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面容呆滞的盯向李哥,方才的尴尬与羞赧已被尽数打散,她现在心如死灰。
李哲内心咯噔一下,完了,全完了。
刚才还在想着该用什么理由去支开林悠悠,现在好了,直接被她全看到了。
看着李哲慌乱的眼神,林悠悠内心比他还慌乱,完了,全完了。
自己这还清清白白呢,他们都已经清清白白了
还要支开我还要挑个地方还厕所都行
强烈的危机感扑面而来,打的林悠悠措手不及,在这孤寂又寒冷的夜里,她觉得自己就算不在车底,也不应该在这里。
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李哲有些慌:“那个你先听我解释”
林悠悠怅然点头,仍处在强烈的冲击下无法自拔。
“我们不是有意要支开你我们我们是要谈一些,呃男人间的话题。”
李哲支支吾吾的解释着,在想着怎么把支开她这件事变得稍微合理一些。
总不能说他要问我们是不是在一起了而我想请教他怎么泡你吧
林悠悠眼里的灵动又黯淡了一分:“男人间的话题”
“对,猛男之间的话题。”李哲沉吟稍许,思索着男人之间有什么样的话题,是要避开女孩子说的:“比较隐私,比较深奥”
林悠悠内心又是一咯噔,眸子黯淡无光:“哲学么那确实很隐私很深奥”
李哲眉头皱了皱,深奥的哲学,学术探究也算隐私吗
不过看林悠悠那个样子,她似乎是认可这个理由的,那就不管了,就它了:“是的,哲学,你能理解吧,不是有意要支开你的。”
林悠悠魂不守舍地晃着头,不理解不理解你要我怎么理解
她低头望了望自己,又揪了揪短裙的裙摆,头一回觉得自己输的这么彻底。
简直是一败涂地。
李哲见状一咬牙:“也不是非要支开你的,你要来也可以,我们三个一起,快刀斩乱麻。”
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林悠悠幼小的心灵再度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三个人我过去干什么”
“旁观。”
李哲捡起自己的三尺长键,一下就给它撅断了。
心魔是斩不尽的,他觉得有必要直面一下这个问题:“反正我也早就想跟你说清楚了,正好趁这机会,我们彼此之间,也好都有个数。”
林悠悠瞪着眼睛,稍稍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两个大男人研究哲学,自己在边上旁观
一想到那个画面,林悠悠顿时感到有些恶寒,当即缩了缩身子,拉开距离:“我不要我已经有数了,你们不要拉上我。”
她退半步的动作落在李哲眼里,那就是赤果果的拒绝,言明了不想让彼此关系步入太过尴尬的境地。
李哲在网上见过很多案例,多年好友因为一场错误的告白,而变得分崩离析,这种事情数不胜数,常年占据大片瓜田。
好在林悠悠还很清醒、很敏锐,能够在第一时间成功领悟自己的意思,然后用最微妙的方式来缓解这份局面,挽救他们的多年兄弟情。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真兄弟也
只是好吧,原来这些天,都只是自己的错觉。
缠着自己只是因为害怕妖怪,做饭是因为吃不惯外卖,搞卫生也只是因为当天值日李哲想了一通,顿时全都想明白了,自己最近太过沉浸于更新与剧情,有些代入进生活了。
失了智,心魔竟是我自己。
她在商场里的那句话也是认真的,以前自己那么欺负她,她瞎了眼才会喜欢上自己。
陈二狗早就过来了,但是他远远地看着自己兄弟突然失魂落魄的,便没敢再靠近。
啥情况,这俩人是突然吵架了
刚刚不还抱着好好的吗
没弄清楚状况,陈全躲得远远儿的,拿出手机打算先探探口风:「怎么了」
李哲没有心思再和他拉扯:「明天说吧。」
这一次,陈二狗没再纠缠下去,因为他感受到了好兄弟深深的心累与疲惫。
李哲站在人群中,比这夜色还要昏沉。
他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调整着自己的心态:“那行,那我知道了。”
见他突然那么难过、那么委屈,林悠悠也有些理不清头绪。
她都还没难过呢,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难道就因为自己不愿意过去旁观,他就不乐意了
鉴于对这方面知识的空缺,林悠悠决定回家后找团子好好请教请教,她很懂男人,至少很懂像李哥这样的男人。
“那,那你们去吧,我先自己回家了。”不用他们费心思支开,自己走,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与尊严。
李哲挪动步伐,跟了上去:“走吧,一起。”
“你不见你那个朋友了”
“不见了。”
讪讪点头,林悠悠视线在周边飘忽,感觉这气氛突然变得异常尴尬沉闷。
好在李哲虽然情绪低落,但还愿意沟通,两人一问一答的走着,慢慢朝着小区靠近。
林悠悠随便问了几个问题后,又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还要牵手吗晚上妖怪可能挺多的”
闻言一愣,李哲很想牵着那个软乎乎的小手一起走,但那会让他刚刚重铸的道心再度崩溃:“不用了吧,马上就到家了,你能看到就行。”
“哦”
小悠讷讷点头,将手缩进了袖子,然后走着走着,又插进了卫衣兜兜里。
一双素白小手在兜兜里交织纠缠,和她的思绪一样乱。
“你跟你那个朋友经常见面吗”
“不啊,大家都那么忙,怎么可能经常见,一个月见一次顶多了。”
“哦难怪迫不及待的呢”林悠悠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李哲皱了皱眉,总觉得她的话听起来有些怪异,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迫不及待倒也不至于吧,他就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么”
“谁知道呢,可能是把你当成我女朋友了吧不过你放心,我会和他解释清楚的。”
望着他那焦急慌张的姿态,林悠悠不禁撇过头,连步伐都加快了几分。
我输得好彻底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