣袖里面发了出来,呼的一声,向前涌的教徒被硬生生地推离了他的身体。
“神的尊严,不容亵渎,你们现在都是肉身凡胎,你们身上的浊息会亵渎神明。”柳田冷漠的声音响起。
所有的教徒都缓缓地后退,他们带着惶恐的神色,带着对神的敬畏,然后缓缓地跪倒在地上。
柳田摆足了手,他的目光漠然地扫过了现场,然后随手一伸,化掌为爪,对着教堂一角一株已经枯萎了的花缓缓的转动着。jujiáy
随着他的右手转动,一股莫名的力量从他的掌心涌出,随着他的掌心缓缓的转动,只见那株枯萎的小草渐渐地由黄转绿,最终焕发出新的生机来。
这一手虽然简单,但是在诸人看来,却是十分了不起的手段,所有人都跪倒在地上,对着柳田高呼膜拜了起来。
柳田沉声道:“神怜悯众生皆苦,是以托我带来福泽。”
他说着,缓缓地取出了一个瓶子,将瓶子中的水洒向半空。
台下的信徒们像是疯了一样向前涌起,他们把自己的身体滋润到这圣水之中,希望自己的命运可以因此而发生改变。
当然,这些事情只是他们心中想的,这些水其实也就是普通的水而已。
“就这点手段,也能忽悠住人”一直在注视着现场的陈宇有些诧异地问。
“这对于普通人来说,也确实是挺神奇的。”王大山有些尴尬地说。
说真的,之前他也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没办法,天启会的这群神棍们真的太能忽悠了。
而且他们的手段对于普通人来说,确实是挺厉害的,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人会上当,因为他们随随便便的露一手,就是诸人抵抗不了的。
尤其是当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突然看到这些东西,那一定会惊为天人的,所以有些时候,真的不怪这些信徒们无知,他们只是走投无路罢了。
“是啊,当时那位大主教展现的手段,我也是惊为天人,一时间震惊了。”山岛也有些尴尬的说:“但是我现在才发现,他们所谓的手段,在陈先生这里,简直就是小儿科一样。”
“嗯,确实是小儿科。”陈宇不屑地说:“这玩意也能拿到台面上装,真有他们的。”
王大山被噎了一下,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在他们普通人的眼里,可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度啊。
只不过他认真的想想,对于陈宇来说,这种事情还真的不叫事。
然而陈宇的这句话声音过高,甚至是盖过了这些信徒们的欢呼之声,柳田抬起头,冷冷的看向陈宇。
陈宇也不客气地瞪了回去,这家伙用眼神恐吓谁呢他才不吃这一套。
柳田笑了,他身形一动,身形向前急行,之后瞬间便稳稳地落到了陈宇等人的身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