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萝莉打了个招呼,金光一闪,原地消失。
对他这种忽来忽去的行为,猴子和小白龙早就习惯了,俩人便降下云头,隐在一处山巅,方便猴子疗伤。
猴子满嘴汁水,仍将舌头抡了一圈,意犹未尽,看得小白龙眼馋不已,上次给毗蓝婆送他就想吃了,却不敢开口,眼下连猴子都吃了,他却没有,心里跟猫抓似的,咽了口唾沫,问道:
“猴哥,人参果好吃吗”
猴子大摇其头:
“不好吃,不好吃,一点滋味儿也无”
“放屁”
不好吃,你踏马嘴皮子都嘬皴了
猴子笑道:
“好啦,等师父回来,我帮你讨两个来吃怎样”
小白龙大喜,又听他说:
“唉,你就是笨,其实让你姐姐要,包管一要一个准儿”
“真的”
“那当然”
“不骗我”
“骗你是狗”
却说那尊者舍利佛欺负完猴子,正拎着寿星往回走,忽然身形一滞,停下脚步,那寿星疑道:
“佛祖,怎么了”
哪里的佛祖,这是白岳来了
眼中凶芒一闪,随即隐去,面色恢复不喜不悲,淡淡的道:
“没什么,你这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方才得了如来传讯,须臾要回灵山,贫僧方才所嘱,你都记住了么”
寿星老脸一红,恭敬的说:
“不敢忘,不敢忘。”
白岳假作不信,又说:
“那你说一便”
寿星不疑有他,略整衣衫,回道:
“那五爪白玉真龙不肯救治比丘国王,正好为我所用,唐三藏距此还有三日路程,小神即刻前去汇合,与他同入城中。略施小计,使其受一场牢狱之灾,而后救治国王,其君臣念恩,必使比丘国四境皆拜我佛,扬我佛名,兴盛我教”
好么,这厮到底是皈依了,还一口一个“我佛”
倒是有一番好算计
可惜啊,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白岳举起手掌,便要将这吃里扒外的肉头拍扁,忽然面色一变,又改拍为扶,摸了摸寿星肩头,温言道:
“走,贫僧送你一程”
寿星自然是受宠若惊,便坐着白岳腾起的祥云,一路朝比丘国而来,及至城外群山,忽然直落下来。
远远的,就看到猴子和小白龙在那打坐,寿星暗喜:
“这佛陀真够意思,还帮我报仇来了”
来到近前,狐假虎威,胆气便壮,厉声喝道:
“孙猴子,还不过来受死”
猴子抬起头看了一眼白岳,叹了口气,转过头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寿星,眼里除了怜悯,还有一丝滑稽。
小白龙先是愣了一下,正要跳起来干仗,看了一眼猴子,这才反应过来,便在一旁拱火:
“猴哥,你看亏得你还跟我姐夫求情来者,可这厮一旦得势,竟是这副嘴脸,真真是交友不慎呐”
寿星可气坏了。
这死猴子哪里替我求情了,他那师父一说,他就乖乖的押我去地府受死,一点儿情面都不讲
越想越生气,拉了拉白岳的衣袖,道:
“佛祖,那泼猴冥顽不灵,见佛不拜,胆敢如此无礼不如,趁荡魔大帝不在,这就杀了他吧”
白岳笑道:
“这次,该不会弄丢了吧”
寿星陪着笑说:
“佛祖法力无边,哪里话来,擒这泼猴,还不是”
话没说完,便听“噗嗤”一声,对面那小白龙早笑弯了腰,猴子也是一脸无奈,嘴角抽搐两下,却没说话。
寿星怒道:
“兀那海泥鳅,你笑什么”
小白龙扶着腰,喘了口气,才忍着笑说:
“肉头,你看仔细了,哪里的佛祖”
寿星看了一眼白岳,见他神色古怪,又会错意了,一瞬间脸上堆满了谄笑,躬身一礼道:
“尊者舍利佛当面,小神唤一声佛祖怎么了,像尔等后背小妖,叫声佛爷爷,也是应当”
小白龙又笑,这次却连猴子也没忍住。
寿星气的连头上那肉瘤都紫了,可要他自己动手,却又不敢,只得朝白岳拜了又拜,催促道:
“佛祖,这厮无礼至极,岂能忍他”
白岳笑道:
“不能忍”
寿星一听,顿时腰杆儿也直了,气也壮了,厉声道:
“勿那泼猴,看在昔日交情的份儿上,我劝你自戕明志,早些皈依我佛是正理,莫要做无谓挣扎”
猴子眼神一黯,便一把掣出如意金箍棒,托在手中,又看了寿星一眼,长叹一声:
“师父,为全我兄弟之义,本可一掌毙之,神魂俱灭,却辛苦反复,又带你回来,留你一道魂魄,可你”
说到这里,忽然双掌一紧,厉声道:
“也罢,我与你往日交情,便就此一笔勾销”
寿星冷笑道:
“我跟你这妖猴,有什么交情不过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看在荡魔大帝面儿上,与你喝过几杯罢了。如今我皈依我佛,你若肯低头,咱们才做兄弟,若是不肯,那便死无葬身之地”文網
一听这话,猴子气的毫毛倒竖,眼睛都红了。
白岳见了,不由叹道:
“悟空,你以诚心待人,然人心叵测,绝非以心换心。你跑一趟森罗殿,听那阎罗王怎么说,自然知道其中龌龊。”
寿星在一旁听着,越听越糊涂,看了一眼白岳,又看了看猴子,又看了一眼白岳,这是怎么回事儿
“佛祖,这泼猴蛮横得很,你跟他讲什么道理”
白岳叹道:
“是啊,讲什么道理”
伸出手来,登时金光万丈,手掌瞬间长大,铺天盖地。
寿星见他终于动手,总算松了口气,冷冷看着猴子,只等他被拍成肉泥,忽觉眼前黑了下来。
不对啊,怎么落到我头上了
这是寿星最后一丝残念,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他所站立的那一方土地,登时下陷成一个掌型巨坑。
坑中,一滩肉泥。
不一时,从那滩肉泥中升起一个透明魂魄,一脸的懵逼,仍不知死活,飘飘悠悠升生来,到了白岳跟前,躬身道:
“佛祖,你是不是打偏了”
白长了那么大颗头
“是,是我确实打偏了,你可千万别生气”
白岳都被气笑了,伸手打出一道法诀,便将寿星那魂魄拘在手心里,团把团把,做成一个球。
中指一弹,飞向猴子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