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主深知大女儿实力最强,定可将家族脸面再挣回来,脸色略和,微微点头。
王腾摇头道:“你们秦家不断出面干扰,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在跟你们秦家求婚呢。”
秦凤玲俏脸一红,骂道:“臭小子,敢占我便宜,上次你侥幸在我手中走下十招,今天你可没这么幸运”
王腾心知今天不亮出点功夫,难以服众,便脸色一沉道:“那便请风铃小姐赐教。”
忽然但听得外面传来一声喝,道:“你是何人。”
一道苍老的声音,道:“这是否黄埔家”侍卫道:“正是。”那声音道:“那就对了,让开。”
侍卫道:“可有请柬”那声音道:“没有。”
侍卫道:“今日乃我家主五十岁生日,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请柬一律不得进入。”
那声音淡笑道:“小小楚国,竟也敢称有名有脸,老身来你们家,乃你们的福气,否则你们皇帝亲自来请,老身都不屑一顾,快点让开。”
听到这里,院内人无不吃惊,心想这人好大的口气。
黄埔正和云姨对了一眼,皆眼中浮现一抹骇然似听出了来人。
侍卫道:“不行。”
只听砰砰两声,有人晕倒的声音响起
接着在千百道目光下,只见一个老妪,拄着拐杖,走了进来。
她一袭白衣,仙风道骨,两条白眉头似杨柳,垂到地上,甚是奇特。
“这人是谁”众人满腹疑团。
老妪眸光打量着四周,轻轻一叹道:“生活在如此落后的环境,真是苦了少主了。”
黄埔家族身为楚国四大王族,所居住的庭院,自是豪华珍贵,众人听这来历不明的老妪,竟说什么“落后”,无不瞠目
白衣老妪环顾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黄埔正和云姨脸上,淡淡道:“你们两个小娃娃,还记得老身吗”
两人刚才听声音便已猜到是她,见她那两条白色长眉,更心中大震。
黄埔正连忙迎上,弯腰道:“给前辈请安。”又喝道:“来人奉茶,上椅。”
白眉老妪挥手,笑道:“不用客气了,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黄埔正转头道:“敏清,过来。”
敏清见自己的爹爹,竟对这老妪如此畏惧和郑重,不免疑惑,爹似乎见到楚王,也不会这般恭敬吧
她轻迈莲步,施礼道:“敏清,见到老前辈啦。”声音动听,若清泉簌石。
白眉老妪扶着她,笑道:“好孩子,不用多礼,来,让婆婆看你的脸。”
敏清抬头,她仔细端详了半晌,激动的手指发颤,道:“果然是果然是与小姐一模一样,一模一样,真美”
敏清不知她在说什么“小姐”,但知她夸奖自己,脸一红,道:“婆婆过奖了。”
黄埔正笑道:“老前辈,你当初嘱托,小子不敢忘记,这十几年来,她一直安好。”又环顾朗声道:“诸位朋友,眼下族中有些私事要处理,请诸位先行回去吧,怠慢之处,改日我再一一拜访赔罪。”
众人皆愕然,心想:“这白眉老妪到底是何方神圣堂堂楚国四大王族的族长黄埔正,竟跟她自称小子”
秦家主哼道:“黄埔兄,最起码让我知道,她到底是谁。”
白眉老妪淡淡道:“老身若不告诉你呢。”
秦家主冷笑道:“你可知我是谁”
白眉老妪笑眯眯道:“我有必要知晓吗。”
秦家主一怒道:“大胆”
嗡,老妪的拐杖对他轻轻一点,他登时只觉呼吸困难,全身动弹不得
秦家主似是遇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当即拱手,颤声道:“在下不知前辈神通,多有得罪,这就离去。”当下快步走了
见白眉老妪只是拐杖一点,秦家主晃了晃,便恭敬的承认失败,众人更心头大骇,当下也不敢停留,一个个起身离开
白眉老妪拉着敏清的手,对黄埔正道:“找个宁静的地方,好好聊聊。”
黄埔正道:“前辈,这边请”
黄埔敏清回头见王腾还站在那里,云姨知她心意,笑道:“你先去,王腾我会帮你招待的。”
黄埔敏清道:“云姨,你可不许欺负他。”
云姨嫣然笑道:“傻孩子,云姨是那种人吗。”
黄埔敏清这才笑了出来,对王腾道:“你等等我。”
王腾微笑点头。
待他们彻底走进大厅。云姨才嫣然笑道:“王腾公子,这边来”在前面领路
后院,小桥流水,佳木葱茏,精致的八角亭点缀,下方流水潺潺,锦鲤摆尾
王腾坐在亭内,清风吹来,心旷神怡。
云姨给他倒了一杯茶,见王腾一直皱眉深思,嫣然道:“你是否在想那白眉老妪是谁”
王腾点头道:“可否方便告知”
云姨叹道:“她还关乎敏清的来历,以你与敏清的关系,告诉你也无妨”
当下便将当年她和黄埔正去外拜佛求子、路遇白眉老妪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腾不曾想到,敏清竟不是黄埔家的亲生女儿,吃惊道:“也就是说,白眉老妪,时隔多年找上门来,就是为了敏清”
心想:“怪不得她见到敏清后,如此激动与亲切”
喝了一口茶水,王腾沉默不语,心中竟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预感。
大概过二个时辰后,但听得脚步声响,婢女恭敬走来,道:“夫人,老爷邀你和王腾去一趟前院。”
当王腾再次见到敏清时,却见她双眼红肿,显然哭过,神色茫然,似经历巨大的变故后无法走出来。
白眉老妪拉着敏清的手,对黄埔正和云姨,笑道:“你们两个小儿,这些年来承蒙多谢照顾少主,我和少主走了。”
云姨变色,道:“你们去哪”
“回族”
云姨与敏清,感情甚深,虽早就料到这结局,不禁眼眶一红,看了一眼黄埔正。可黄埔正苦笑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说。
云姨强笑道:“前辈,你刚刚前来,不如在这里歇息两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