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有的,只是眼前的景物实在让人难以和凌霄宝殿联想在一块。
突然有点理解南少的心态,又感觉无法理解。
因为即便南少当上了龙头,他所在的地方,也不可能成为凌霄宝殿。
明显,这是一个隐喻上的试探。
王勤认真地看了南少一眼,发现他的变化挺大的,比起之前,多了一种龙精虎猛气势。
显然,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养精蓄锐,正在等待一个出手的机会,就是不知道这个刀口对着谁了。
若无其事地笑道:“无论叫什么,都只是一个虚名,何况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有道理,人生在世,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要面子的人,往往会丢了里子,得到里子的人,往往丢了面子。”
南少顿了顿,突然话锋一转:“倒是你,我都不知道你是要里子,还是要面子。”
王勤感觉自己表达的意思被曲解了,不过也明白南少准备直来直去的。
他话里的意思就在逼迫自己表态,而且这个表态必须有说得过去的理由,经得起合乎逻辑的推敲。
所以反驳已经没有意义,表态才是重点。
王勤没有马上回答,想了好一会儿,后郑重地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人生在世,求个安心。”
这样的回答,无疑是准备把底牌都翻起来了,不想再遮遮掩掩的互相猜忌。
由此,这一次谈话就是最后一次,这一次达不成共识,就是彻底决裂。
此外,这当然是在试探南少是否对家国有没有一点念想,也就是要试探南少是不是那种为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还是会坚守一定的底线。
如果有,那就能谈,也能合作,只要有底线,并非不能做点出格的事,去发财。
王勤早就看透,有些事是禁止不了的,他也不想管。
“没想到你是特防局的人,其实我早就猜到,只是一直不太相信,因为他们不信佛,也就是不相信人心,也不信道,不相信无为而治,而我早就看出,你即修心,也修道,所以不相信你是他们的人,没想到我错了。”
南少笑了笑,接着道:“我现在很好奇,你这样的人是如何和他们相处的”
说得都是废话,因为他没有赞同,也没反驳,也就是并没有表明立场。
王勤感觉这次谈话挺困难的,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想要看出别人的立场有时候并不容易,让人主动表态更不容易。
需要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是身份对等,另一个是要给够对方足够的利益。
王勤在这两方面可以说有,不过说有似乎又不太够。
“其实我也看不惯他们,相处得也不是很好,我说过了,我只是求个心安。”
王勤回答了问题,接着道:“你呢你想要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自身难保”南少答非所问。
“呵呵”王勤笑了笑,从口袋掏出两根雪茄,递了一根过去,自己点上,然后道:“只是处境比较被动罢了,谈不上自身难保,无论是三口组,还是三爷,以及华南帮能打的牌已经不多。
说实话,打出马建都这张牌,就是一张臭牌,他们也就只剩下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了。”
这番话无疑在说,马建都的死,后续所产生变化都看得清清楚楚,并不难应对。
同时也在说已经摸清三口组,三爷和华南帮手中还有什么底牌。
南少也点上雪茄,又把目光看向远方。
显然,他觉得没必要仔细观察王勤,只因他看出,王勤在很短的时间内,心境又达到另一个新的高度。
马上明白,已经无法用言词说服他,也无法用利益打动他。
这是达到心无外物,知行合一的境界。
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道:“你的来意我还是有点不理解。”
王勤觉得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够清楚,知道南少也一定知道,只是下不了决定。
这个决定很难下吗是觉得赢不了,还是不敢孤注一掷还是有其他考量
王勤回想了一下南少过去的所作所为,觉得他就是一个左右逢源的人。
同时也善于利用人,也喜欢做无本的买卖,只是他的方式,和上官暮云又有所区别。
那就是他想赢大的,不像上官暮云,只要有的赢就可以。
那么四海帮龙头的位置还不算大赢吗
王勤仔细一分析,觉得其实还不能算。
因为四海帮现在可以说是在他的控制当中,所以四海帮在他眼中已经是囊中之物。
坐上龙头的位置只是时间问题。
王勤突然觉得三爷有点高明,已经把南少拿捏得死死的,因为知道他要什么,所以早就做了针对性的部署。
而南少肯定觉得,现在的一切有三爷挡在前面,这是最好的结果,这是左右逢源的精髓。
王勤发觉自己还是有点天真了,很多事情在谈判桌上是谈不拢的。
如同历史一样,一个组织,乃至一个国家,只有被按在地上摩擦之后,才会屈服。
靠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赢的战争本就不多。
所以还有谈下去的必要吗
王勤想了想,觉得有,必须知道他心中还有没有家国天下,如果有,那么肯定有底线,那么让点利益给他又何妨
同时不管能不能谈成什么,这次也要达到一个目的,至少不能把南家往三爷那边推。
因为南少手中掌握的资产太可怕,一旦感觉会输得一无所有,开始掀桌子的话。
到时候有些人肯定会退一步的,所以自己会输,会被当棋子一样牺牲。
除非采取极端手段,直接宰了他,可是那就不讲规矩了,那么江湖也乱了,那是谁也不想看到的局面。
所以让南家作壁上观是最后的防线,不然斗争起来,难度太大,也不可控。
对于这一点,王勤觉得很容易做到,因为南少本就是一个喜欢且习惯左右逢源的人。
只是现在还不能把底牌给抛出来,于是笑道:
“不用看了,山的那一边也是山。”
“你能代表谁”南少突然转过头来,问道。
“谁都代表不了,只是看懂了一些事。”王勤道。
“看懂什么”南少不厌其烦的问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