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11多的时候,天气很好,明媚的阳光从一些树木的枝干上倾斜而下,给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一丝温暖。程立学将手揣进裤兜里,与母亲一起来到了林初恩家。
那狗见了陌生人狂吠不止,反倒是程立学过去后,老老实实的不在叫唤了,有段时间,程立学天天来林初恩家吃饭,显然是跟关在院子里的这条大狼狗给混熟了。
程立学蹲下身来,摸了摸这狗的狗头。
狗子温顺的在程立学身上蹭了蹭,然后躺了下来。
可不要看这狗现在这么老实,当时程立学刚来时,也被吓得不轻。
林初恩听到了院内的狗吠声,便将刚拿起准备在锅里烧的干柴放了下来,然后跑出门外,就看到了林芸。
“芸姐。”她惊喜的喊道。
“小恩。”林芸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疼惜道:“哎呦,怎么比我去年见你时又瘦了”
“没瘦啊,还长了几斤呢,都八十斤了呢。”林初恩抿嘴笑道。
“八十斤哪里狗啊穿这么少冷不冷”看着她连棉袄都没穿,林芸心疼的问道。
“不冷呢。”林初恩摇了摇头,说道:“正准备烧锅做饭呢,等火烧起来坐在火前,就不冷了。”
程立学起身走了过来,闻言冷声道:“那火没烧起来之前呢还想冻的流鼻涕,然后心疼那几块钱医药费”
林初恩没想到程立学也来了,刚刚程立学蹲在那林初恩没看到他,只是看着程立学走了过来,林初恩支支吾吾的道:“没事的,只一小会儿,不会冻感冒的。”
“赶紧进去穿衣服去。”程立学没好气的说道。
这小丫头打着什么注意他岂能不知道,准是怕烧锅的时候弄脏了自己的棉袄,因此才在烧锅前把棉袄给脱掉的。
“哦。”林初恩皱了皱鼻子,回到屋里把棉袄穿上了。
林芸看了看自己儿子又看了看穿上棉袄呆呆地站在那里的林初恩。
她愣了愣,这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小恩吗
记得去年自己见她脱掉棉袄洗头发让她回去穿上棉袄,她根本就没同意,即便自己说了她穿上棉袄自己帮她洗,这样就不会弄湿衣服了,她也没同意了,更别说什么帮她买衣服这件事情了。
只是怎么自己儿子说了一句话,她就乖乖回去穿衣服了呢
“放心吧,今天你不用烧锅,所以不用担心会因为烧锅弄脏自己的衣服。”程立学笑道:“家里包了些包子,我妈又抄了几个菜,今天中午你就跟太奶奶一起到我们那吃吧。”
“不,不用了,菜已经炒好了,我也正准备做呢。”林初恩拒绝道。
“小恩,咱俩那么久没见,你就不想你芸姐吗只是去我们家吃顿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要不去我可生气了。”林芸板着脸说道。
“芸姐,真不用了啊”林初恩道。
“什么不用了,你跟二奶奶今天都得去。”林芸说完,去了里屋。
“二奶奶,今天就别让小恩做饭了,去我们家吃吧。”林芸在屋里跟林初恩的奶奶说道。
院子里,就只剩下了程立学跟林初恩。
“好久不见。”程立学笑道。
“才三天。”林初恩小声道。
“咦,我都不知道几天了,你记得那么清楚啊”程立学笑着问道。
林初恩抿了抿嘴,道:“我们20号放的假,今天24号。”
程立学看着她冻的紫青的手和脸,问道:“冷吗”
“不冷。”林初恩摇了摇头。
程立学在她那有些紫的小手上按了下。
林初恩低下了脑袋。
“疼吗”程立学又问。
林初恩这次学乖了,小声道:“疼。”
“诶。”程立学叹了口气,道:“还不如在学校呢,怎么回来家只三四天的时间,你的手就冻成这样子了”
林初恩没吱声。
只是程立学不知道的是,她不像他,奶奶年岁那么大,有很多活是干不了的,比如过冬了得准备些干柴升火,这几天她就上山去砍了许多柴,再加上这一年不知怎么,整个江南天气也都很冷,手就被冻紫了。
“那么冷,也不知道放进兜里,就这样放在外面让寒风吹是吧”程立学有些生气地问道。
“啊哦哦。”林初恩将一双小手放进了棉袄的兜里。
“真蠢。”程立学道。
其实刚刚那一瞬间,他真的心疼的很想伸过手,将她那双冻紫的小手握住狠狠地呵护一番。
只是,现在还不能啊
上次牵她的手,还有怕她丢失的理由。
这次有什么理由呢
心疼吗
这显然是不行的。
就在此时,林初恩的奶奶跟林芸走了出来。
“小恩,既然你芸姐让你去,你就跟去你芸姐家吃顿饭吧。”林初恩的奶奶道。
“二奶奶,你就别推辞了,都是些家常便饭,也没啥好菜,一起去吧。”林芸道。
“好了芸儿,让小恩去就行了,我在家吃就行。”她道。
“你一个人在家怎么做饭”林芸又问。
“我又没老到手脚都不能冻的地步,再说了,小恩都把饼子叠好放进锅里了,我烧开蒸一蒸就行了,别说了啊,再说我连小恩都不让去了。”林初恩的奶奶道。
“行吧,你这尊大佛啊,可还真难请。”林芸摇头笑道。
“人老了,一身病,又不能喝酒,要是搁年轻那会儿,你芸儿请我吃饭,我肯定去。”她笑道。
“奶奶,我”林初恩望向了奶奶。
“去吧,去吧。”她笑着摆了摆手,道:“你芸姐好不容易来家邀请你次,再说了立学在初中时又帮你那么多,这顿饭你是得去吃的。”
“嗯。”听到奶奶这么说,林初恩才点了点头。
就这样,三人走出了门外。
“小恩,等明天去镇上,让芸姐给你买几身衣裳好不好”林芸温声问道。
“不用了芸姐,我,我不缺衣服穿的。”林初恩道。
“要是再有这个意思的话,我,我就不去您家吃饭了。”林初恩抬起头道。
“行了行了,你们这一家人啊,我算是服了。”林芸道。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