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还没想好该怎么回应,林悠悠已经彻底清醒,羞恼地瞪了他一眼,一把夺过内衣冲进了卫生间。
咔哒。
又是一个清晰无比的锁门声。
指尖在脑袋上挠了挠,李哲几度开口,欲言又止。
“呃那什么”
“你是变态吗”
“”
李哲咳嗽两声,尝试着向她解释:“我这不是在洗衣服吗,就”
“就拿着它在这转悠”
“”
李哲百口莫辩,空气安静了一阵子,林悠悠推开门走出来,脸上那抹羞红仍未消散干净,淡淡的一路延到了耳根。
但她气势很足,扬着下巴鼓着嘴,小手叉腰,将身板挺得笔直,瞪着一双大眼睛跟李哲对视。
然而由于身高差的原因,她仰着脑袋,就像一个小朋友在闹脾气。
“你解释一下吧”
林悠悠一手叉腰,一手大大方方的举起内衣,质问李哲。
“咳咳”
望着在眼前晃悠的灯罩,李哲撇过视线,看向一边:“我刚才不是洗衣服嘛,然后”
“等等你坐下说”
林悠悠伸出个手指头指着沙发,让李哲坐下,这种居高临下的视角让她感觉很是不错:
“说吧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被她打断了思绪,李哲又得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思索了一阵子后,开始一五一十地交代他的犯罪过程。
“然后我就想着那还是手洗吧,刚准备去卫生间找个盆子,就碰着你了。”
本就是一场误会,虽然仍旧有些尴尬,但好歹是解释开了。
林悠悠硬着头皮听他解释完,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太久,回房间拿了个小布袋出来,把她的小内衣叠好放了进去。
“有专门的内衣袋的,放进去就可以直接丢洗衣机。”
林悠悠轻声解释着,声若蚊蝇。
虽然她强撑着让自己尽可能表现得大大咧咧一些,但事实上耳根却早已红的滴水,连带着脸颊都有股火辣辣的灼烧感。
还好有头发稍微遮挡了一些,羞死人了。
李哲给她倒了杯水,试图换个话题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你怎么醒了起来上厕所”
“嗯,也不算吧。”
林悠悠双手捧着水杯,将脸遮挡了大半,咕嘟咕嘟的补水:“有点睡不着。”
“失眠了”
点了点头,林悠悠噘着嘴,眉眼间确实透着股困倦。
“咋了大晚上的eo”
“没有,就是还有点怕。”
“怕啥妖怪”
“对啊,不然呢,难不成怕某个痴汉半夜偷内衣吗”
两人各自赏了对方一个白眼,要多无语有多无语。
“不是有门神么你不相信门神,你还能不相信钞能力”
叹了口气,林悠悠没有心思和他说笑,她一个人在房间里翻来覆去怎么睡都睡不踏实。
“要不我去你房间打地铺吧”
“拉倒。”李哲果断的拒绝了她的提议。
且不说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到底有多不方便,就算真让她搬过来,最后多半也是自己去打地铺。
“唉。”
林悠悠愁眉苦脸的,捧着个脑袋发愁:“要是能有个”
话说一半,她视线晃了晃,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紧接着一拍小手,那兴高采烈的劲儿就像是脑袋上突然亮了个灯泡。
“要不我们买个上下铺吧”
“”
李哲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不懂她为什么能说出如此愚蠢的话语。
“我们在家里,为什么要搞得跟住宿舍一样”
“多好呀,安全感多足两人都有床睡,也不会尴尬,妖怪来了还能有个照应,还能节省面积还能空一间房”
见李哲满脸写着无语,林悠悠眉毛一竖:“怎么你不愿意做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不愿意”李哲表示心累。
“那我睡上铺,你做睡在我下铺的兄弟。”
“”
这特么是上下铺的问题么
“呐,你看。”拉着林悠悠来到走廊,李哲指着两间卧室的门说道:
“我们俩房间就这么点距离,走个来回都用不到十秒钟,你要是真遇到妖怪,嚎一嗓子我肯定能到。”
“可是上下铺不是更方便吗”
任由李哲说出花来,林悠悠还是觉得自己的提案更加完美一些,见状李哲只能换个角度劝她:“男女有别”
“”
林悠悠斜眼打量着他:“怎么,我们这么多年兄弟了,你难道还对我有邪念”
“”
如果换做几年前,李哲一定会很果断、很不屑的怼回去:我对你有个屁的邪念。
但此刻,林悠悠穿着单薄睡裙站在跟前,他望着刚被温水浸润过的双唇,白净脖颈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还有那双裙摆下修长匀称的腿
强烈的违心感让他有些说不出口。
不对劲不对劲,我只是馋她身子,我下贱。
见他发愣,林悠悠打了个哈欠,身型弯出一道惊人曲线:“算了,我困了,明天再说吧。”
说罢,她头发一扬,扭头就跑回自己房间了,剩下李哲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如释重负。
他坐回沙发,静静地望着洗衣机翻滚轰鸣,困意被搅散的一干二净,思绪也被搅成了一团乱麻。
次卧。
林悠悠哒哒哒的跑回房间,将拖鞋一踢,一个飞扑直接扑倒在床上,捂着被子翻来覆去的打滚。
两人都是个不眠的夜。
翌日,李哲是被一道惊天动地的尖叫声惊醒的。
迷糊着揉了揉眼,大清早的被吵醒,李某人表示很不满意,怀着浓浓的起床气瞪了一眼自己的卧室门。
仿佛这杀意腾腾的眼神能如利剑般穿堂而过,见血封喉。
“鬼叫什么呢”
林悠悠一声尖叫后安静了几秒,接着立马响起一道更为凄厉的惨叫,里头透着无穷惊恐。
听到那脚步声携着哭腔在迅速靠近,赖床达人一掀被子,连拖鞋都没穿,翻身就朝客厅冲去。
眼里的迷糊劲儿在迅速消退,等李哲打开卧室房门时,已然彻底清醒。
他皱着眉,望着踉踉跄跄的林悠悠:“怎么了”
小悠梨花带雨,一下就扑了过来,又哭唧唧的躲到了他身后,说起话来断断续续,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客厅呜呜客厅又有妖怪”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