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寒风从门外不停地吹进,程立学将手中的水杯放下,然后起身将后面的门与身边的窗户全给关了上去,即便是午时太阳高升,也无法阻挡江南冬天的阴冷。
特别是0年冬天,不只是北方,整个中国都非常冷。
程立学将水杯的盖子打开,能看到里面冒着的热气。
他吹了吹,然后喝了口。
“真冷啊,这农历才十月多,怎么会这么冷。”周康双手插在兜里,被冻得不行。
程立学瞅了他一眼,道:“那么冷还敞着怀不冻你冻谁。”
这货大冬天里面只穿了个毛衣,然后外面套了个棉马甲,外面只穿个棉马甲也就算了,马甲的拉链还没有拉上去。
很显然,又是一个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
学校里的学生都觉得敞着怀很帅,走路呼呼带风,很有一种赌神赌圣中主角最后登场时穿着风衣的那种感觉。
少年人的心里只有衣服怎么穿才够帅气,怎么穿才能在喜欢的女孩儿面前潇洒的走过,因此冷不冷的,或许只有一个人时,才会考虑把拉链或者衣服上的扣子拉上去扣上去。
虽然看上去很幼稚,但这就是少年啊
少年时所干的所有蠢事,都不算蠢。
“不敞怀看上去多臃肿啊而且敞着怀,感觉整个人都舒服好多,只要心情好了,连做题思路都会清晰很多。”周康道。
臃肿吗程立学低头看了看,还真的有些臃肿。
看着林初恩抱着一摞作业本向他走来,程立学将羽绒服上的拉链拉了下来。
“你练习册做完了吗”林初恩问道。
“嗯,做完了。”程立学将数学练习册递给了她。
林初恩接过程立学的练习册,就想抱着送到办公室。
程立学看着自己桌前也已经交完的语文作文本,道:“一起送过去吧。”
被王岳封为班长后,程立学也开始收起了作业。
本来老师让他收语文作文时,他还挺开心的,因为觉得自己收自己的作业,那样自己语文作文就可以不写了,但显然,因为前两次月考作文写的都挺不错的原因,沈言对他印象极其深刻,第一次作文没交就被沈言给逮住了。
这家伙自己收作业却对自己徇私舞弊的事情让沈言哭笑不得,但她也不想换人去收,只是在程立学收作文的时候,要把自己的作文放在作业本的第一个,以此来看他是不是真写了。
而且沈言也确实挺喜欢看程立学作文的,他的文笔以及用词用典,别说学生了,在老师里都很少见。
不过青山一能写的那么好,沈言虽然惊奇,但也没有觉得太过惊世骇俗。
因为在青山一中,不知道走出了多少位名牌大学毕业,以及在大学毕业后在各自领域有一番成就的人。
他们早在高中时,就已经显的与众不同了。
更何况,她所教的又是青山一中最好的火箭班。
其实,在程立学那一篇满分作文出来后的第二天,学校里的文学社就对他发出了邀请,不过却被程立学给拒绝了,如果在曾经,程立学肯定希望能加入文学社渡一下金,因为一比赛以及一些出版社都是有合作的,如果诗词文章写的好,是能够帮忙发表的,只是很显然,现在的程立学是不需要靠着这些积攒名气的。
而且去跟高中的一些学生去争抢饭碗,去抢学校里或者市里对于作文的一些奖学金,显然不是一名已经发过几本书且有一定名气的文学作家所能做出来的事情,很显然,文人风骨,程立学是有的。
多出一份名额,就能给那些努力许久准备许久需要这么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的人多一分机会。
文人相轻,也只会相轻那些同等级的。
在同一水平下,没有人会认为自己文章写得差,因此也就会大肆抨击那些人文章一文不值来吹捧自己的文章。
但对于那些真正的大师,却自有一番尊敬与崇拜的。
所以文人相轻,但文人也相敬。
打开门走出教室,能感受到走廊上的呼呼寒风。
程立学将手本递了过去,道:“把你手里的练习册给我吧。”
一本厚厚的数学练习册能抵好多本作文本,她一个人抱了五十本,显然是有些吃力的。
“为什么啊”林初恩呆呆地问道:“老师让我收的是数学练习册啊”
程立学很想用手在她脑袋上以及脸蛋上或者是鼻子上来那么一下。
怎么就那么笨呢。
“你觉得五十个程立学和五十个林初恩哪个重”程立学问道。
“啊那,那肯定是五十个林初恩重,我,我才八十多斤,五十个林初恩才四千多斤。”林初恩小声道。
程立学嘴角抽了抽,没想到她还真去算了。
“那五十本数学练习册和五十本语文作文本呢”程立学问道。
“那肯定是五十本语文作文”林初恩刚说了一半,便低下头呆愣愣的不说话了。
“那么蠢,真的会没人要的。”程立学将语文作文本递给了她,从她手中将那有些重的五十本数学练习册拿了过来。
程立学在前面走,林初恩抿了抿嘴,在后面跟了起来。
高一一班在走廊的最北边,老师办公室在最南边,中间有着六七间教室,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走进办公室,里面并没有老师在。
一中的老师基本在市里都有房子,除了早上跟晚上时间比较短之外,中午一班都是回家吃饭,因为中午加上午自习,到下午上课有整整将近两个半小时的时间呢,此时正好是学生刚吃完饭的时间,才十二点多,老师显然是不可能来的。
两人将手里的作业各自在各科老师的桌子上放下,便走出了教室。
出了教室,因为逆风的原因,一股股寒风从敞开的怀里钻进去,直入骨髓。
程立学此时算是明白什么叫真正的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就在他想要去将自己羽绒服拉上去时,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任由冰冷的寒风将她的马尾吹成无数条线条,但她依旧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将程立学羽绒服上的拉链给拉了上去。
冬日的阳光从天空中照耀下来,本来不温暖的阳光,因为她而变得温暖。
程立学忽然伸出手,将她吹散的条条长发给捋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