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恩起的已经很早了,她四点起来,天还未明就下了山。
只是夜路难走,夜里的山路更难走,她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才在六点钟的时候赶上去青阳镇的汽车,然后又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从青阳转到了青山,当她到了青山坐公交赶到学校时,都已经将近十点了。
而到了学校后,她才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班级在那,因为来得晚的原因,学校里的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在红榜处找到班级走进去了,她也无法像早到半个小时的程立学他们那样被人流吸引过去跟着学校操场旁边的宣传栏上去查班级,因为程立学起先没有来过一中的原因,他们赶到一中后,已经算是最后一批赶到的了。
林初恩只能忐忑彷徨的鼓起勇气找了一个老师问了下自己的班级,当那名老师知道她的中考分数后,便耐心的指了指旁边不远处的红楼,道:“中考成绩不错呢,市里中考排名前五十的,都被分在了一班,你从这上到五楼,左边第一个教室就是。”
林初恩感激的说了声谢谢,或许是又觉得不够,于是又对她鞠了一躬。
那名女老师愣了愣,然后笑了笑。
她在学校教书已经不少年了,只是还没碰到过这么有礼貌的学生呢。
此时高一七班内,看着点名册的班主任王岳道:“没事,上午只是过来报道,让大家互相认识一下。”
他说完后又道:“给大家介绍一下你的年龄,家乡,姓名吧。”
林初恩点了点头,面对讲台下无数注视着她的目光,她有些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小声道:“我,我叫林初恩,今年十六岁,来自临川县青山镇。”
林初恩,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台下的许多人都牢记下了这个名字。
只是王岳皱了皱眉,这个班内成绩能排前四的学生,有些自卑啊
连讲台下那些学生都能感觉到她全身上下那种被全世界所抛弃的感觉,王岳又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他很想知道林初恩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才会给人这种感觉。
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班主任,这样的学生有过不少。
有这么好的成绩还这般自卑的,要么是先天性残疾,再要么就是家里有过悲惨的过去。
否则,能进入市一中,在周围亲戚邻居里肯定都不会缺少夸奖与赞美。
介绍完自己的姓名年纪和家乡后,林初恩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就那样呆呆地站在了那里。
“去选个位置坐下吧。”王岳道。
林初恩这才点头走下去,只是教室里就只有两个空位了,林初恩看了看,在后面没人的两人位坐了下来。
王岳看了看点名册,发现班内还有最后一名同学没到。
他的眼神有些不善起来了,虽然通知书上说好的是20号上午报告,只要在上午放学前到校都行,但是你这迟到迟到太晚,肯定难以给他留下什么多好的印象,林初恩迟到,他能从她忐忑不安与小心翼翼的表情里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因为有事才迟到。
如果这个最后一个到教室的学生没有什么理由的话,王岳觉得得用他立个下马威了。
对于王岳来说,入校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得敲打敲打班内这些在原先学校里都被誉为天之骄子的一些傲气。文網
市一中的前五十名啊,那放在中学时代里的任何一个学校,任何一个班级,都是老师眼里宝贵不得了的存在。
只是放在市一中,并不是。
因为这里,从来就不缺少会考试的学生。
因为这里每个人,都是中考取得优秀成绩的佼佼者。
他们的成绩排名或许拉的很大,但是他们之间相差的分数却很小。
在这个班级,往往一两分,就能决定十几个排名。
李文波的教学楼是在三楼,与李文波在楼梯口分开,程立学上了五楼。
“报告。”程立学走进了教室。
有些时候,你永远不知道惊喜与惊吓哪个最先到来。
王晨目瞪口呆的望着那个出现在教室门口的那个少年。
八月上午的阳光并不浓烈,但当披在他的身上时,却异常刺眼。
王晨用手捅了捅旁边安心看书的白徵羽,小声道:“徵羽,你相信缘分这件事吗我觉得你跟他就很有缘分诶。”
“嗯”白徵羽有些不解地看向她,
王晨向着教室门口的方向努了努嘴。
白徵羽明净的目光望向教室,即使以她比同龄人更为强大的心境,此时也不仅愣了下来。
只是很快,目光转冷。
母亲说中考不存在舞弊作弊的情况,现在来看,并不属实啊
她并没有去怀疑一中出了问题,因为她见过有太多身份背景都很厉害的人都无法将自己的子女弄进一中来,以程立学的家庭背景,更不存在这种可能,所以,那就只有一个猜测,就是程立学在中考时做了手段。
否则,白徵羽怎么都不会相信程立学真的能在半年时间之内考上青山一中,并且进了一班。
只是,猜测总归是猜测,她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所以王晨刚刚说的那句有缘分,还真没错。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当年初中时发生这样事情的白徵羽会逃。
只是如今她不会了,更何况,她也没法再去逃避了。
而且,有些事情如果搁在心里久了,也会成为一根刺。
白徵羽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想去忘掉这一切,但她终究无法真正忘记那天程立学所带给她的屈辱。
“有缘分吗或许吧。”白徵羽将写字的笔帽盖上,嘴角露出了一抹俏丽的笑容。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程立学即便是到了青山中学,但只要他不继续作弊抄袭下去,只第一次月考,就能让他身败名裂。
而如果他作弊抄袭被自己逮到,也同样会身败名裂。
前面不要招惹一个女孩,也千万不要低估一个女孩的报复心。
这世上不是谁都像林初恩那样,被人欺负了只会皱皱鼻子抿抿嘴,欺负的再狠时才会鼓着脸回上一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