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人口几乎没有增长,一直都是地广人稀,粮食自然始终富余,而只要吃得饱饭,也就很少有人会起来造反。
而另一方面,这个国家的各项制度八百年来就几乎没有变过,配合那几乎看不到变化的基建,以及同样没什么变化的产业与职业比例,可以说整个国情都如死水般一成不变。
在这种背景下,国王的统治难度极大地降低了,因为甭管出了什么问题,历史上都能找到现成的解决方案。
内部稳如磐石,外部则由于当初曾是建立世界政府的20国之一、甚至可能还出过大力的缘故,即便很多天龙人因其不肯搬到圣地玛丽乔亚而视其为异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坐视该国被海贼或者别的什么反贼灭掉,大的威胁肯定会派海军出面救援。
至于那些上不了台面的零碎小海贼之流,阿拉巴斯坦毕竟是个大国,就算战斗力差些也能靠数量来弥补,所以一直以来外部也没有什么威胁。
维持内部稳定是简单难度,外面又毫无威胁,国王只需要是个中庸之才,就足以坐稳江山。
而娜菲鲁塔利家族当年还早早想到了国王自己作死的问题,专门限制了国王的权力,令其只能在规定好的框架里活动、再加上历代国王对子女的教育也颇为成功,或者说继承人的选择非常谨慎小心,至少从没出过脑残儿童,风险也就被进一步地降低了
阿拉巴斯坦王室的这些办法确实达成了目的,原时空克洛克达尔在这里深耕那么多年之后都是靠了模仿果实这样的神器才破坏了国王的威望,但是现在该国的惨状却清清楚楚地说明了那样的做法是多么地愚蠢
“为了对内维稳不惜削弱自身的武力,也是靠了世界政府镇着场子,才能活过这八百年哪”
慕斯叹息了几声之后不禁想起了历史上的北宋,看起来代代都有贤臣名相,但实际上不过是没有强敌北宋建立的时候辽国其实已经老迈腐朽了,跟汉初如日中天的匈奴,唐初正值鼎盛的突厥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检验不出成色罢了。
等到后来生猛得不讲道理的女真人一入关,立马就原形毕露
一时间慕斯不禁又想起了凯多那个蠢货,虽然他只破坏不建设的作风慕斯很看不惯,但必须承认这个家伙无意中堪破了世界一个最基本的道理:
“战争永远是最公正的,强者弱者,强国弱国,打一场就看出来了,平时看上去再好,你不能打,那就是不行。”
阿拉巴斯坦之所以武力不行,长期和平得不到锻炼,有天赋的人才也不能脱颖而出,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更主要还是由于节制生育和阶级固化:
前者直接减少了样本还在其次,更大的问题在于每家每户只有两三个小孩,父母哪里舍得让孩子冒险,而不去冒险,再好的天赋也成长不起来。
至于后者,阿拉巴斯坦王国此前主要的强者祖辈无一例外都是曾经效忠于娜菲鲁塔利一族的铁杆家臣,换句话说,这个国家被认真培养的武人相较于其总人口而言不过是那么一小撮,又如何能跟那几个举国选材的强敌抗衡
其实这样的问题在当初的花之国也同样存在,但花之国毕竟底蕴深厚民风尚武,体量也远比阿拉巴斯坦大得多,又没节制生育有治乱循环会不定期地奋起一下,不像阿拉巴斯坦这样持续弱化了八百年,情况自然不如这儿严重。
想到这里,慕斯终于下了决心,“算了,这个国家我不救了,被瓜分就被瓜分吧,就作为一个反面典型给世人看看后果,多少能有一点教育的作用吧”
不仅仅是阿拉巴斯坦不管了,慕斯甚至也不再管伟大航路前半段的战乱,至少目前他是打算再观察观察,似乎是抱着利用这样的生存压力倒逼诸国自强的想法。
也就只有以七水之都为代表的海上列车途经的诸岛受到了慕斯的保护,因为离巨人海峡实在太近了,而且又有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造船基地,价值远非寻常的国家可比。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沿路互保联盟”的武力其实并不算弱,尤其是在海上,跟之前只有空架子的前阿拉巴斯坦王国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阿拉巴斯坦的战乱慕斯是不想管了,但是来都来了,藏在这个国家的历史正文石碑肯定还是要看一看的,反正阿蒙距离近了会有感应,没有娜菲鲁塔利寇布拉当向导也无所谓
但在去找历史正文石碑的过程中,慕斯却意外地见到了一个已经久违了的老朋友,“没有加入克洛克达尔的麾下,却还是为了寻找历史正文石碑来到了这个国家吗”
“一别十二年,当初的小姐姐已经长成大姐姐了啊”,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妮可罗宾猛然回头,然后便看到了那个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由于当初不正常的分别方式,即使是妮可罗宾这样的女子,久别重逢之后表情也多少有一点点尴尬,不过她马上就调整好了情绪笑着拿慕斯的样貌吐槽了起来:
“是啊,我都成老姑娘了,你却还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居然被反过来调戏了,果然还是那个罗宾”,慕斯不禁一阵无语,但他脸皮素来就厚,马上就反过来接着罗宾的话头冒充正太去占这位大姐姐的便宜
“你都结婚了怎么还这样”,妮可罗宾微红着脸摆脱了慕斯的纠缠,却在无意中暴露出自己其实一直关注着这位童年旧友的事实,登时更是脸红,饶是来到阿拉巴斯坦后肤色晒黑了一些,也完全掩盖不住。
然后慕斯嘿嘿一笑,冲过去就将这位大姐姐抱了起来
妮可罗宾大惊,蹬腿挣扎道:“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让你看看我到底嫩不嫩啊”,慕斯笑着眨了下眼,然后就带着这位挣扎越来越弱的大姐姐进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